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絕強之戰(1 / 1)

眾人矚目中,戰靈台上,藍色光芒與幽綠鬼火漸漸散去,顯露出兩道身影。陳淩與章洵保持著上一刻對峙的姿勢,寂滅劍靈的劍尖與白骨長矛的矛頭抵在一處,蔚藍鋒芒閃爍寒光,幽綠火焰升騰搖曳,氣旋狀的勁風呼嘯不已,肅殺之意在台上彌漫。“這……誰贏了?”台下有人茫然地發問,沒有人回答他。寧峰緊緊盯著陳淩的身影,心臟怦怦跳動,不由地有幾分忐忑。柳青望著台上,美目中異彩漣漣。柳冰雲的目光仍是複雜得緊,她不知道,她是希望陳淩贏還是輸。一縷鮮血,自陳淩嘴角溢出,沿著他光潔的下頜緩緩流下,鮮紅的血跡襯得他的臉龐格外蒼白。陳淩的溢血瞬間吸引了台下眾人的目光,寧峰瞳孔一縮,陳澤西則是勾起了嘴角,張奇興奮地說道:“哈哈,那小子完了!”李默一副理所應當絲毫不感到意外的模樣,淡笑道:“自然,還從未有人能從章師兄這一招之下保全……”他話音未落,突然,章洵的身軀晃了一下,雖然幅度不大,但仍然讓李默不由地張大了嘴,把剩下的半截話吞進了肚裡。哢擦,哢擦擦……清脆的碎裂聲從台上傳來,隻見章洵手中的白骨長矛從矛頭延伸出細細裂紋,裂紋順著矛身蜿蜒,瞬間布滿了整個長矛。一塊碎片從矛頭崩落,瞬間宛如決堤洪水,崩壞之勢不可彌補,長矛寸寸崩裂,白骨碎片散落一地,其上繚繞的幽綠火焰也隨之泯滅。“噗!”章洵身軀劇震,然後吐出一大口鮮血,無力地跪倒在陳淩麵前。形勢的轉折令觀戰之人目瞪口呆,許多人陷入茫然,或是錯愕,或是不肯接受事實,比如李默。李默愕然地望著台上,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章師兄,敗了……?”風淩則轉憂為喜,激動不已地道:“我大哥就是厲害!”陳淩暗暗平複體內躁動的靈力,盯著麵前的章洵,眼底掠過一絲殺意,然而刹那間,一股威壓就籠罩住了他,令他無奈地放棄。陳澤西黑著一張臉上台帶走了章洵,他轉身時盯向陳淩的目光,幾欲凝成實質,仿佛要在陳淩身上盯出幾個窟窿。巫鵬表情淡然地宣布了陳淩的勝利,他望向陳淩的視線中,閃過幾許微不可見的精芒,暗道,此子即使是比起帝皇宗內的某些天才,也是不差。陳淩下台來,寧峰誇讚勉勵了他幾句。風淩上來就給他一個熊抱,大笑道:“大哥你太威風了!”“嗬嗬……”陳淩輕笑兩聲,語帶遺憾地說道:“可惜,沒能留下他的命。”在早前章洵對風淩下手的那一刻,陳淩就在心中給章洵判了死刑。可惜的是,方才一是章洵並沒有到達油儘燈枯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二是陳澤西及時救人,讓陳淩錯失了下殺手的機會。 不過沒關係,且留他多活些時日。陳淩看著正在療傷的章洵,眼裡戾氣一閃而過。不得不說此人的確是一個強勁的對手,那最後一擊,就連陳淩自己也受了點傷,當然章洵傷勢更重,連戰魂本體都差點被寂滅劍靈廢掉。如果給陳淩動用封魔石碑的機會,他有絕對的把握滅殺章洵。接著是琉璃武院的蔣飛對戰天罡武院的古樂。他們兩人均是戰靈九重天,陳淩在台下看得分明,單論實力,古樂是要比蔣飛強的,無奈蔣飛手中那把上品玄器羅刹鉤實在太過強大,不僅彌補了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更讓蔣飛取得了上風,古樂用的武器也不是凡品,但跟蔣飛的羅刹鉤相比還是遜色了些。最後蔣飛以一招之差戰勝了古樂,古樂輸了以後很是不服,他都沒來得及使用戰魂,就被蔣飛的羅刹鉤打下了戰靈台。蕭戰看起來倒是沒什麼不悅的樣子,甚至拍了拍古樂的肩膀以示安慰。因為隻需要決出第一名,不需要一二三四這種排位,也就是說除了第一名以外其他人的名次無所謂,所以到目前為止,就看陳淩和蔣飛,誰能幫自己武院取得那第五個名額了。蔣飛上台後說道:“陳淩,我勸你還是乖乖認輸吧,我這是為你好。”他說這話的語氣很奇怪,高傲不屑,似乎又很誠懇,好像真的是為陳淩著想一般。“你一個琉璃武院的弟子,說是為我好,不覺得可笑麼?”陳淩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蔣飛也不惱,看陳淩的眼神帶上了些憐憫,用一種頗為惋惜的口吻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羅刹鉤在他手裡泛起瑩瑩紫光,鉤刃雪白,好似一彎殘月。還未到近前,就已經有一股寒芒刺來。鈞天劍的品級不比羅刹鉤,陳淩索性直接祭出了寂滅劍靈。長劍一揮,如山的劍芒當空斬下,聲勢駭人至極。“黃泉十字斬!”蔣飛揮動羅刹鉤,在半空中劃出宛如十字的交叉軌跡。疾風裹挾靈力而來,凝聚成一道十字型的靈力印記,轟然撞向藍色的劍芒。劍芒去勢不減,十字斬徑直穿過,將劍芒分割成了四份。蔣飛連連舞動羅刹鉤,劈斬出十幾道光刃,將殘餘的劍芒抵消。陳淩將寂滅劍靈橫放胸前,劍鋒爆射出長虹般的劍氣,瞬間摧毀襲來的十字斬。“勾魂索命!”蔣飛爆喝一聲,羅刹鉤脫手飛出,光芒大放,如有靈性般對陳淩發起了攻擊,四麵八方無孔不入,角度極為刁鑽,且速度極快,殘影令人眼花繚亂。噗呲!陳淩一時不備,肩上的衣服竟被羅刹鉤劃開了口子,若非他及時反應,恐怕立時就要見血。陳淩目光凜然,他持劍平平一掃,寂滅劍靈鋒芒掠過,仿佛有**平天下之勢。無儘的劍光如光幕般鋪展開來,在他身周布下重重防禦,並瞬間擴展開去,直逼蔣飛所處方向。蔣飛一邊分心控製羅刹鉤,一邊取出之前南宮宇私底下悄悄給他的那件事物,往裡麵灌入靈力。一根誰也看不到的牛毛小針,從蔣飛指尖射出,沒入寂滅劍靈的劍芒之中。黑色的細針看似毫無威脅,卻在連羅刹鉤都奈何不得的劍芒中來去自如,瞬間逼近了陳淩身軀。羅刹鉤雖為上品玄器,威力可觀,但在凶威儘顯的寂滅劍靈麵前仍是不堪一擊,被茫茫劍芒擊飛出去落到台外,蔣飛自己也是吐血倒飛出丈遠。然而,陳淩卻在蔣飛鮮血淋漓的臉龐上看到了一抹詭異的微笑。他心中剛剛浮現起不妙的預感,腰腹間就驟然一陣刺痛。糟糕!陳淩臉色大變,腦子空白之際,在丹田內悠然旋轉的封魔石碑猛地一震。一股鎮壓八荒的蠻古氣息彌漫而出,石碑上的“封魔”二字仿佛泛過淡淡微光,逸散出無窮血煞之氣,陳淩身軀的細針在遇到這股血煞之氣時,還未來得及造成任何破壞,眨眼就化作了虛無。蔣飛踉蹌著站起,看見陳淩一臉慘白,以為他已然中招。想起之前南宮宇囑托他辦的事和事成後的許諾,蔣飛暗暗冷笑起來,他自認已經給了陳淩機會,無奈陳淩不肯認輸,那就怪不得他了。南宮宇跟蔣飛想到一處去了,他幾乎已經無法再掩飾心中的暢快,當場哈哈大笑起來,引得眾人矚目,巫鵬皺起了眉頭,斜眼看他,夏光也是一頭霧水,問道:“南宮長老,你笑什麼?”“他大概是在笑我命大吧。”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戰靈台上傳來,就如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南宮宇的脖子。南宮宇嘴巴張大,眼珠瞪得溜圓,仿佛要從眼眶裡滾落出來。他愣愣地看著台上臉色恢複如常的陳淩,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沒死……不,不可能,那東西……你不可能還活著!”“什麼東西?南宮長老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誰幫我解釋一下?”陳淩麵無表情,話語卻犀利如刀,他冷眼一掃同樣處於震驚狀態的蔣飛,森然道:“蔣飛,你聽明白了嗎?”蔣飛神情呆滯,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臉色忽青忽白,尷尬道:“我,我也不知道……”他迎上陳淩的視線,隻看見一片懾人的凶光,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一陣心悸。天知道陳淩現在心裡有多後怕,那個刺入他身軀的不明物體真真切切讓他感受到了死亡陰影的籠罩,如果不是封魔石碑主動護主,他此刻早已是死屍一具。本以為是蔣飛自己想要暗下殺手,但之後南宮宇的反應讓陳淩確定,他才是幕後主使。想起方才的驚險,陳淩恨不得此時此刻就把南宮宇碎屍萬段,可是不行,他還得忍。陳淩握緊了拳頭,一步步走回天雲武院。在場的沒有幾個是傻子,結合前後情形,聰明的基本把事情原委猜了個七七八八。寧峰眼裡噴著火焰,一字一句地對夏光說道:“琉璃武院的手段,我等領教了!”夏光哼了一聲,沒有作答。他眼下也是惱怒得緊,一方麵是怒南宮宇背著他私自動作,另一方麵,也是怒暗襲沒有成功。琉璃武院在其他武院麵前狠狠丟了臉,還沒得到半點好處,他怎能不氣?至於南宮宇,他現在縮在了琉璃武院眾人背後,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那細針是他多年前得到的一件異寶,威力奇大無比,這麼多年他一直將其作為殺手鐧留在身邊,這次思前想後終於決定拿出來對付陳淩,隻因他懼怕陳淩的成長,怕有朝一日連異寶也奈何不了對方,卻沒想到,最後卻是這般結果。巫鵬對底下的暗潮視而不見,他淡淡說道:“最後一個名額,就給天雲武院。陳淩,由你來指定人選。”陳淩毫不猶豫地選了風淩。風淩腦子還沒轉過來,暈乎乎地跟著陳淩一塊兒向巫鵬行了禮,才明白自己可以一起去往曆練之地了,又是激動又是不舍,不舍自然是舍不得柳青了,一想到要跟柳青分開,他心中的雀躍也就沒剩下多少了。“陳淩,過來。”巫鵬發話道。陳淩上前,隻見巫鵬取出一個靈氣環繞的空間容器,道:“恭喜你為天雲武院拿到名額,這是一點小小的獎勵。裡麵有靈石十萬塊,三品丹藥血魄丹五顆,四品丹藥乾元丹三顆。”“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暗道,不愧是帝皇宗,就這麼一個小比試的獎勵,出手都如此大方。那十萬靈石不算誇張,那幾顆丹藥才是重頭。三品丹藥在四大武院中都是不多見的,更彆說四品丹藥了。無數道火熱的視線齊刷刷聚集到陳淩身上,陳淩不由地冒出一滴冷汗。他抬起眼皮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巫鵬,暗想對方是不是故意當眾說出來給自己招惹麻煩的。不過想想這些獎勵,所有擔憂都被陳淩暫時拋到了身後。這些東西交到芊芊手裡,能夠換成多少靈液啊,想到那一瓶瓶精純的靈液,陳淩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乾元丹?好東西!就是品相不好看,是最次的那種,嘖嘖,估計是哪個煉丹師拿來練手的成品。”芊芊的聲音適時地響起。陳淩巴巴地追問:“好歹是四品丹藥,煉製出的靈液等級也應該更高吧?”芊芊發出一聲輕哼,道:“四品又怎麼樣,就三顆,不夠我塞牙縫的。帝皇宗不是很強大麼,這麼摳門兒,也不知道多給幾顆。”陳淩無語了:“大小姐,你以為這是糖豆啊?”“閉嘴!你一個仆人,還敢跟本主人頂嘴了?說他摳門兒他就是摳門兒,聽到沒?”芊芊霸道地說道,根本不給陳淩反駁的餘地。陳淩歎了口氣,放棄跟小魔女鬥嘴,軟和了語氣道:“那這四品丹藥你總不能白吞吧……”芊芊又哼了一聲,道:“你說得這麼委屈乾嘛,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切,看在你剛才死裡逃生的份上,我會給你留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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