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半數武者的離開,偌大的會武城驟顯冷清了。各戰台的排名戰照舊進行,孰不知此次的九門會武,已隱隱的變了味道。駱成的一次守擂、三次挑戰的機會均用完了,他沒再去八重或九重的戰台。縱然他比較想去多了解下九門弟子的實力,奈何於身份,他去了要麼礙旁人的眼,要麼是給自己心口添堵,索性不去。他也想去瞧瞧邢菲的守擂與挑戰,但同樣作罷了。駱成與九個門派的關係勢如水火,能不將邢菲牽扯進來,當然最好。若說駱成究竟想怎樣,讓九個門派屈服?使九個門派瓦解覆滅?他沒那麼大的野心。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多得戰績,再去闖絕武神塔。等從絕武神塔出來後,如果可以,他打算帶著邢菲與程丹夏,離開南君風州。天武域遼闊得很,他有太多的地方可去,不再去與武煉門等有多少的牽扯。而在九門會武期間,他要做的就是闖下去,順道掃一掃九個門派,尤其是南宮一脈的威風。至於究竟會怎樣,駱成也沒有準確的預料,當務之急的事就是祛除魔念,提升修為。釋放了一次魔象,承受了二十七位神通境武者一次打砸後,駱成的修為穩定在八重前期。他可以較為妥善的將‘一念神魔’轉為魔性,也就是進入魔化狀態。在魔化狀態中修煉,帶來的進展會稍加明顯些。由於修為穩定了,駱成開始去考慮自創武技。臻身七重時,他共自創了三部武技,分彆是《拔劍屠魔式》、《一氣化劍流》、《天殘往生劍》。其中的《天殘往生劍》,需要轉為青袍狀態後,武意為絕品神淩才能施展。臻身八重的武技,他還一部沒有。臻身八重關乎著魔性,魔化後他無元力可用,好似許多有血肉之軀的魔物一般。魔物的修煉沒有功法,也就沒有武技可言,談不上以武練道。駱成卻是不行,他不僅要祛除魔初的魔念,也需要以武練道的武技。否則他很難以自身意識,取代魔初的魔念,那麼修為談不上提升,實力不易增長。他需要自創武技,且武技非是以元力來施展。待武技創出了,他將以此來以武練道、大漲實力。他在沉心修煉時,邢菲開始了她的挑戰與守擂。在眾多七重武者中,邢菲的年歲最小。這是一份傲人的資質,同是一份劣勢。年歲小,修煉的時間相對短,見識閱曆等、武技的掌握等,可能會跟不上修為。且邢菲的修為是七重前期,在七重武者中是墊底的。如此一來,邢菲處境並不妙。好在她資質極佳,多部武技融會貫通,催生了天品武意。且因早早煉化天靈珍,她的武意或稱天品極限,縱然七重前期的修為時,武意是剛剛催生,距離成熟還差得遠,但武意震法的威力依舊強悍。她連續兩次挑戰七重後期的武者,皆是大勝。然而,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隱隱的,邢菲成了八個門派七重弟子的眾矢之的。在守擂的第三戰時,她敗給了妖靈門的一位七重後期的女弟子。該女弟子名為尹媚兒,年二十九,擁有天品武意,實力強於邢菲許多。邢菲曆經四戰所得的戰績,儘數歸了尹媚兒。觀戰的眾武者有些不明所以,難道尹媚兒與邢菲之間有矛盾?或是妖靈門與武煉門有仇?接著,武煉門的幾位弟子,連挑了妖靈門的幾位守擂弟子。場麵看著蠻激烈,實則挑得並不狠。非是武煉門弟子的實力不夠,是他們認為邢菲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去與駱成交好,就是與九門交惡。邢菲對此,卻毫不在乎,她不見憤怒,更不見哀怨。因戰績為零,最後一次的挑戰機會,她放棄了使用。一日日的推移,排名戰接近了尾聲。不等戰績排名的總榜、分榜統計出來,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南宮嘯天突破了修為。八重後期的南宮嘯天,突破到了九重前期。此事說小很小,一位武者突破了修為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此事說大很大,對武煉門來說是件大喜事,將對九門會武的局麵形成不小的衝擊。九個門派的弟子雖是眾多,但稱得上天驕之人究竟是在少數。修為的分布也不會很均勻,會以八重、九重為主。七重武者未成武象,未來如何還不能完全下斷論。臻身八重的修為,可以看出武意武象是否為雙天品。臻身九重,是對臻身境修為的總結,前中後三期的距離會較小。南宮嘯天的突破,緩解了八重武者之戰,緊張了九重武者之爭。甚至有武者猜測,南宮嘯天的此次突破,不僅拉開了他與賀英羽、郎玉謙的差距,更或讓南宮嘯天有望成為會武第一人。唯一能對他造成巨大威脅之人,是妖靈門九重後期的尹天龍。其他九重武者,哪怕修為高他一些,也會淪為陪襯。有武者斷言,南宮嘯天早則一年,遲則三年,必至神通境!南宮嘯天還未怎戰鬥,已在九門會武中大放異彩。對於他的突破,武煉門人頗感意外,原以為南宮嘯天會在絕武神塔中突破,沒想到提前了數月。這是一件大好事,在九門會武中,武煉門就此脫穎而出。南宮嘯天為何能提前突破,得感謝駱成。當日黑暗吞天,臻相與凶魔大戰,南宮嘯天得了莫大觸動,就此武象完全成型,修為突破。在突破修為後,南宮嘯天做的第一件事,非是稍作放鬆,也非去慶祝一番。他要用駱成,來祭一祭他的修為。在有意的宣揚下,清晨時分,已有數萬武者將駱成所住的客棧,圍個水泄不通。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身著裘白披風,身軀偉岸的南宮嘯天大步走來。他的國字臉上,不見喜怒頗顯淡漠。他臉龐處有淡淡的胡渣,未讓他顯得邋遢,反而猛添三分滄桑的威嚴。人群自行分開,恭敬讓出了一條寬闊筆直的道路,萬眾矚目。南宮嘯天到了客棧之外,他未仰頭向上望去,似乎他的脖子是僵硬的,不會去仰視。“駱成,出來!”他沉聲喝道。南宮嘯天的聲音並不洪亮,但話一出口,整座客棧都是一顫。客棧在發出尖銳的咯茲聲響,好似將要坍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毒日暴曬的炙熱,空氣扭曲著上升漣漪。一些武者穿著的尋常衣袍,在炙熱中散發著一股子糊味。圍觀的眾人紛紛色變,連忙的退遠一些。他們意識到,突破至九重前期的南宮嘯天更加強悍了。他的神色看似平靜,實則是怒火衝天。此時誰敢捋他的虎須,誰就會化作飛灰。沉喝聲隱去,客棧恢複了平靜,不見有人影閃出。之前有南宮嘯天欲拿駱成開刀的消息傳出後,大批的武者聚來觀望。客棧的掌櫃夥計小廝客人等見此,早就出來了。現在,整座客棧內僅有駱成一人,且駱成必在客棧之中。圍觀眾人不相信駱成會聽不到該聲沉喝,駱成沒立即閃身出來,應是怕了。經過對戰天劍門八重後期董關世,與對戰九重前期的南宮浩武兩件事,眾武者清楚駱成的實力格外強悍,甚至不會比賀英羽等人弱。駱成又能放出凶魔,威脅到了二十七位神通境武者,其本事詭異。但南宮嘯天突破了修為,駱成就不是對手了。近幾日來,關於駱成的議論琢磨始終在私下進行。眾武者或多或少有著見識,他們得出的結論是,駱成固然能夠放出凶魔,但他自己也會跟著一同遭殃,不到逼不得已窮途末路,他不會再來一次。駱成的實力不及,凶魔輕易不可放出,麵對南宮嘯天的挑戰,不出來也很是正常。“他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南宮嘯天顧忌凶魔再被放出來,他不會逼得駱成走投無路,應隻是來給駱成一些慘痛教訓。”“躲在客棧裡什麼用,以南宮嘯天的秉性,會把客棧拆了,在把駱成揪出來。”“駱成啊駱成,是你自尋死路來的會武城,丟了命你怨不得彆人,隻怪你太弱小了。”圍觀的眾武者不敢論去胡亂議論,心中則在想個不停。在數萬圍觀的武者中,有的是散修,有的是九門弟子。在更遠處,還有武者向此地遠眺。此些人或是不屑於與眾人亂哄哄的一起,或是不敢靠得太近,免得被殃及到,想及時躲避都做不到。在距離此客棧裡許的一座酒樓內,妖靈門九重後期武者尹天龍等人,邊飲著酒水,邊做觀看,怡然自得。而在該酒樓的最高五層之內,天劍門神通境武者蕭月劍在閉目等待……眾武者圍聚的客棧內。“多了個麻煩。”駱成皺著眉頭自言自語。有大量武者趕到客棧外之時,他就意識到將有大事發生,那聲沉喝他也是聽到了。想了想後,駱成離開房間,向客棧之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