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鐵一般堅實的肌肉高高隆起,在薑落天的刻意控製下緩慢肌肉緩慢收縮了一點,但就算這樣還是能看出來薑落天體內蘊藏著的恐怖力量。身高似乎拔高了一大截,也確實拔高了一大截,胖頭魚踮起胖胖的腳尖伸手比量著自己與薑落天的身高,好家夥,竟然比自己高了半個頭,找出尺子測量一番後,胖頭魚得出了一個結論,薑落天大概有一米零二尺,也就是一米六多一點。要知道,薑落天也才十三歲啊!難道以後就不長個兒了嗎?好家夥,這要是以後再自然生長一點,身高兩米不是夢啊!收了心中的感歎,胖頭魚也收起尺子湊過去和薑韜一起打量起薑落天現在的模樣來。雙目銳利如閃電,身子挺拔如蒼鬆,渾身肌肉充滿了力量感,仿佛一頭人形妖獸一般站在地上,除了看起來身體比例有些奇怪以外,貌似就沒什麼太大的缺點了。對身體比例有影響,這也是幾乎所有煉體術都不可避免的最大弊病,據說小成的血窟煉體術還不能完美地控製自己的肌肉分配程度,隻有血窟煉體術大成者才可以將身材恢複到正常人的身體比例。雖然此時的自己難看了點兒,但其實薑落天內心還是很高興的,至少這些難看的東西意味著力量,意味著自己更有可能迎接幾天後的戰鬥,也更有可能留在大秦跟家人們在一起。感受著身體裡前所未有的龐大力量,薑落天大喝一聲道:“虎叔!再來陪我練練!”“來啦!”戰旗答應一聲就從門外的梅花樁上跳入場中,身邊眾人自覺地圍成了一個圈,一副擂台的架勢。陪練這種事情,戰旗早就輕車熟路了,因為這一年來他一有空就到練功房來跟薑落天比劃兩下子,借以讓薑落天熟悉身體日益增強的力量,同時讓他加速熟悉薑韜交給他的幾套拳法,按照專業說法,這叫給薑落天喂招。看著麵前穿好衣服躍躍欲試的薑落天,戰旗輕笑一聲:“我來了,這次老子要用一成力了啊!”薑落天聽到戰旗要用一成力,謹慎地點了點頭擺出一副防守的架勢:“嗯!”。可彆小看戰旗這一成力的含金量,作為大秦八長老的風虎尊者戰旗絕對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千萬彆因為他修得是小道而且平時還傻裡傻氣的就小瞧他,打起架來這家夥就像瘋狗一般不咬死對手誓不罷休,若是生死搏殺的話,就連薑韜這種老牌道君都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戰旗壓製實力和薑落天在場內你來我往,一時間竟然難分伯仲,這戰旗也是一條漢子,沒有像平常陪練似的用什麼真氣術法,隻是用自己強悍的肉身和薑落天硬碰硬。那真是拳拳到肉、步步驚心,鎖喉、插眼、撩襠,二人的切磋或者說是練武,其實完全就是一副街頭流氓鬥歐的模樣,看得二長老法隨一陣錯愕。 “哈哈哈,好小子,虎叔沒白教你,這些陰招都記住了,以後能救命的!”戰旗的太陽穴被薑落天用額頭撞了一下,此時腦袋正嗡嗡作響,沒頭腦地吼出這麼一句。薑落天沒有回答,趁著戰旗被偷襲回不過神,一腳踹在他的前胸上,將其踹飛出去,隨著戰旗被打翻在地,這場戰鬥也到了結束的時候。戰旗拍拍身上的塵土豎起大拇指道:“不錯不錯,單憑肉身你已經要趕上沒有真氣加持的我了,但是不要掉以輕心,等以後到了江湖上闖**,對手可不止隻會跟你用肉身對拚,你要多留個心眼兒,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隻要取得勝利,沒什麼損招兒不能用。”“知道了,虎叔!”薑落天躬身施禮道。…………“誒,你知道嗎?薑落天那個廢物要打擂了?”“什麼?他不是早就被攆走了嗎?”“哪兒呀!掌門把他保下了,又在門派強留了一年,聽說今天要跟同齡道徒打呢,說是打贏了就能留在大秦。”“這有背景就是好啊,這麼廢物還有機會留在大秦?”“那可不,快點兒去看看,五局三勝,可能要打五天呢,大秦門下弟子都可以去看,咱也去看看師兄們怎麼虐那個廢物吧!”“五天?依我看啊,那廢物打三天就不用打了!”兩個青衣道徒說完哈哈大笑,興衝衝地跑向演武場去看笑話,而類似的討論從三天前就已經在大秦隨處可見了。演武場內,法隨長老正站在擂台外的高台上宣讀著比賽原因:“一年前我派天賦測評期間,因薑落天觸碰後定靈石反應奇特,故此留其觀察一年,今日觀察期滿,其天賦尚未明確,經長老會與掌門研究討論決定,本著不放過一個天才的原則,現對薑落天實戰能力進行測評,舉辦此擂台賽,薑落天勝,可允許其留在大秦,若敗,則將其分配至大秦下屬商鋪或幫會勢力打雜作工,特此告知,現宣讀比賽規則:此擂台賽五局三勝製,不得故意殺死對手、不得使用道器攻擊及防禦、不得認輸……”半晌,法隨長老將比賽須知宣讀完畢走下高台進入擂台中央站定,早就在擂台上站定的薑落天和一名一身褐色緊袖布衫有些微胖的道徒紛紛做好了準備。薑落天和那褐色布衫道徒相對拱手道:“大秦,薑落天。”“大秦,伍坤。”“雙方無異議,開始!”“嗖!”法隨長老開始之聲剛剛落地,薑落天就展開了進攻,他右腳猛踏地麵,宛如離弦的羽箭一般向著伍坤飛跑過去,在場上兩次落地借力彈跳近身後飛踢出左腳,這一腳對準的正是伍坤的心窩。隻見伍坤微胖的身體向右微側,閃過了薑落天這蹬心的一腳,反手一抓拿住了薑落天的腳踝,口中低喝:“青岩手!”這青岩手正是大秦七長老青岩尊者拓跋野的家傳秘技,而伍坤則是青岩長老所收的最小也是最得意的弟子。用出青岩手後,伍坤的手掌立即以肉眼都追不上的恐怖速度變成青碧色,宛如一塊青色的岩石一般死死鉗住薑落天的腳踝,伍坤手臂用力就要把薑落天摔倒地上。薑落天眼看腳踝被拿住,麵色絲毫不亂,微微扭身屈腿,抬起右腳就衝著伍坤的臉頰踢去,呼呼的風聲吹得伍坤臉頰生疼。伍坤見勢不妙急忙撒手推掌,把薑落天推到了攻擊範圍之外,隨後向後一跳口中念念有詞:“落石!”這才是多數道人的打鬥方式,比拚的是術法真氣,不是武學造詣,更不是貼臉的肉搏戰!足足十二個直徑一米有餘的碩大石球從天上掉落下來砸向薑落天,砸得薑落天好不狼狽。一個沒注意,一個石球就已經砸到了薑落天的頭頂,就在伍坤打算收力防止薑落天被砸死的時候,隻見薑落天雙手托天躍起,主動跳起來硬生生抗下了這一擊。接住石球的薑落天雙腳陷入地麵,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此時他手上舉著碩大的石球,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中卻滿是戰意,微微下蹲,薑落天大吼一聲:“還給你!”隨後就把大石球直直地扔了過來,對準的正是伍坤的腦袋!看著薑落天拋過來的石球,伍坤都愣了,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修習土屬性真氣的伍坤的力氣自然不用說,肯定是要比一般的同齡其他屬性道徒大上不少的,他曾經親自嘗試過,至少現在的自己是無法舉起石球的,更彆說把它扔出去了。吞咽了一口唾沫,伍坤盯著眼前的石球急忙取消了落石的術法施展,正在他鬆了一口氣時,薑落天如炮彈一般的身影已經在石球消失的一瞬間衝到了他的眼前。砂鍋大的拳頭在眼前放大,伍坤甚至來不及施展更多的術法,隻能在身前飛速凝聚出一麵土盾借以抵擋薑落天的攻勢。“轟!”伍坤完全沒想到薑落天的力氣有那麼大,隻一拳就轟碎了自己的土盾,雖然時間倉促來不及凝聚更為堅硬的盾牌,但是作為大秦新生代精英弟子,天賦色高達青藍色的伍坤,即便是倉促凝聚的土盾又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打碎的呢?然而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就這麼發生了,薑落天就是一拳打碎了土盾,甚至還餘勢不減直奔著伍坤的頭而去。土屬性真氣的擁有者善防禦,移動速度一般都不快,伍坤自然也是這樣,但是薑落天的拳頭已經到了眼前,不能不接,不然就是被打出擂台的下場。伍坤不想輸,雖然自己並沒有像某些道徒一樣認為薑落天是廢物,但是第一場戰鬥就打輸仍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隻見危急時刻,伍坤猛地一縮身體,半截身體沒入土中,隻留下上半身留在地麵,不是他不想全部進入地下躲避攻擊,實在是實力不夠,沒辦法施展完全的土遁術。薑落天原本前衝的直拳沒有回收,其實此時二人的距離也已經不允許他再改變攻擊方向了,一根土刺從薑落天身下穿出,徑直刺入他的腹部,但是鋒利的土刺隻是刺入薑落天體內幾厘米就被堅實的腹肌生生扼住,無法再進分毫。伍坤也被薑落天肉身強大的防禦能力驚得合不攏嘴,但是薑落天並沒打算給伍坤驚訝的機會,隻見他嘴角咧出一絲微笑,人在空中反手握住土刺,以其作為支點旋轉了六十度,回身飛起一腳就踢在伍坤圓滾滾的頭上。“砰……”金鐵交鳴聲響起,法隨長老阻止了薑落天奪命的一腳,同時抬手吼道:“此戰!薑落天勝!”微微一笑,薑落天拾起剛才前衝時丟到一旁的沉金索,對著伍坤拱手道:“承讓!”伍坤也不是那麼小器的人,自然知道如果不是法隨長老擋了一下自己恐怕要身首異處了,也不去拍掉身上的塵土,連忙拱手道:“恭喜!”其實伍坤是受得起承讓二字的,剛才如果不是他在落石砸到薑落天之前收了一分力,恐怕薑落天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機會反打過來,那最終的勝利就不好說了。但是戰鬥就是如此,一點小小的惻隱之心就會讓勝利的天平出現偏轉,伍坤輸的心服口服。薑落天輕輕抹掉嘴角的血跡,對著擂台下麵豎了一個大拇指,心中暗道:“真正決定未來命運的戰鬥,從今天,開始了!”隨著伍坤那一聲恭喜落在地上,薑落天的一戰正式落幕,首戰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