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對秦寒彤而言,仿佛隻是一瞬。隨著秦寒彤吐出一口渾濁的氣息,他緩慢的睜開眼,同時這個世界的變化也直接進入他的五官。築基期,就是這種感覺?秦寒彤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傳遍全身,同時自身的力量、靈力也有著一股暴漲得感覺。而薑老則從秦寒彤的衣袖中飛出來,先是檢查一下秦寒彤,而後又開始檢查一下四周的環境。“唉……”薑老歎息道:“你雖然進入了築基期,可……”秦寒彤平靜的問:“還有什麼問題嗎?”薑老道:“你現在渾身散發的靈力很奇怪,似乎很雜亂。我想你要想繼續進階,恐怕還需要這屍絕教的進階之法。”一想到苗花花對自己做的那些惡心事情,秦寒彤直搖頭:“打死都不要,我寧願就這個樣子!”薑老想了想道:“不過好在事情並沒有太糟糕。你隻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將身體的雜亂靈力排除體外,便可以按照常理繼續修行了。現在想來,你小子也算是因禍得福,衝破了偽靈根最難的一個瓶頸。等你排除雜質,穩固修為,這可能會耗些時間,不過好在你已經能夠使出築基期的戰鬥能力了。”秦寒彤點了點頭,本來打算就這樣離開池子,可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從懷中拿出一卷玉簡出來。這是苗花花給秦寒彤的‘屍神錄’。屍神錄中很多內容都與陰冥宗得到的那份玉簡差不多,不過這屍神錄更加詳細。經過一番後,秦寒彤將柳條從儲物袋拿出來。半個小時後,聖池中的血水開始往柳條的身體裡麵湧。不出十分鐘,這偌大的血池就已經乾枯,柳條也變得十分肥胖起來,隻是模樣很醜,跟屍絕教那些又醜又胖的女人差不多。而柳條此刻已有築基期的實力,至於為何不能突破到結丹,這還與秦寒彤有關。隻有等到柳條吸納結丹期的靈力後,他才能夠擁有結丹期的實力。當然這築基期,已經夠秦寒彤現在使用了。秦寒彤從聖池中站起來,猶豫一下後,還是選擇了改變自己的容貌。秦寒彤雖然不記得路,可薑老早已將進來的路給記得仔細。在薑老的指路下,秦寒彤很快就走出大殿,然而一出門他愣在了原地。門外人山人海,她們全是女人,如山般的身軀將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最為重要的是這些女人中還有滿頭銀發的老人。“道友出來了?不知道友是何門派?可曾看見以為來自陰冥宗的柳姓郎君?”幾個肥婆迫切的追問著。秦寒彤聽得內心一緊,連忙說道:“未曾看見,不知諸位道友找那位郎君有何事?”“自然是找他雙休!”秦寒彤嚇得雙腿一軟,手心手背都冒出冷汗,幸好剛才隻是想偽裝一下,騙過城中一些人。 秦寒彤目光落在以為滿頭銀發,皺紋如溝壑的老者身上:“這位奶奶,請問你來看熱鬨嗎?”“看什麼熱鬨?自然是找那柳郎雙修!”秦寒彤瞪大眼睛:“你一把年紀了,能行嗎?”老太太擺手且鄙夷道:“小孩子懂什麼?那柳郎魔功了得,若是能與他雙修,老身返老還童也不在話下!”秦寒彤哭笑不得,最後他好不容易擠入擁擠的人群:“麻煩大家讓一讓,那個柳郎我未成看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秦寒彤總算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此時的他早已滿頭大汗。太可怕了,這屍絕教太瘋狂了,還是早點兒溜之大吉的好。這樣下去,不死也得廢了。“哈哈,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的,說不定還能夠結丹呢!”薑老笑嘻嘻的調侃著。秦寒彤正要開口駁斥薑老,一個男人擋在了秦寒彤的身前。看不穿此人實力,他也相貌平平,在人群中很不顯眼的……此刻他在人群中很顯眼,隻因為他是一個男人。“老兄也是來找柳郎雙修的?”秦寒彤好奇的問。“不,我是來找你的。”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臉上帶著微笑調侃道:“道友,這是不記得我了?”在雲三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該死,難道是秦寒彤無法窺探的那部分記憶中,有著這個人?秦寒彤此刻很糾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如實說,還是編一個瞎話。“哈哈,跟道友開個玩笑。”他大笑之後,瞬間收起笑意,轉而非常嚴肅的說:“道友勿怪,我來是有要事,與你宗門大長老有關,不知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聽到對方這句話,秦寒彤的心中咯噔了一下。秦寒彤一下就想到了當日柳文星與柳陽殺死的那名雲姓女孩兒,還有那封信。秦寒彤自然好奇這陰冥宗的大長老到底搞什麼鬼,所以他裝出戒備的樣子答應了對方。對方將秦寒彤帶到自己的住所,然後直接開門見山:“不知貴宗雲大長老可否帶有書信?”秦寒彤眼睛微眯,很謹慎的從儲物袋中將那封信給拿了出來。信雖被拆封,但秦寒彤早已將封口還原,如果不細看很難看出端倪。眼前之人自然沒有細看,他在拿到信後立刻直接其撕開。隻是一眼,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幾秒鐘後,他就放下信,從懷中拿出一顆珠子丟給秦寒彤:“有勞道友了,這是給道友的獎勵。”說完之後,他轉身就離開了。“不要猶豫,快點兒離開這裡。事後我在給你解釋!”在對方離開後,秦寒彤的腦海中響起薑老焦急的聲音。秦寒彤本來就打算快點兒離開這裡,不過在薑老的催促下,他走的更快了幾分。一天後,秦寒彤在距離千絕城幾百裡之外停下了腳步。經過幾十個小時奔跑,秦寒彤已經達到了極限,再也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了。本來秦寒彤使用靈力或者使用飛行法器的,但薑老並不允許秦寒彤這樣做,而是讓秦寒彤徹底隱藏氣息,利用凡人的方式奔跑。等到秦寒彤稍微恢複一些,他才開口問:“薑老,現在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了嗎?”薑老道:“那個找你要信的並非安南大陸之人,而是來自蠻荒,他奪舍了一個安南大陸的修士!”蠻荒?秦寒彤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所看見的那片荒蕪浩瀚的沙漠。緊接著,秦寒彤心中的好奇更盛:“你怎麼知道他來自蠻荒?還有你怎麼知道他奪舍了他人?還有一個蠻荒人而已,薑老你為何讓我隱蔽氣息,將自己徹底偽裝成一個凡人?”“我就知道你有這麼多疑問,所以我才讓你先逃跑,等到安全後才給你解釋!”薑老略顯無奈的說:“上古時期,蠻荒是沒有人族的,人族也難以在那樣的地方生存。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蠻荒成為了各大宗門流放罪人的地方。這種時間持續了萬年,最後一個名叫呼嵐族的在那片蠻荒出現。呼嵐人不管凡人還是修真者,都極其弑殺,同時他們的肉身非常強悍,就連凡人也可抵抗安南大陸的煉氣期高手。不過這呼嵐人雖然強悍卻無法踏足安南大陸,因為在他們的靈魂中有一道封印,那是各大宗門在流放罪人時,刻在罪人靈魂之中的印記,且這種印記還會延續在下一代的身上。”秦寒彤打斷薑老的話,問道:“蠻荒難以生存,在裡麵可以磨煉肉身強度,而那些磨煉成功者便適應了蠻荒,並生存了下來。”“不錯。”薑老繼續說道:“如果隻是這樣還好,隨著時間流逝,呼嵐人也在不斷繁衍,蠻荒本就不適合生存,就算生存下來,其可以生存的空間也很小,所以呼嵐人一直在想方設法重回大陸,但因為這些人手段殘忍,實力難纏,也就並不被安南大陸接受。”薑老見秦寒彤沒有說話,他咳嗽兩聲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想到了什麼,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呼嵐人的好幾次入侵雖都已經失敗,可他們的心一直沒有死。之前的入侵呼嵐人都是大軍壓境,直接衝擊著邊防,與駐紮在邊境的宗門展開死戰。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們居然……”“呼嵐人的靈魂上有特殊印記,進入大陸後就很容易被發現。而奪舍雖是通過靈魂嫁接,讓自己的靈魂擁有一具新的軀體,但這新軀體會很好的隱藏呼嵐族的靈魂印記,且不被蠻荒邊境的大陣覺察阻礙。如果靈識不夠強大,是很難發現他們的。”薑老歎息一聲:“我之所以叫你快點兒逃跑,不隻是因為呼嵐人滲透到了屍絕教,還有便是呼嵐人的戰鬥方式,詛咒。這是一種無形的術法,很難防禦!你現在的實力,可以說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奪舍我知道。”秦寒彤似乎想到了什麼:“薑老你為啥不奪舍?而是叫我幫你重塑肉身?”“我奪過舍,那是一具很有天賦的少年。”薑老有些悲傷:“在奪舍後,我發現了奪舍後的身軀有一個重大缺陷,那就是修煉是有上限的,等到元嬰後,幾乎不可能通過元嬰收集天地法則,隻有重塑肉身才能讓我重回巔峰。”“那空間陣法所需材料十分稀有,如果不是因為我有肉身,如何能夠找齊所有材料?”那薑老聲音中有種鄙視的感覺。秦寒彤想了想,立刻反駁道:“不對呀!薑老,你不是說直接被人乾掉,一縷殘魂逃脫,運氣好獲得這麼一個養魂珠的嗎?”“你這樣很難活下去的!這個世界中,任何人的話都隻應該相信一半。”薑老有些無語:“你難道就沒發現嗎?這養魂珠並不張揚,我卻能夠在其中讓養魂珠活動自如,這就足可見這顆珠子的珍貴。我當年的殘魂流落下界,直接就奪舍了一個修士。等我用那修士的身軀修煉到元嬰期後,立刻發現不對,於是我就開始遊走下界,收集那個空間法陣所有材料,還有這顆養魂珠。”秦寒彤點了點頭,有些生氣的質問:“薑老你為什麼如此麻煩?找個當地人不就好了?為啥還整啥空間法陣?”薑老聽到這句話後,差點兒都快哭出來:“我本以為異世界的人比這個世界的人厲害些!沒有想到呀!一個肥婆用個迷煙就把你的貞操給奪了。”“臥槽,哪壺不開提哪壺。”秦寒彤瞬間憂傷起來。薑老突然又變得認真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現在立刻回宗門,將呼嵐人的事情報告給小軒山,相信這個消息會讓你獲得不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