“咻!”這時候,葉雲騰然站起身子。他瞳孔的符文已經蟄伏,但幽幽的冰冷,依舊回**在周圍。這幽幽的冰冷,正是……超凡之力,巫祖的力量,詛咒之力!冰冷肅殺的風雪吹來,枯骨遍地,而葉雲發絲舞動,立身其中,就像一尊邪修!邪意凜然!“遭了!”韓霆大叫一聲不好,他瞳孔緊縮。對於葉雲的強大,他有目共睹,一眼而已,就坑殺了上百尊武者。“咻!”葉雲速度很快,下一秒就來到了韓霆身邊,用手扼住其咽喉。隻要他稍微一用力,這韓霆必死無疑!“前……前輩,千萬彆殺我!”韓霆頭皮都在發麻。他急忙開口說道:“我是阿旁部落族長的第二十九子,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答應!”韓霆不傻,自然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威脅葉雲。見到葉雲遲遲沒有動手,他知道葉雲猶豫了,他有機會活命。“前……前輩……我阿旁部落,有一門古天功,名曰九轉,我可以送給你!”葉雲手掌微微鬆了一下,眉頭一挑。九轉天功?這門古天功,可謂是如雷貫日。傳聞九轉而極儘,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九轉之後,傳聞可生死人,肉白骨!很契合現在的他,說不準可以讓他丹田的死海,徹底激活。到時候,他便可憑借自身的實力,踏進命泉境。準確來說,已經不是命泉境了,而是命海境!彆人開辟的是一口泉,而他開辟的則是一片汪洋大海。“你隻是部落的第二十九子而已,不可能擁有這等古天功!”葉雲提出了質疑,他不傻,不會聽風是風,聽雨便是雨。而且這樣的古天功很是妖孽,阿旁部落不可能擁有無缺的版本。很有可能隻是殘卷而已,至於殘卷能夠發揮出多少效果,就不得而知了。“再過幾個月,就是族內大比。”“隻要我成功奪嫡,便可成為玄子,到時候,古天功的修行資格,甚至繼承大統,都有可能。”“到時候,自然不敢忘記前輩的大恩,必然馬首是瞻!”韓霆一咬牙,開出了這個條件。他生怕葉雲不答應,一指點在眉心之上。他眉心裂開了,浮出一滴殷紅的魂血,以此昭顯自己的誠意。葉雲目光閃爍,略有深意地看著韓霆。這家夥,雖然紈絝高傲,但是內心之中,還是燃燒著一團血性。那是一股逆天改命的執念!韓霆身為第二十九子,地位不算顯赫,而且天賦吊車尾。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一股爭奪之心,一股爭霸之意。這樣的人物,倒不算太差勁,若是稍微培養一下,有機會成為大才。“懇請前輩收下魂血,助在下一臂之力!”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若是不瘋狂一把,此後餘生,便是平庸,在下不甘!”韓霆咬著牙,下跪叩首。葉雲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他收下了魂血。他有著自己的打算!最重要的,就是獲得九轉天功,激活丹海,再踏超脫路。其次,他看上了阿旁部落的實力。這可是一個四品頂尖勢力,不虛丁秋一族,太厄王朝多少。在以後登臨太厄,掃平丁秋的時候,將是一大助力!得到了葉雲的首肯,韓霆神色大喜,有葉雲幫他奪嫡,將事半功倍。這時候,真犼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一臉討好之意。“前……前輩,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念在舊識的份上,就饒了奴才這條狗命吧?”真犼完全放棄了尊嚴,甚至以奴才自稱。葉雲神色古怪,這頭真犼剛出來的時候,不可一世,自認為無敵於天下。此刻轉變太大了,能屈能伸,多了圓滑。他很奇怪,這頭真犼,究竟被空虛公子拐到了哪裡?究竟經曆了何等可怕劫難,才會有這等巨變?“讓你活命,並非不可以,那就罰你在雪雲部落,看門五百年,寸步不離!”葉雲聲音冰冷,蘊含濃濃的威嚴。“五百年……”真犼臉色鐵青,若是他這一輩子,在修行上沒有什麼大突破的話。這五百年,就差不多相當於一世了。不過,他可不敢不答應,苟活,總比喪命要好吧?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葉雲審視了一下雪雲部落。所幸並沒有出現大傷亡,隻有天雷山祭靈,菏澤祭靈負了一些傷而已。安排一下雪雲部落的事宜,葉雲和眾人辭行。風雪猖獗,下了一天,在凜冽的寒風之中,葉雲深深地望了一眼雪雲部落。大地蒼白,燈火闌珊,小小的雪雲部落,在篝火之中,顯得格外溫暖。“唉!”葉雲歎息了一聲,他在這裡過得相當安逸平和。卸甲歸田,化凡為人,說不準活出另外一片精彩。隻是……他已經走上了修行之路,此生再無凡塵之福了。頓了良久,葉雲和韓霆,才離開這裡,前往阿旁部落。阿旁部落,統禦疆土,難以估計。身為四品頂級勢力,放眼中荒,都不算弱小了。那裡是更為精彩的舞台,有著更為豐富的造化。隻是同樣,蟄伏著眾多危機。那裡弱肉強食,山川大嶽,宗族神國,都供奉著不少可怕的祭靈!而葉雲身負萬古一炷香,這是祭靈最為眼紅的東西。這就如同,黑夜之中,負火而行,將吸引不少有心人。說不準有強大的祭靈,會對葉雲出手,掠奪其誕生的古香。甚至還有可能,因為葉雲一人,而引起無邊的波瀾。這就如同,一顆巨石猛然砸進古井不波的海麵。除了暗流湧動,無儘的波瀾之外,還有巨石的聲響。整個阿旁部落乃至周邊,都要再起風雲!雪雲部落,在一座山嶽的最高峰,一個弱女子在寒風之中佇立。她很瘦弱,在無邊的寒風之中瑟瑟發抖。“一路走好。”少女聲音溫柔,但是眼中卻含有淚光,似在不舍。這少女,正是蘇柔。第一次見到葉雲的時候,風雪如同今夜一樣猖獗。蘇柔很惆悵,下次相見,都不知道再是什麼時候。興許從此之後,再無風雪夜歸人。濃濃的歎息,縈繞不散,半夜過去,蘇柔才離開山頂。風雪嗚咽,雪花紛紛降落,將蘇柔來時和去時的腳印,全部覆蓋。似乎……從來都沒有人來過這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