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以來,魔姬與昊邪堪稱在紫色區域內寸步不離,安心的在神魔熔煉之下休養著。它倆的本領不小,傷勢之類輕易造不成永久的損傷,多是可以愈合的。先說魔姬,相比於駱成、昊邪,它的傷勢是最輕的。當時,它附身於昊邪,固然被屈加的自爆震飛了出來,卻沒有被腐朽之力大舉侵染。修煉了一段時間,傷勢不在,它的狀態已恢複全盛,好得不能再好了。昊邪則是不行,它曾直接的參戰。廝殺及屈加自爆所造成的傷勢,自然悉數痊愈,腐氣的侵染卻是還在。憑其聖獸血脈的霸道神異,竟也祛除不了腐氣。好像在腐厄界之內,腐氣就該生長在身軀乃至魂魄內一樣。說白了,腐厄界內的生靈,其之一切,要符合腐厄界的道理。好在,在神魔熔煉下方的山頂上待著,腐氣的侵染未繼續加重。昊邪以聖獸血脈能夠加以壓製,讓已侵入的腐氣不再去擴散。而憑昊邪大咧咧的性情,對此自不會多在意。不痛不癢的,管它乾啥。渾身的長毛恢複了些柔順,呈暗淡的鐵灰色,它認為還頗為新鮮。偶爾的換換毛發的色澤,它覺得自己更威武了。這會兒,見駱成至空氣之中浮現,一魔一獸連忙湊了過來。“大爺,奴家都想您了,傷勢怎樣了啊?”“吼吼!”一魔一獸忙是打招呼的詢問。駱成傷得最重,饒是它倆心大,也不能完全放下心來,況且,還關係到《神境末法劫》的推衍。“嘿嘿!”恢複正常模樣的駱成,頗有得意的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精神頭很足,隻是他的膚色仍顯灰白,如生了大病,見枯槁之色。他擰了擰脖子,輕咳了一下,道:“傷勢當然全好了,無關緊要了。體內的腐氣沒能除掉,還好在壓製之中。”說到這,他抬起手掌聞了聞,雖略有朽木的氣味,倒不至於是腐爛的惡臭。“另外,爺鄭重的通知你倆,第四煉《神境末法劫》的推衍,已經正式的步入了武神通層次,你倆開始恭賀吧。”駱成正兒八經的說道,其語氣、神情,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他若有尾巴,不知要翹起多高了。“大爺,您真厲害,您最厲害了!”饒是心有一定的預料,魔姬仍差點竄起來。其邪魅的美眸,滿是小星星,全是崇拜之色。換做是彆人在第四煉時推衍出了武神通,它得是嫉妒夠嗆,聽聞後得去質疑半天,再去不屑半日。但對方是駱成,那就完全不同了。駱成是誰,是它未來的夫君。等日後它把邢菲與程丹夏趕出家門後,駱成就是它專屬的了,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另外,還會有一隻聖獸當坐騎!小日子之美好,它想想就偷著樂。“吼吼、吼吼吼、吼……”昊邪聞之,就是昂起大腦袋,一頓鬼哭狼嚎,聲調九曲十八彎。它要以其動人的嗓音,優美的旋律,來為駱成慶祝。僅就它自己聽來,那是如天籟一般的美妙,如戰鼓一般的激昂。至於具體是與不是,從魔姬的大白眼就能看出來了。它倆不是人,均沒什麼城府可言。昊邪自不必說,豈一個呆蠢了得。魔姬自認為自己很是聰慧,心智超群,平時隻是懶得動腦筋,懶得去用計謀罷了。實則,它有什麼小心思,全會寫在臉上,除了昊邪看不懂之外,連土靈獅都能猜測它要做什麼。如此,瞞不住情緒的它倆,聽聞如此喜訊,當真是喜不自勝,眉飛色舞。含蓄之類,它倆不咋懂,一般時候,也是學不會。駱成那是推衍出了武神通,由不得它倆去淡然對待。才是這樣,還是因已有一些預料,不敢太意外。莫說是它倆,就連性子一向清素的邢菲若得知此事,也會喜形於色,難以自抑。那是武神通啊!在第四煉時推衍出了武神通,代表什麼?有許多人不了解,不清楚。彆人不提,昊邪就是一知半解,模模糊糊,沒個準確的概念,反正是非常好的事。這麼說吧,在元化界的四域之內,古往今來的數十萬年的曆史之中,尚無妖魔神人在第四煉時,煉就了武神通。而已推衍出了,將意味著或可以成功煉就,因第一步是最為關鍵。如果駱成煉就成了,那麼他在元化界,將會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大爺,《神境末法劫》已經推衍完成了,您看,是不是該擇日把咱倆的正事辦了。”因心頭興奮,魔姬臉頰潮紅,頗有嬌滴滴的說道,其眉眼之勾人,魅惑天成。雖說駱成現下被腐氣侵染,體味比較難聞,魔姬可是不嫌棄。趕緊逮個機會,把正事辦了要緊。它可是想嫁很久了。得儘快,遲早生變。否則等回到了元化界,事情又沒準了。魔姬固然不是心思玲瓏剔透,卻也知道,它的身份比較特殊,是一位大魔。而駱成是人族的天驕,甚至可以說是人族的一個形象,如果娶了魔姬為妻,又會怎樣。這一點,聖宗不反對,卻也不讚同。如此,在回元化界之前,還是把生米煮成熟飯為好。到時聖宗也是沒法,反而會是儘量給它添光加彩的塑造仙子的名聲。“不急不急,玉姬啊,你還小,你不是說你才十八歲嘛,哈哈!”駱成笑著調侃。他是會迎娶魔姬的,但哪能在此等場合,此等處境,還一身腐朽的臭味。“哼,您就知道欺負奴家。”魔姬氣哼哼的說道,它撅了撅嘴,又道:“真沒眼光,這麼個大美投懷送抱,您還跟沒事人兒似的。嗯,可以先煮飯,名分以後再排。”對於羞澀之色,它也不懂,類似的話,它與駱成說得多了。當然,此次也是隨口一說。“你會把昊邪教壞。”玩鬨習慣了,駱成也當沒聽見,“來,酒肉上來,咱好好的慶賀一番。”“好咧,大爺您不知道,要不是奴家給您偷偷留著,好酒全被昊邪喝光了。蠢狗,大肚子真沒白長。”“吼吼!”咱不提其他,一人一魔一獸開始了簡單的慶功宴。就算有什麼要事去做,也不急這個把時辰。“大爺,您喂昊邪了,也得喂奴家一塊肉……不行,太肥了,那是狗吃的。”“大爺,您跟奴家說說武神通唄,改明奴家也煉一部試試。”“大爺,老爺,夫君、郎君、相公,叫哪一個好呢,真讓魔發愁。”“吼吼!”石桌上除了酒就是肉,菜係比較簡單,場麵卻吃得熱鬨。喜事降臨,哪有不慶賀的道理。且魔姬平日話就不少,它在駱成與昊邪麵前,沒有什麼避諱可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結果,就因為昊邪嘴巴大吃得快,它倆又掐起來了。“蠢狗,你敢拿就噴老娘,看老娘不把你噴成落水狗。”“噗……不好意思啊大爺,奴家每日漱口幾百遍呢。”一頓酒宴,肆無忌憚的吃了一個時辰。除了魔念,傷勢痊愈,推衍完成了武神通,就該大肆慶賀,否則就虧了。在此蟲厄界中,就他仨是會說話的,再無歡騰些,豈不是會很憋悶。“吃完了是吧,飽了嗎?”駱成隨口問道。魔姬輕輕擦拭紅唇,一副端莊賢淑的樣子,“奴家隻要吃一點點就飽了。”“吼吼!”昊邪還想再乾兩壇酒,隻不過桌上的肉已吃了沒。“嗯。”駱成點了點頭,又莫名道:“既然已經慶賀結束了,那咱仨開始發愁吧。”“哎……”應著他的話,魔姬頓時長長的歎氣,抿著嘴,滿目愁苦。“吼?”昊邪已有醉酒,它有些轉不了來彎。愣了愣後,大腦袋一垂,它也跟著歎了口氣,“吼……”從其毛呼呼大腦袋,其背影、側影,當真是愁得不要了。“不好辦啊。”駱成亦是麵現愁意。讓他仨發愁的是,怎麼離開腐厄界,怎麼返回元化界。現在魔念已除,武神通《神境末法劫》已經推衍晚輩,是時候著手去返回元化界了。他生於元化界,他的兩位夫人全在元化界,他哪能不回去。而要去返回元化界,可能得先回蟲厄界,畢竟他來時的路線如此。可是,怎麼去到達蟲厄界,那在哪裡啊?駱成是從界外虛無,漂泊至裂縫處,才得以進入蟲厄界。而漂泊的路線,他嘗試去記憶,但根本沒有路標,他又能分清哪是哪?還沒等做呢,他的把握就是很小。現在開始著手去做,什麼時候能成功返回,還真不好說。可能是幾天,沒準一個不碰巧就莫名其妙的回去了,也可能是十幾年,幾十年。駱成更傾向於後者,他不煉成第四煉神通前,他的實力比不上七煉武者。穿梭世界不同於戰鬥,七煉武者尚且難以做到,他又靠什麼去成功。太遠的事可以先不去細想,有個計劃就行。真正讓駱成現在就發愁的是,怎麼去離開腐厄界,到達下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