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戶部收回來的進出口稅，是有一部分返還給邊軍做軍餉的，在胡雪岩改製戶部後，這些要返回給邊軍的部分就會作為提成拿出來，當月返還給邊軍。這就造成了邊軍檢查貨物的積極性空前高漲，一方麵了解貨物的品質和種類，才能方便稅吏確定稅額，另一方麵當月返回給邊軍的提成都是明碼標價，絕對不會有克扣拖欠的問題。這樣，邊軍的積極性就被調動了起來，各種貨物走私的情況也就很好地得到了遏製。可是，這種製度也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麵對免稅的商隊時，邊軍喪失了檢查的樂趣和動力，基本就是掃一眼，做個樣子就放行了。如此以來，貴族走私更加猖獗。想到了這種情況，唐龍對木曉生伸出的手視而不見，把兩張免稅通行憑條收回來後，試探性地提出了警告：“木掌櫃，這鎮南王一脈經營到現在的規模也是不容易，若是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壞了鎮南王的名聲，恐怕得不償失？”聽到唐龍的警告，在看著唐龍收起的憑條，木曉生伸出去的手僵硬了一會，然後尷尬地收了回來。臉色紅白變換了幾次以後，木曉生才開口說：“既然唐三先生是燕皇護衛隊出身，這事情說說也是無妨。”木曉生左右看了一下，抵近唐龍的耳朵，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我們確實在這些貨物裡麵夾帶了一些違禁品，現在七國武者突破境界的越來越多，甚至突破到大宗師之上也屢見不鮮，於是這些被道盟和精怪聯盟禁止流通的東西就變得搶手，而且逐漸成為硬通貨。”唐龍悚然而驚，也是壓低聲音問：“你這貨物裡麵夾帶了靈石？”“不止，有靈石，還有妖獸內核、元丹等等，都是修士修煉的物資。”既然說破了，木曉生也不藏著掖著了。隻是，唐龍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貨物上，而是：“木掌櫃說最近七國武者破鏡越來越多？”“是啊，仿佛這成為武者很簡單一樣，不但破鏡的越來越多，而且似乎這破鏡也越來越容易。以前，我們商隊請幾個高階武者保護都艱難，現在呢，武師九層的這次就有好幾個。”木曉生說。“好，我知道了，你按照我們的約定給我分紅就好。”唐龍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事情上了，拿出兩張憑條，任由木曉生樂嗬嗬地拿去後，也不吃飯，就離開了那客棧。唐龍也沒有走遠，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馬車，盤膝坐下，開始感悟空氣中的靈氣。這一感悟，唐龍才發現，空氣中的靈氣含量已經比自己當年單純用靈氣修煉的時候濃厚了不知道多少？彆的不說，至少濃厚了十倍不止。因為唐龍這幾年要麼用八尾吞天獸吞噬精血轉化為靈氣修行，要麼靠吞噬王朝氣運轉化為靈氣進行修行，雖然感覺到了空氣質量越來越好，也隻是以為這未被現代工業汙染的空氣質量就應該這麼好。卻從來沒有意識到，空氣中的靈氣比例居然提高了這麼多？要不是今天木曉生提醒，唐龍還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想到這裡，唐龍差一點就要縮回越國的“秦頌”地下去修煉了。要不是現在唐龍已經元嬰後期，在世俗界確實有了自保的力量，他一定放棄所有勢力，帶著幾個核心下屬找個地方躲起來，不修煉到無敵，絕對不冒頭。唐龍躲在車廂裡淚流滿麵，他就說這賊老天不會這麼容易讓他統一七國，然後攜七國之力鏟平道盟，滅亡玄天宗，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的。這不，自己才修煉到元嬰，有了一點本錢的時候，就靈氣複蘇了啊。靈氣複蘇是個什麼概念？看過無數修真的酒館老板可是明白得很。這就表示，以後會有無數的修真高手，修妖高手，甚至是修魔、修鬼的高手跳出來搞事情。這裡麵會有新出現的天才，也會有上一個靈氣複蘇階段通過秘法存活下來的老古董。在這些人麵前，自己這點元嬰期的修為就不夠看了啊。悲催來得怎麼這麼快？“小風，我休息一下，誰都不見，進入楚國後，安排杜五去打聽屈不離家族在哪裡，畢竟合作過，我們先以訪友的形式過去看看。”唐龍在馬車裡麵交代風狼。此一時彼一時。搞清楚現在大趨勢的唐龍不得不強迫自己再次低調下來，那種直接衝過去就圖謀彆人國家的事情，他現在是不敢乾了。此時唐龍也明白了，難怪燕國那個朱地的修為到達了築基七層？記得當時威逼越國的時候，他們的老祖也才築基二層的修為。這世俗之中，提升築基一層修為的難度有多大，簡直不啻於重修一次，絕對不是這兩三年內就能提升這麼多的。至於為什麼是這兩三年提升？那不是明擺著嗎？要是以前燕國老祖的武力值就比越國老祖的武力值高這麼多，還不早就把越國滅了，何至於七國共分中州星？這也算是解開了一個心頭的隱憂，總算是明白了也就有思想準備了。“是，老板，一進入楚國以後，我就去安排。”風狼看到唐龍突然低落的情緒，也不敢多說廢話，答應一聲後，就坐在車轅上守護著唐龍。誰都有脆弱的時候，風狼可不想在這個唐龍明顯不對勁的時候有敵人襲擊老板。由於有了唐龍提供的免稅通行憑證，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木曉生並沒有在青木鎮上留宿，而是帶領商隊連夜進入楚國。從進入楚國關隘，到楚都鄖城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再沒有見過唐龍，一日三餐都是風狼送到馬車中。其實，唐龍也就為靈氣複蘇糾結了一夜，然後就放下了。畢竟，這已經是事實，糾結也沒有用，聰慧如唐龍，是絕對不願意為這種不可改變的事情費神的。之所以，唐龍沒有離開馬車，原因很簡單，他的三百六十穴竅，包括已經形成洞天的一百三十洞天，在唐龍試探性修煉了一會了解靈氣濃度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所有的穴竅、洞天，都在貪婪且無休止地自動吸收著周圍的靈氣。這是唐龍第一次主動吸取空氣中的靈力來修煉穴竅，似乎是乾癟的海綿被泡在了海水中，海綿不吸收到飽滿充足是不會停止的。除非是把海綿從海水中拿出去，但唐龍能從空氣中隔離出去嗎？哪怕用一些手段是可以隔離，唐龍也覺得沒有必要這麼做，自己不能總是靠吞噬國家氣運、功德來修煉吧？遲早總是要用空氣中的靈氣，這最廉價，最容易獲取的靈氣來修煉的，那麼這次就要讓自己的穴竅吃個夠。不然，若是在其他需要隱藏自己的情況下，出現穴竅自動吸收靈氣，自己還停不下來的情況，豈不是要暴露自己的存在？比如：跟蹤、刺殺。所以，唐龍乾脆就悶在車廂內，一路修煉，為的就是讓自己的穴竅能適應這天下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靈氣。並能用這靈氣修煉。讓唐龍意外的是，自己這穴竅和洞天吸收靈氣的量大到讓唐龍都覺得周圍空氣中靈氣的濃度，似乎和靈氣複蘇以前也差不多了。或許是靈氣複蘇的力度還不夠強大，也或許老天爺在安排靈氣複蘇的時候，沒有想到出現了唐龍這個異類。整個中州星靈氣複蘇帶來的靈氣增量似乎都是為唐龍準備的，要知道唐龍體內已經成型洞天就是一個小世界，裡麵需要的靈氣量是海量，甚至是無窮無儘的。哪怕現在靈氣複蘇後的靈氣量是以前的幾十、上百倍，都似乎還無法滿足唐龍一人的修煉需求。出現這種情況，自然是會被有心的修真門派所洞察，不但是修真門派，甚至世俗國家都因為靈氣複蘇導致大量武者的出現，而格外重視這次靈氣枯竭的事態。於是在有人仔細調查下，木曉生這個商隊的怪異和不一樣就略微顯眼了。仔細觀察木曉生這個商隊，就可以感受到，以這個商隊為中心，周圍數千裡內的靈氣幾乎枯竭。靈氣是會流動的，這數千裡的靈氣枯竭，外麵的靈氣就會迅速流入到這個靈氣荒漠來進行補充。可是，靈氣補充的速度卻遠遠不及靈氣流失的速度，所以，這片靈氣的枯竭區域越來越大。更麻煩的是，商隊是在移動的。也就是說，隨著商隊從邊關朝著楚國國都鄖城移動三個多月大約千多裡路，就形成了以官道為中軸，長千多裡，直徑數千裡的一連串靈氣枯竭的圓形區域。楚國可是在七國的正中間，素有七國通衢之稱，這下好了，好不容易熬到靈氣複蘇，準備借機突破修為延長壽元的許多老古董都失望了。因為，明明靈氣洶湧澎湃的來了，卻又悄無聲息地沒了。經過在靈氣複蘇後，剛剛宣布出世的天機閣探查和推測，靈氣枯竭的圓形路線由燕、楚邊境開始，一路南下，矛頭直指楚都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