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百五十餘隻冰狼鳥全部飛奔而去,駱成及烏延等人的臉色變了。距此地約十裡,有一道兩天路。在那裡,常年有千名士兵駐守,日夜不停的抵禦瘟神的進攻。正常而言,一切在有序的進行,輕易不會出什麼差錯。但該一眾瘟神就是變故,尤其是它們有短小的翅膀,能夠振翅騰躍,是非常難纏的一類瘟神。它們若加入進攻之中,會讓士兵抵禦的局麵驟然一降。且該一百五十餘隻乃是一類,均是冰狼鳥,會比二百隻種類混雜的瘟神更難對付。最要命的是,事發突然。從烏延等人到此遇見駱成,到目前為止才不過一兩柱香的工夫,很多情況尚未來得及上稟及傳達。一群冰狼鳥的突然進攻,將會威脅到兩天路防守的安危。烏延大驚之下,腿都有些發軟了。現在跑步通稟已是來不及了,他們身穿甲胄,怎麼跑得過冰狼鳥。事態從急,烏延顧不了會引起騷亂恐慌。他從腰間摘下一隻竹筒,一拉引線,一團紅光衝天而起。咻。此為緊急信號,通知兩天路及各營地速做迎敵準備。駱成亦是驚得連連皺眉,之前,他意識到了冰狼鳥可能會去進攻兩天橋、兩天路等。畢竟他在瘟水河北岸待著,冰狼鳥奈何不了他,既然有路可闖,怎會不去嘗試闖闖。瘟神的目的,一直也都是衝過瘟水河,侵占整個世界。其實,他在之前的時候,是有意的將冰狼鳥引向兩天路。他的目的,一是或許能借助軍隊的力量,加以抵禦冰狼鳥,方便他的擊殺。二是,證明一下他是敢於擊殺瘟神的勇者,這樣在必要的時刻,此地的駐軍或能給予他一定的助力,大家互利互惠。隻是,情況與他的猜想計劃有一定的偏差。他事先沒想到,長矛會斷掉,他的左臂會受傷。他才殺了四十餘隻冰狼鳥,還剩一百五十餘隻。他也沒料到,冰涼鳥會如此的急不可耐。他就在對岸,雙方僅有一河相隔,受到挑撥的冰涼鳥,怎會說先舍棄他就舍棄,轉而去進攻兩天路。再等一兩刻鐘的話,兩年路處的增援到齊,應就已做好迎戰。現在,情況不妙了。此些冰涼鳥不是普通的瘟神,駱成得用長矛猛力一擊,才能將之擊殺,他用精鋼劍得是連續幾擊才行。那普通的士兵怎麼去抗衡?非是他小瞧那千位駐軍,倘若一百五十隻的冰狼鳥去猛攻,那十裡外的兩天路六成是守不住。另外,旁人擊殺魔念,他會遭到釋放。變故乍現,駱成的反應格外迅速。在緊急信號升起之時,他已是竄了出去,在此個時候,他顧及不了左臂的傷勢。右臂完好,他仍有再戰之力。方才,他將長矛在河岸上隔一段插一杆,可算是為了現在做的準備。噠噠噠。疾奔之時,駱成伸手一撈,操起了一杆長矛。旋即,他腳步猛頓,擰腰收臂。狂猛的力量至腿部而起,於腰背承轉,蓄積於右臂,再灌輸加持於長矛。嗖。長矛被駱成暴然的拋擲而出。丈半長矛化作一道流光,一閃跨過數十丈寬的河麵,射入飛奔的冰狼鳥群。好似彎弓射大雕,一隻冰狼鳥一句被長矛刺穿,釘在了河岸上。隻是,其他的冰狼鳥未去為此隻死去的同夥悲傷,它們毫不理會,繼續的飛奔。在對岸追著的駱成,再次拔起一根長矛,拋擲而出。嗖。鏘。又一隻冰狼鳥被射中。因力量過猛,長矛近乎整杆的沒入了河邊灘塗。但,一群冰狼鳥亦然沒有停下。嗖嗖嗖。鏘鏘鏘。沿著河岸,駱成在疾奔猛追,將一杆杆的長矛拋射而出。先後射出八杆長矛,擊殺了七隻冰狼鳥,重傷了兩隻。剩餘的冰狼鳥還有一百四十餘隻,它們未停,僅是遠離了河岸,去避免再遭長矛的殺傷。駱成也不能再射出長矛了,雖然烏延等人手中還有幾十杆,但他們被甩在後麵,沒法將長矛送來。操起最後一杆長矛,駱成縱身躍入河中,飛快的遊到南岸。他的打算很簡單,想要阻止冰狼鳥進攻兩天路,要麼將其殺光,要麼將其引走。他現在左臂有傷,實力受損,前者很不易做到,那就用後者。冰狼鳥去進攻兩天路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他,他便是噴香的餌料。“一群王八兒,瞧你等能奈我何!”駱成罵了一句,他心頭一橫,持著長矛就是殺去。他這麼做會有很大的風險,眾冰狼鳥遠離了河岸近百丈,他一殺去,也要遠離河邊,就將失去瘟水河庇護。那時再戰起來,冰狼鳥無所顧忌的撲向他,他很容易被淹沒。噠噠噠。咚咚咚。一人及一群冰狼鳥均在狂奔。地麵潮濕,狂奔的踐踏讓泥漿與土壤飛濺。在軀體的強弱方麵,冰狼鳥的力量、速度、防禦均要強於駱成。如果全力飛奔的話,駱成追不上冰狼鳥。好在冰涼鳥沒能拚出所有力氣去奔騰,駱成玩命的猛追得以追上了。他單手持矛,當即暴襲。鏘。一隻冰狼鳥對抗不及,被洞穿當場。就在他收矛欲要再刺之時,十餘隻冰狼鳥紛紛撲了過來。瞧其架勢,即便不將駱成咬死,也要將其撞死、砸死。駱成哪敢硬撼,長矛橫掃攔截,借力急退,避開了危機。他不再做追殺,繼續向後連退,他企圖且退且戰且殺,不得以的時候,再逃入瘟水河。這麼的,他再殺五六十隻,牽製一陣,兩天路應該已經做好應戰,緊急將解除。然而——撲來的十餘隻冰狼鳥,在相互撞得仰馬翻之後,竟然掉頭繼續朝兩天路飛奔。其他的冰狼鳥在嘶叫一聲後,也均沒追向他。這讓駱成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引誘的打算落空了。換做正常的瘟神被這麼挑釁,九成九會掉頭追殺他,不死不休。但此些冰狼鳥被魔念侵染控製了,意識非比尋常。之前吃了一次大虧,它們清楚駱成的狡詐,不肯再被引誘。它們認準要先攻破兩天路,將整條瘟水河攪渾了,到時再滅殺駱成。否則,敗的可能還是它們。“孽畜、受死!”駱成不甘心,又是猛追上去。結果,他還沒等靠前,又被逼退了。哪怕不惜左臂傷勢加重的持矛去戰,他也抗衡不了十幾隻冰狼鳥的猛撲。莽撞搏命,死的一定是他。嗖。鏘。駱成怒然射出手中的長矛,斃殺了一隻冰狼鳥。將敵引走的打算,就此失敗了。“那爺就殺光你們!”他心頭發狠。不再試圖追殺冰狼鳥,他急遊到了北岸,朝兩天路疾奔。他是有多快,就疾奔多快,亡命奔逃的勁都用出來。此事確實關乎著他的安危,因魔念被外人除掉,他會受到反噬。他遭到的反噬重了,得逞的必然是魔念。況且,還會牽連到很多無辜人為此丟了性命。而在這會兒,各營地均被緊急信號驚動了,紛紛反應。緣於情況不明,他們根據職責,有的朝兩天路奔赴增援,有的趕往河岸查看。一見到成群的冰狼鳥及駱成,眾人均是驚得色變。“糟了!”“那人是誰?!”“他比瘟神還快!”“他身上是河水還是血?”一眾將士因驚愕,起了一番慌亂與**。“一夥的,讓開!”狂奔中,駱成暴喝一聲。他實在沒有工夫去耽擱,若在這被妨礙,他真的就沒法阻止冰狼鳥了。好在,眾將士看得出誰是敵、誰是友,明白失態緊急,紛紛讓路。待駱成的通過,他們也緊跟著追去,可沒一會兒,他們就被甩遠了。噠噠噠……全速的飛奔牽動得傷口撕裂,血水一會止住,一會流出。駱成不能歇,他必須要趕在冰狼鳥之前到達。虧得他非凡人,待已能很清晰的看到兩天路時,他領先了百丈。兩天路是因河麵寬,河水淺而出現的抵禦破綻,是比兩天橋要激烈的戰地。粗略估計此處,河麵寬近三裡,從而出現了一條長三裡,寬三十餘丈,可讓瘟神闖過的通道。原本通道會更寬,是人族將士縷縷冒死的去挖掘河底,才加以縮窄的。若不然通道太寬,就得派更多的兵力把守。此刻,千餘人在河岸輪番上陣,抵禦著源源不斷的瘟神。瘟神的數量,保持在一兩百隻,時多時少。瘟神多少有點智慧,也懂得等同夥多些再進攻。有時會是十幾隻一同撲上,有時是上百隻聚通道上持續猛攻,戰得激烈、慘烈。瘟神與人族士兵,時時的增加傷亡。單看人族這邊,屍體成堆,傷者倒比屍體少,傷得甚重,斷胳膊、斷腿很常見。“哪來這麼多瘟神!”“慘了!”見到成群湧來的冰狼鳥,千餘位浴血而戰的將士紛紛變色。通過緊急信號,他們知道有狀況發生,但援兵還沒趕到多少,百餘隻的瘟神就先到了。該死,探子崗哨巡邏兵乾什麼去了,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這得死多少人才能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