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姬身姿之妖嬈,容顏之邪魅,當是禍國殃民的蛇蠍美人。正常男子,甭管心性是否堅定,八成會是心生**漾,挪不開目光。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遑論魔姬是邪美,更勾人。不過——“紅顏禍水,越美的女子越是害人……”墨瑜掀開壺蓋,聞了聞酒香,口中嘀嘀咕咕。不知情的外人,還以為他以往真的因女子吃過天大的虧。“紅粉骷髏。”狄楚撩了撩眼皮,麵無表情,他倒是看得開。至於曹猛,他正一手拎著半隻肥雞,正瞪著眼睛,與昊邪對峙。對於魔姬到來,他仿若未覺。在他的眼中,邪魅的魔姬,與井胖子沒啥區彆。其師傅寧子芙早早就教育他,世上的女子,除了她寧子芙,全是毒如蛇蠍,隻有她是才德兼備,智慧與美貌並存。要說比較正常的,還屬井寬,卻也不正常。堂堂的初入四煉的大神通武者,竟然口水都留出來了。“哧溜……”井寬吸回了口水,突的臉色一正,又一哆嗦。他乃是有家世的人,且他的夫人的修為是三煉大成,且絕對是母老虎一隻,打他就跟打兒子似的。此刻反應過來,井寬險些嚇破膽,背脊發涼,這要是被母老虎知道……“瞧瞧你們這些慫貨,見到傾世佳人便邁不動腿。她是駱老弟的同伴,你們難道不知曉?竟敢動歪心思,好大的膽子!”嚴寬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義正言辭、大義凜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引來的,是一雙雙看白癡的目光。“知錯就好。”井寬滿意的點點頭,沒一點的臉紅。然後,他謙遜有禮的說道:“佳人蒞臨,寒舍蓬蓽生輝,敢問姑娘芳名。”魔姬正老神在在的站在駱成身旁,等著聽一大堆吹捧的話,聽此言,它一愣,變成了苦瓜臉。仔細想想,她好像真的沒有名號。魔姬,是對擁有人族女子形態的魔族統稱,並不屬於某隻魔物的專屬名號。與魔姬對應的,還有魔君。如其他形態的魔族,也會有對應的稱呼,如魔骨、魔屍、六臂魔等。未達到神通境的魔族,往往也沒有正常意義的名號,因它們壓根不用人族的語言去交流。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傳達想法,相互辨認,各有各的辦法。魔姬,一直以為它就叫魔姬,因迄今為止,它未遇到過第二位魔姬,其他的魔物,也是通過‘魔姬’來辨認它。而作為一隻相當自戀的魔姬,魔姬怎麼允許自己湣於眾魔姬之中,連個響亮的名號都沒有。“魔玉姬!璞玉的玉,美玉的玉,寶玉的玉,粉雕玉琢的玉,玉潔冰清的玉,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玉。”苦瓜臉消去,魔姬微抬下巴,一點不要臉皮的說道。同時,它暗暗下決定,甭管日後煉就什麼神通,甭管本事大小,必須是玉色。“真是臭美。”用眼角瞥了魔姬好一會的寧子芙,語氣很是不服。見勢不妙,駱成急忙打岔,他低聲對魔姬說道:“想要玉潔冰清,你得先將衣物穿好。”“老……奴家這麼美,不少穿些讓人看還有理了?”魔姬說得理直氣壯,它又是說道:“穿得那麼嚴實,鐵定是沒有料,那麼瘦,那麼癟,那麼小,兩個也頂不上一個。”寧子芙聽得柳眉倒豎,她貌似少女,身姿遠不如魔姬那麼婀娜妖嬈。“哈哈哈……”井寬突的發出一陣大笑,不知是聽懂了,還是為了勸架。亦或是挑火。蒼天有眼,終於來了個能與寧毒蠍對抗的主了。雖說兩女相鬥,必定會傷及無辜,但關他什麼事,他幸災樂禍得很。好在他的一連串大笑夠響亮,打斷了魔姬與寧子芙各自反擊的話,駱成趁機上菜上酒,終是暫時止住了掐架。待酒菜備好,共八位圍著石桌坐下。當然,昊邪是坐在地上,它的肥臀太大,石凳坐不下。小小的慶功宴開始,廢話最多的井寬哪能消停。他舉杯站起來,用上一副井大人的官腔,開始說個不停。此次攻破了毒火障地,並收獲了靈毒火珠,毫無疑問,最大的功臣是駱成。上一次井寬五人以身試險的一探毒火障地,哪怕用了寶殿做防護,仍吃了莫大的苦頭。駱成一來,成功的助他們解決了難題,功勞大大的。隻不過,功勞歸功勞,收獲該平分,還得去平分,功臣也彆想多得。而按巧合之下,能從毒火障地中心得到一顆靈毒火珠來看,現今的地圖已經有了很大的價值,固然兌換不了一份仙靈珍,也能換得一半的貢獻,再算上靈毒火珠,收獲已是很豐厚,可以回巡天宮交差。但駱成加入巡天宮的考驗,還沒有通過,地圖還需繼續繪製,定在先休養半月,半月之後,再去破另外一處更大的難關。成與不成,必然得去儘力一試。井寬的侃侃而談,叨咕叨個不停,除了駱成邊歎氣邊聽,另外幾位全在各做各事。狄楚抱著肩膀端坐得一絲不苟,黑色長棍沒收入儲物袋,橫在他與曹猛之間。曹猛正悶著頭,如狼似虎的向口中塞肉。墨瑜則在試圖喂昊邪酒喝,昊邪本就被魔姬帶壞了,每次開葷必須有酒有肉,對墨瑜的酒水自然來者不懼,將瓷碗舔得吧嗒吧嗒作響。遇到了酒友,墨瑜喝得儘興。為此,他還壯著膽子,從曹猛盤中偷拿一塊肥肉給昊邪吃。至於寧子芙與魔姬,兩女正處於一眨不眨的對視中。對視得火星亂濺,駱成都覺得火行濺得他滿身都是,他忍不住去歎氣。“……好,大夥開吃!”井寬說得心滿意足,一‘彎腰’坐回了原位。再一看桌上的本就為數不多的菜肴,他傻眼了。都快掃空了,跑到了曹猛的盤子中。“蠢小子,你就長個吃心眼。”井寬咧著嘴,悔恨難當。他又看向狄楚,尖著嗓子道:“你怎麼沒盯住?你就彆吃了!”“小猛子,你以後娶媳婦,千萬不能要穿得沒羞沒臊的女子,到時為師都替你丟人。”寧子芙指桑罵槐,嘴撇得老高,從開始到現在,她就看到魔姬在那‘搔首弄姿’了,就一小臭娘們。“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師傅與說話你沒聽見?蠢小子,井大人我要是你師傅,早就被你氣死了。”井寬嘴賤撩閒,結果惹禍了。“你個井胖子,敢打擾曹爺進餐!”“蠢小子,井大人我早就想收拾你了!”“小猛子,上,井胖子敢還手,為師幫你揍他。”“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本事,井大人我先不與你倆一般見識。”見曹猛抄起像被狗啃過的半隻肥雞,井寬撒腿就跑。“敢惹你曹爺?”曹猛哪肯罷休,拎著半隻肥雞就追出去了。一時間,二人一前一後轉圈跑。井寬兩條胖腿緊倒騰,可惜曹猛追得太凶,八成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他麵露急色,尖著嗓子喊道:“姓狄的,你要不快幫忙,井大人我扣你貢獻!”聽此言,狄楚唰的睜開了雙目,抄起黑色長棍就扔了出去。蓬。井胖子見有幫手,就要反攻,結果他被長棍砸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坐得地麵,都是噗的一響。“姓狄的,咱倆不是一夥的嗎?!”井寬氣急敗壞。狄楚伸手一招,長棍入手,他淡淡答道:“抱歉,打歪了。”井寬這一被耽擱,被狂衝而來的曹猛逮個正著。曹猛一條手臂勒住井寬的鼻子,他又對著半隻肥雞咬了一口後,就使勁向井寬的口中塞入,還凶惡的嘀咕道:“你個老胖子,吃吃吃,讓你吃成個死胖子!”涼亭之內。魔姬向來是不肯吃虧的主,反抗不了也就罷了,它必然認慫。但凡能反擊,它怎會錯過。“又癟又小,想露還不好意思呢,彆人會這麼說,呦,這漢子長得怎像個娘們。”魔姬學得繪聲繪色。“你露再多也是魔,中看不中用!”寧子芙直接發了大招。魔姬想也沒想就反唇相譏,道:“你再中用,早晚被老娘的大爺給睡了!”噗。正準備抽身而退躲避戰火的駱成,打算將酒杯中酒水一飲而儘之後,就去瞧瞧井胖子在怎麼‘吃’肥雞。一聽這話,口中的酒水,全噴在昊邪的大腦袋上。昊邪眨了眨圓溜溜的小眼睛,很茫然,這種喂酒的方式,它接不住。“你大爺是誰!”寧子芙已是咬牙切齒了,貝齒磨得咯茲響。魔姬怡然不懼,微微抬起下巴,毫不猶豫的示意向駱成,道:“就是他!”“誒呀,我怎什麼都聽不見了?”“難道我的雙耳受傷,傷勢加重了?”“誒呀我的眼睛,怎什麼都看不到了。”“完了完了,啊!我的傷勢惡化了,井兄,快,再給我一顆回生金丹救命啊……”駱成嘀嘀咕咕的捂著雙眼雙耳,似乎劇痛難當,跌跌撞撞的就向涼亭外走去。魔玉姬!大爺我沒和你做仇啊?!你給大爺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