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暗沉,正值黎明。山林間各色光芒迸濺,廝殺聲響做了一片。“曆練的路線上,怎會出現這種鬼東西!”景戴風粗獷的麵容猙獰著,他已不知一次嘶吼問出這句話。撕拉一聲,血刃狀的狼爪尚未觸及他的胸口,竟已劃出一道傷痕,他胸口處的傷痕似受腐蝕般在擴散著。“殺!”阮南翔三人哪有餘力去理會佩戴風,運起武技將攻擊宣泄於眼前的此隻通體血紅的血甲魔狼。他三人均是五重後期的修為,均淬出了元光本色,所用兵器均是極品人階。一出手,氣浪隨之泛濫。鏘鏘鏘。三道攻擊全然轟中此隻血甲魔狼。狂暴的力道將血甲魔狼衝翻出去,然而,不等景戴風等人緩上一口氣,血芒一閃,被擊飛的血甲魔狼已是襲殺了回來,它除了渾身紅得妖豔的血甲上,有著幾道凹痕和淺淡的裂紋之外,不見其他的傷勢。“這該怎麼殺,完了!”不斷添著傷口的景戴風、阮南翔四人,心中悲呼。再觀其他的五重武者,比景戴風四人還要慘淡。論實力,他們不比某一隻血甲魔狼弱,若換種情況,他們每一人都有斬殺一隻血甲魔狼的實力,但此時此刻,是四十餘隻血甲魔狼在圍攻他們二十八人,他們還要保護麵對血甲魔狼時,毫無反抗之力的景如蘭等人。他們是在負隅頑抗。先後的躲逃、廝殺,再逃、再廝殺,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他們都是筋疲力儘。他們早已心生去放棄自家的子弟,來獨自保命的想法。“怎麼辦、怎麼辦……”阮心萱等十幾位女弟子癱坐在地上,已是驚恐大哭。不論是在家族,還是在門派,頗有養尊處優之嫌的她們,哪裡經曆過此般場麵,平日僅是穩當的殺些魔物,與同門弟子打鬥幾場,便是曆練了,生死之間的磨練幾乎沒有。如今魔物凶狂撕咬的血口,滿是殘忍的血目,成了她們最恐懼的存在。特彆是,與她們的距離如此之近,一次次的險要撲咬過來的場麵,一次次摧毀她們的心弦。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們,來得溫和一些。莫說是此些女弟子,便是男弟子也已恐懼得渾身顫抖。“都怪你,夜晚還非得趕路,嗚嗚……”“都怪你,都是你的錯!”心頭已被恐懼塞滿的阮心萱等人,將所有的指責埋怨扔向呆立中的景如蘭。景如蘭的雙目空洞,神色呆滯,她從沒想過會成這樣。“我錯了?我錯了?……”心頭的恐懼如森冷的陰寒,席卷著全身,讓她消瘦的身體不斷的顫抖。更有濃烈無比的懊悔,在撕扯著她的心神。至於程丹夏幾人,她們未比其他弟子心性成熟,均是臉色慘白,瑟瑟發抖,他們握著兵器的手因用力過度,骨節失血泛白,手掌似已失去了控製,想鬆開兵器都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