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父親?母親?(1 / 1)

“父親——!”許果驚叫一聲,撲在了許良才的身上。兩隻白生生的小手捂在許良才胸口血洞上,剛一放上去,兩隻小手就被染紅。“父親,父親,您堅持住,我這就去找祭祀給您治傷,我這就去,堅持住父親。”許果撕掉自己裙子的下擺,將許良才胸口傷口包紮上,可惜,許良才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許良才的眼前已經變得模糊,什麼都聽不到了,憑著一位父親的直覺,他能感覺到他的女兒就在自己的身旁,他在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去摸摸自己女兒的臉頰,可是他做不到了。許果看到自己父親的手想要舉起,可是舉到一半就轟然倒地,許果一把就抓住父親的手,捂在自己的臉上,“父親,父親,我是果兒,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啊。”許果看著自己父親的臉上牽出一絲微笑,捂在自己臉上的手驀然墜地,屬於她的那座山,倒了。再也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了,再也不會有人半夜起來給她蓋被子,再也不會有人告訴她,閨女,你該嫁人了。“父親——!”一聲父親,厚重如大地,恩澤如蒼穹;一聲父親,守護今生,期盼來世;一聲父親,訴說著永世難以分割的情懷,你是我一生的父親,就是我永世的蒼穹、大地!許果的這一聲泣斷肝腸的父親,讓方小九的心裡猛的開始疼痛,原本自己已經鐵石心腸,現在居然還會如此。許果的臉頰出現兩道血痕,這是她的眼睛在留著流淚,許果回過頭,看著方小九,原本黑色的眸子裡流出血淚,更為詭異的是,隨著血淚的流出,黑色的眸子儘然變成了全白,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球,緊緊的看著方小九,讓方小九的全身寒毛倒立,這種感覺比之前遇到許誌明更加恐怖。“小九哥哥。”就連許果說出的話都變的冰冷無比。“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從此之後,你我就是仇人,不死不休。”許果把許誌明背在自己瘦弱的背上,挺直自己的腰杆,一步一步,踩著許家人的鮮血,走出了許家灣,走進了十萬大山。方小九看著許果遠走的身影,並沒有說一句話,他明白,這件事情沒有對錯,換做是他,他也會這樣的。回過頭看了看在自己肩膀上安睡的白樺,“我不後悔。”擎著自己長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彎刀,背負著美麗女子,推開祖屋的木門,一腳踏了進去。漆黑無比,方小九謹慎的將自己手中的長槍舞動一圈,什麼阻礙都沒有,小心翼翼的踏出一步,一步又一步,不多不少,正好七步。七步剛一踏完,方小九眼前豁然開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這是一段一直向下延伸的山洞,裡麵的石頭,還有建築類型,方小九在他們逃亡的那個山洞裡都見過,一模一樣,很顯然,這兩個山洞是同一夥人建造的。 牆壁之上,每隔不遠都有一盞油燈,昏暗的燈光,讓這裡變得明暗不定,神秘異常。山洞很是幽長,方小九小心翼翼的走了很長時間,可能是越到了最底端,自己手中的長槍愈加的熱,甚至有些燙手,不光如此,甚至還有要離開方小九掌控的趨勢。“嗖”的一下,方小九手中的長槍就飛離了方小九的手掌,緊接著方小九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岩漿洞,火熱的岩漿在不斷的翻滾,在岩漿的最中心,有一塊凸起,黑色的石頭上麵盤坐著一男一女,在兩人的中間插著自己的那杆長槍。這一男一女麵對麵盤坐,身上還纏繞著鐵鏈,將兩個人鏈接在一起,而鐵鏈的另一頭卻沉浸在火熱的岩漿當中,隨著岩漿的翻滾不斷的抖動,嘎吱嘎吱,金屬摩擦的聲音在這個空****的山洞之中,顯得特彆的刺耳。“父親?母親?”那一男一女在方小九的眼前開始重疊,熟悉的身影開始在方小九的腦海之中出現。岩漿翻滾,開始圍繞著那一男一女旋轉,黑色的凸起,開始向著方小九漂浮過來,鐵鏈被扯得嘩啦啦作響,長槍變得愈加火紅。“我的孩子。”空靈的聲音出現在山洞裡。“是父親麼?”方小九在這個聲音裡聽出來一絲熟悉,但是眼前的這一男一女,陌生又熟悉。“我的孩子,你終於來了。”男人的眼睛猛的睜開,一道火光出現在方小九的麵前,凝聚出一道火焰身影,隻能看出來模糊的樣子。“父親。”方小九一下子跪倒在那道人影麵前。“不,我並不是你的父親,我們隻能算是你的護道者,這也是我們這一脈的活到現在的唯一任務與責任。”男人說。“方守雲說的沒錯。”一道火焰女子出現在方小九麵前,“你現在也長大了,踏上了修行之路了,我們也應該告訴你真相了,再說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母親。”方小九變得疑惑了。“我是方寒梅。”方寒梅說,“我們的祖先在遙遠的時代,從一個遙遠的地方遷徙過來,然後再這裡落腳,時間已經過去太久遠了,留下的典籍早已經丟失,但是我們的使命並沒有消失。”“我們的祖先告訴我們。”方守雲接著說,“我們在這裡隻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守護一隻木盒,直到裡麵的東西孕育出來,另一個就是將它送給木盒裡孕育出來的人。”“那個木盒早已經消失了,而那一隻木盒裡孕育的東西,卻在逐年在變化,記錄變化典籍早已經消失,最終有一個小孩誕生,而這個時候,從天而降一道法旨,內容就是在十歲之前不能乾預那小孩兒的生活。”“不管他走上什麼路都不能乾預,我們的任務就是不要讓他無緣無故的消失,他喜歡什麼,我們就傳授他什麼。”“可是許多年過去了,從來都沒有一個小孩兒活到過十歲的,不但如此,每一代撫養這個孩子的夫妻都會莫名的死去,或者是說,化成了一滴精血,融入了這個孩子,然後一直到我們這一代,隻剩下我們夫妻兩人,終於,你,回歸了。”方小九懵了!他們說的是什麼?為什麼就沒有聽懂?他們不是我的父母麼?為什麼說我是一隻木盒裡孕育出來的?我到底是什麼?“可能你一時接受不了,不過我們說的都是真的。”方守雲伸手一招,長槍就飛到了方守雲的手中,“這杆長槍叫墨殺。現在,它是你的了。”還沒等方小九反應過來,長槍就出現在方小九的手中,滾燙的熱度將方小九的手掌燙掉一層皮,一股鮮血從方小九的體內融進了墨殺,火紅的顏色蛻變成銀白色,從槍尖一直到槍尾連著一條細如發絲的血線,正潔卻又詭異。“你身後的那名女子其實並沒有死。”方寒梅說,“老祖宗曾經留下遺訓,隻要你出現就肯定會出現一名女子,隻要我們把這個東西放進她的身體,她就會蘇醒。”方寒梅伸手一招,在岩漿的翻湧之中,出現一顆綠色的小珠子。方寒梅把綠色的小珠子放到方小九的手上,“去試試。”方小九趕緊把白樺從自己的後背上解下來,想要把那顆珠子放進白樺的身體裡,可是無從下手,白樺的牙關緊咬,根本撬不開。正當方小九手足無措的時候,白樺的眉心大亮,方小九手中的珠子緩緩的飛起,融進了白樺的眉心。一時間,整個山洞裡的溫度下降了許多,不再那麼的炎熱,變得溫暖。不僅如此,就連方守雲和方寒梅所化的火焰軀體也變的凝實了許多,不再那麼虛幻。方守雲和方寒梅對視了一眼,心裡極為震撼。方小九的心思全在白樺的身上。綠芒閃過,白樺漂浮在空中,她全身都有了變化,在靈動之間多了一絲沉穩,蒼白無血俏臉紅潤了,俏皮的頭發也垂到腰間,從來不離身的白衣長裙,居然在上麵有了點點綠色。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一直到白樺輕飄飄的落下來,方小九仔細檢查一遍之後發現白樺並無生命危險這才放下心來。方守雲和方寒梅一直都在方小九的身邊不遠盤坐,為他護法。“父親,母親,我......。”方小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守雲打斷了。“我不是你的父母,你的父母還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父......,叔叔,這裡是?”方小九指了指自己麵前的岩漿。“這裡是在我們來之前就有的一個岩漿洞,我們的祖先改建的,從此之後這裡就成了我們的祖屋。”方守雲看著翻滾的岩漿,“這裡是我方氏一門所有人的埋骨之地,現如今隻剩下我們兩個了,你來了,我們也就放下了。”“那你們的軀體都怎麼是這個樣子的?”方守雲和方寒梅看了看自己火焰組成軀體,臉上火焰騰騰,辨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這件事情,還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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