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下,雙方之間相隔著十裡許。十裡的距離,已允許駱成去如意的戰鬥。對於屈加言辭的張狂,他無動於衷。“太初焚陽劍。”神性的駱成顯現狂暴之態,他不做保留實力,全力的出招。沸騰的元力與精氣神,似水泄的奔騰消耗。鏘。又是一記殺傷之威的對抗。此擊交鋒,駱成卻是占據了少許的上風。他服用了魔帝丹,臻身的力量在狂躁、在奔湧,欲噴發而出。而天心青虛劍,是為煉到了第二步的神兵雛形,它固然不像天心劍胚那般去大肆的抽取元力等,卻仍能以‘量’來堆砌威力。也就是說,消耗越大,它的威力將會越大。且它已受了煉製,駱成可以較好的掌控它,讓威力集中。狂暴的狀態,對元力等需耗甚大的天心青虛劍,二者一搭配,威力相成。且越是戰鬥,臻身力量越是沸騰,駱成襲殺出的神通,將是更有摧毀之力。這麼做,對臻身、對消耗的負擔,將是非常大的。駱成未至合道之境,天佑符令又沒了,他的元力及精氣神是有限的,會有耗儘的時候。如此戰鬥,他持續不了太久,巨大的消耗就會讓他吃不消,導致力竭。同樣,肆意揮霍臻身狂暴的力量,亦是對臻身的一種摧殘,將讓魔帝丹的副作用更大。有的武者,在服用了魔帝丹之後,並不是被仇敵所殺,是戰太狂猛,臻身承受不住而破碎了。好在,駱成方才化開了一顆天丹。天丹珍稀,僅是天等的品相,就要五萬貢獻一顆,且完全是供不應求,很難換到。它的最大之用,乃是彌補修為的欠缺,神通的不足。正因此堪稱巧奪造化的丹能,它才會格外的珍貴。不過,天丹的丹能廣泛,修複臻身的損傷、恢複消耗自是包括在內。駱成正是在用天丹作為糧倉,臻身在吸收後,方方麵麵會得以好轉,得以維持。相當於他在揮灑五萬乃至更多的貢獻,或是說財富,去與屈加戰鬥。他的實力本就不弱,這麼一來,他便占據到了少許的上風。儘管該微薄的優勢,成不了致勝的籌碼,且他依然戰不了多久,卻是沒有彆的辦法。不然,他還能怎樣?“不錯、不錯啊。”屈加嘖嘖的讚道,似怒極,他厲然又道:“本君就陪你好好的玩玩。”他本就有一股狂勁,成為血書館的殺手之後,狂傲之心未消失,是被壓製了。壓製了百餘年,刻下,是全然的爆發出來。駱成靠些丹藥而變得稍強於他,他是一點不怕,反是殺心與凶虐暴漲。‘複活’後重新修煉,他的神通本領要傾向於做一名殺手刺客,正麵交戰終究不及正統的武者。然而,他是七煉修煉,煉就了六部神通,本領怎呢會差?何況魔念的侵染,給他帶來的莫大的改造。直麵交鋒,完全不是他的軟肋。況且他對駱成的神通本領,有不少的了解與認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見屈加暴然伸手,一抓虛空——轟隆。駱成所處的空中,發出了一聲轟鳴。空間如水麵一般的凹陷了,顯出了五個大手指的凹痕。此一擊是直接降臨,駱成沒法在半途去將之破去。霎時,他如被一張大手,按在空間之上。無匹的壓迫,施加於臻身。形態狂暴,駱成的神情淡漠,他低喝一聲——“破!”一挽天心青虛劍,他要斬開道境之壓。他刻下有甚強的實力,怎會被鎮壓得動彈不得。但,在駱成還完全破開時,屈加已經再次出招。他左手在淩空禁錮著駱成,右手則如刀鋒,翻轉一斬。鏘。黑芒閃過,駱成身側的背部與腹部,飆起了一道青色鮮血,被斬傷了。這時,他才是徹底掙破了禁錮。“絕靈臻身,果然非同凡響。”屈加的臉上帶著幾分獰笑,又顯有幾分回味之意。其實,神通的威力或殺傷直接降臨於目標,並不屬於什麼特殊的本領,很多武者可以做到。比如在感知的掌控範圍內,先散出元力,或調運其他的力量加以轉變,就可讓神通憑空釋放。當然,這屬於刻意為之,受到的限製頗多,威能相比於正常施展時,也要小很多。武者達到了合道之境,則是不同了,那是禦道,直接駕馭道威,來釋放神通。或解釋為,合道之境的武者,元力會無窮無儘,也會是無處不在,以神通玄奧一引,神通便是形成了。或叫做神通至天地而生,不至合道之境,難諳其中之妙。仗著此點,憑借境界,屈加斬傷了駱成。因先有禁錮在前,後為殺傷,此擊並沒有給駱成造成太大的傷勢。不尋常的是,屈加隱隱察覺到了有一點奇妙的提升。該提升,似乎是讓他的神通略有增強,有神通朝大神通層次進步的趨勢。擊傷駱成,他會得到提升?此次的一擊,應不足以傷及駱成的根基才對,怎麼回事?難道是因駱成的特殊狀態,還是因之前的第一次刺殺,已給駱成造成了很大的傷勢?屈加料定不了具體原因,卻是興奮得難耐。哪有猶豫,他繼續猛攻。轟……臻身處於狂暴狀態,被斬出的傷口遽然一散亂,駱成眉頭一皺。挨了此一擊,本無關緊要。戰鬥廝殺,哪有不受傷的,你來我往,就看誰先死了。可是,他發覺到了他的臻身,或說道胎,暗暗的有了絲許的流失。絕靈臻身、四煉修為、三部大神通,是他一步一步修煉來的,穩固紮實,所以有再少的變化,他也是能發覺到。這……情況聽著很糟糕。駱成斬過許多被魔念控製的魔物等,也被擊傷過,卻第一次遇到此般變故。他被屈加擊傷,會流失絕靈?是因他服用了魔帝丹,還是因他與魔念之間古怪的牽扯,或是兩種原因均有?那,該非同以往的情況,可不可以反過來?倘若可以,那同是他的機會。“神魔劍侍。”“太初焚陽劍。”駱成不理傷勢,他一招手,預備在紫色區域內的神魔劍侍,憑空的出現在數裡之外。魔劍侍與神劍侍,均隻有一位,各自均是由五十數的同等劍侍相聚而成。它倆當真是一凶魔,一神靈。論實力,它倆自是比正常神劍侍、魔劍侍要強悍許多。且它倆並非是獨立,是要依靠著駱成來存在。受其狂暴的狀態一充斥,它倆亦是氣息狂暴,固然比不上駱成手持雛形神兵的全力一擊,卻自有威力。神劍侍以身化劍,一射而沒。魔劍侍拔劍連續猛襲,它斬出的劍光,並非是元力轉化,乃是它的身軀。鏘鏘鏘。漆黑的劍光紛遝,如瀑如幕。魔劍侍的身軀越見縮小,數擊之後,它已是沒了,全然被它自己斬了出去。神劍侍並非實體,速度快之極,轉瞬襲至。它以身射殺,一往無前,以神破魔。麵對神劍侍、魔劍侍的如此進攻,饒是屈加為七煉的修為,亦不能去無視。最關鍵的是,駱成的太初焚陽劍,在接踵而至。相當於有兩位駱成,在極為默契的先後攻擊他。駱成刻下的實力超乎尋常,屈加倘若遭了強力一擊,即便死不了,也會丟了半條命。應對不善的話,受傷是免不得的。那時會發生怎樣的變故,就是難料了,定非有利就對了。好在,屈加實力強,本領大。他毫不見慌亂之色,運起神通抬手怒拍。轟隆。似有一座大山在爆裂。屈加前方的空中,先浮出了一個暗血光點,轉而光點極速的擴張,幡然炸開。迸發的暗血光芒,將神劍侍、數道奔騰的漆黑劍光一舉吞沒了。青白光芒的太初焚陽劍,隨即斬入乍現的暗血色中。不過,屈加的該神通,在與神魔劍侍轟撞後,威力已大為消弱,是摧毀不了太初焚陽劍的。鏘。青白劍光至暗血炸裂中斬出,緊接著,斬中了屈加。然而——如映在水麵的倒影一般,屈加的身軀模糊不清的扭曲著,劍光斬過之處竟泛起了漣漪。太初焚陽劍斬過,屈加完好無損。此乃是他煉就的一部大神通,有隱匿、防禦的化無威能,是他身為殺手賴以生存的本領,其某些的玄奧,與魔姬的《化無魅影》有著相似。並且,屈加是合道之境,以身合道,他再施展該神通,臻身有形無質,近乎虛無。駱成的太初焚陽劍,即便可焚萬物,乃至焚滅法道,卻沒能傷到他,哪怕絲毫。畢竟駱成的修為才是初入四煉,他的實力猛增,緣於魔帝丹。他所處的修為境界層次,還是不夠。天心青虛劍縱然是雛形神兵,但斬中屈加的是劍光,非是劍身,而劍光是由駱成的元力經曆大神通轉化成的。歸根結底的說,相比於屈加,他的修為是不足,魔帝丹可以彌補力量,不能彌補境界。轟……劍光斬空,一閃而逝,神魔劍侍瓦解殆儘了。駱成試圖反攻的一擊,被妥善的破解掉了,未能建功,也就驗證不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