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的一幕,駱成心感好笑的同時,有了一些放鬆。此五人中的三人性情有些古怪,對他不是壞事。他本就不善人情世故,與人交往,他往往是照貓畫虎,不懂些彎彎繞繞,旁人怎對他,他怎對旁人。有話,有要求之類直說便是,否則通過暗示等等,他怕是會猜測不出,也不願猜來猜去。不論好壞坦誠相待,才是他想要的。對方有三人性格特殊,想法與做法會很鮮明,他就不需費心去想如何與之相交,該怎做就怎做便是。不過初來乍到,他可沒法將好笑之意表現出來。“幾位是真性情,哪有好笑之處。”駱成麵帶笑意的客套一句。“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不瞞駱老弟,井某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是胎裡帶出來的怪,哎呀……”嚴寬哈哈一笑,又是咧著嘴,一臉無奈的搖頭。轉而,他和顏悅色對寧子芙等四人說道:“還愣著乾什麼呢,還不過來見見駱老弟,您四位不是叨咕好些日了嗎……”對此,四人的反應不同,倒都是來到了涼亭內。然後,他們站成了一排,齊刷刷的盯著駱成看。“嗬嗬,嗬嗬……”嚴寬張著嘴乾笑了幾聲,隻覺得臉紅。這好歹是一次比較正式,也是第一次接觸,四人竟給他出這麼大的醜,傻看什麼呢,缺心眼嗎?駱成被盯得毛骨悚然,如坐針氈,麵對這種猶如虎狼環伺的場麵,換誰也輕鬆不了。“鄙人駱成,見過各位。”駱成臉色變了變後,很是鄭重的拱手道。“為師說得對吧,在為師氣勢的壓迫下,絕靈臻身也會坐立不安。”寧子芙打個響指,看著一旁虎視眈眈的曹猛,很是自得,她又道:“所以呢,什麼事你都得聽為師的安排,彆跟井胖子學壞,他心眼壞著呢。”“嗯,記住了,井胖子不是好東西。”曹猛重重的點了點頭。“狄楚。”抱著黑色長棍的狄楚,又是頗為冷淡的報下名號。“哎,絕靈臻身。木秀於林風必吹之,還不如平凡些好。越耀眼,越易夭折……”墨瑜唉聲歎氣的說話,說完,抬起酒壺向口中灌了一大口,滿身的頹廢。聽此言,駱成卻是讚同的點點頭。甭管墨瑜的態度怎樣,說得不失為實話。隻是駱成並不後悔成了什麼臻身無敵,聲名鵲起。他隻是做了他該做的事,他想做的事。因此憑空多了敵人,他縱然不願,也是不怕。“墨瑜你彆再說話,我謝謝你。”井寬心有搶來酒壺,再拍在對方臉上的衝動,好在長久以往的同化,讓他忍住了。他又是笑容滿麵的看向駱成,道:“我為駱老弟介紹下,這位美人,芳名寧子芙,她未比駱老弟年長幾歲,也非是嬌滴滴的性子,駱老弟隨意就好,適當調戲,她是不會介意的……”“嚴胖子你皮子緊了是不是,哼,小猛子算了,今兒先給他留些顏麵。”寧子芙聞言秀眉一豎,一旁的曹猛就要衝上,又被止住了。“見過寧師姐。”駱成怎敢去調戲,正兒八經的見了一禮。寧子芙豎著的秀眉緩下,滿意的點點頭,“還算懂事,孺子可教。”在她一旁,曹猛拎著雙斧,瞪著眼睛,似乎在想事。“這位是狄楚,他……怎麼說,當他是一塊冥頑不靈的石頭吧。”井寬搜刮一下腹中墨水,沒找出該怎麼形容狄楚的詞語,他接著介紹墨瑜,“此位,俗稱烏鴉嘴墨瑜,他的話比較多,大部分還是廢話,聽見了當是烏鴉叫就好……對,就是烏鴉叫,呱呱呱……”“見過墨兄。”駱成對墨瑜的印象並不壞,他同樣正聲見禮道。“哎……”墨瑜歎了口氣,揚了揚手中的酒壺,醉眼惺忪的問道:“來一壺不,借酒消消愁。修為高了不好,光喝不醉,人生最後一點樂趣被剝奪了,練的是什麼武,修的是什麼道……”“停停,你找狄楚說去。”井寬連忙打斷。他不給墨瑜插話機會,立馬介紹起曹猛,他道:“先鋒曹猛,他……哎,他脾氣不好,腦子也不好。”“井胖子,你敢說姑奶奶徒兒的腦子不好!”“腦子好與不好有何關係,算計來算計去,隻會把自己算計進去。”寧子芙怒了,墨瑜趁機插了一句,狄楚抱著長棍悶聲不吭的看著。此時的井寬,都是想去抹幾滴眼淚,不去介紹還好,一介紹他隻覺他這一隊真是怪胎,前途堪憂。“見過曹兄。”駱成見曹猛正瞪著眼睛盯著他,他連忙一見禮。“亂了,輩分全亂了!”曹猛突的麵現抓狂,撓著亂蓬蓬的頭發,心神錯亂了一般。駱成稱他為曹兄,稱其師尊為師姐,那他豈不是與其師尊一個輩分?“小猛子稍安勿躁,你當他胡亂稱呼就是了。”寧子芙拍了拍曹猛的肩膀,一副長輩的模樣。儘管從相貌上看,曹猛比她老多。實際上,早在臻身五重的時候,她就收不曾修煉的曹猛為徒了。“啊哈!原來如此!”曹猛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心道師傅就是師傅,這麼難的題,這就這麼解開了。“三位爺,寧大小姐,勞駕,您們該乾嘛乾嘛去。”井寬連忙擺手,開聲驅趕。狄楚沒有遲疑,反身走了。“借酒消愁愁更愁,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頭。”墨瑜搖頭歎氣,一步三晃的向回走。“小猛子先回去將牆壁修好,為師在這監督他倆。”說完,寧子芙自顧自在石凳坐下。曹猛應了一聲,就大步流星的返回,去修補他撞破的樓閣牆壁。駱成二人先後落座之後,井寬對一些情況做了講述。井寬、寧子芙等五人在此,是為了探索魔怨禁嶺,主要是繪製魔怨禁嶺之內的詳細地圖,對特殊之處進行一定的探查,作出較為詳細的認知與標注。待地圖繪製完成,或可以從巡天宮兌換一份仙靈珍。能兌換何等仙靈珍,需看繪製得是否詳儘,價值幾何,若探不出藏有價值之地,地圖還有何用。時至今日,他五人斷斷續續的進行了一年有餘的光景。地圖已經繪製完成了大半,不過,他們遇到了幾個難題突破不了,探索陷入了停滯不前。所以,近段時日,他五人一直在休整,比較清閒。而巡天宮對駱成的考驗,就是讓他輔助井寬五人,進行地圖的繪製。在一年內,駱成若助井寬五人取得突破性進展,且其功勞得到五人的肯定,那他便是通過了考驗,井寬五人也等同於完成了任務。至於如何界定進展的大小,還需要看地圖的繪製是否詳儘、是否真實,是否有價值。期間若有資源方麵的收獲,則由他們自行分配,或是上交巡天宮,獲得貢獻。待貢獻足夠,又可從巡天宮兌換資源。此個考驗任務,說簡單很簡單。畢竟是讓駱成來做輔助,他可以去隨波逐流、坐享其成。甚至是,他離開這裡去繼續趕路,等一年內井寬五人取得大的進展,他也就是加入了巡天宮。此個考驗,並無人來監管,也不存在營私舞弊之類。說難,會難得沒法完成。井寬等五人,乃是煉成大神通的三四煉武者,他們尚且被難關卡住,再多一個初入一煉的駱成又有何用。甚至魔怨禁嶺太過險惡的話,他們的人數再多一倍,仍是探索不出個所以然來。另外還有一條要求,是駱成作出的功勞,需得到井寬五人的認可才行。也就是說,哪怕駱成真對地圖的繪製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但井寬五人的一句否認,那他什麼功勞都沒了。那時,八成也沒地讓他去辨理,他自然加入不了巡天宮。這種可能到底有沒有,在事實未發生之前,一切沒有絕對。而對於此考驗,駱成是欣然接受。他不認為巡天宮會給他定然沒法完成的任務,沒必要邀請他又刁難他。其次,他隻是輔助而已,不需做太過複雜的事,聽從安排見機行事他沒有排斥。另外,狄楚、墨瑜、曹猛三人雖然略有點怪,不好交往,但五人能較長時間聚在一起不散,顯然不能以表象來論,他非但不抗拒與之合作,反而很期待,對方總不至於好賴不分,損人不利已的坑害他。成了臻身無敵的駱成,崢嶸過盛,他與彆的性情比較正常的天驕武者合作,才會常起分歧與爭執。短暫的接觸,駱成對五人的印象、評價,還是很不錯的。接著,井寬取出了地圖,詳細的對魔怨禁嶺的種種,做以講述。魔怨禁嶺是相當的險惡,它不似荒禁古漠那般,危機較為直接,要麼是魔物,要麼是荒蕪之威。也不似囚神絕穀那般,危機有一定的規律可去分辨推斷,加以預防。它是險要多端不定,詭異莫測,很不好探索。井寬的態度很直白,他非常願意助駱成通過考驗,但能否成功,他沒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