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星球上麵的文明與地球的古代差不多,所以很多文明也是相差不多的。因為女性不是重勞力,加上又不是戰亂年代,所以他們都普遍有著重男輕女的心理。雖有重男輕女,但也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女兒送人,尤其是父母,那畢竟是他們的孩子呀!尤其是像墨語這種剛當父親的人,他在孩子剛出生就想到了秦寒彤,他看著孤苦無依的秦寒彤,他就想到了將這個孩子過繼給秦寒彤。秦寒彤的心如同被什麼東西猛地砸了一下,心臟傳來猛烈的疼痛感。就在剛剛,秦寒彤可還想要殺死墨語呀!讓薑老複生的大陣,雖然隻需要墨語的肉身,但墨語的魂魄卻是會被直接滅殺的呀!“為什麼?”秦寒彤的聲音是顫抖的,他甚至是情不自禁的問出了這句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秦寒彤在築基期時,雖在金陵城體驗過俠義,卻從來沒有這種親情的感覺呀!或者說,他們並非親情,卻超出了親情才有的範圍。秦寒彤的眼眶是紅的,他的瞳孔放大,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個平凡的墨語。墨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秦叔,我本來是想給你養老送終的,但我繼承了阿爹的職業,我的生活太忙了,以後也不能再抽出時間來陪伴你,恐怕……”墨語的話剛到一半,他就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了。秦寒彤從他的臉上看見了難為情,秦寒彤笑了笑,一副沒關係的姿態說道:“沒事,秦叔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有什麼話,大膽的說出來。”墨語深吸一口氣,而後慢慢的說道:“若是秦叔不小心故去,若是即使被人發現還行,若是沒有人發現的話……”墨語又停頓下來,這一次他不是不敢說出來,而是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了,況且秦寒彤也能夠聽懂。“為什麼?”秦寒彤幾乎是咆哮的質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什麼為什麼?因為你是我秦叔呀?”墨語摸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可不是什麼沒良心的人,從小到大,秦叔怎麼待我的,又對我說了些什麼話,我可沒有忘記。”說完之後,墨語憨笑著,並滿臉期待的問道:“秦叔,你給他取一個名字呀!他可還在等你給他取名字呢!”秦寒彤動了動嘴唇,這完全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給這個剛來到這世間的小家夥取名字。有趣許久後,秦寒彤才緩緩說道:“還是你給她取一個名字吧!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我也從來沒有給人取過名字。還是你給她取吧!不管你給她取什麼名字,我都喜歡。”後半段是秦寒彤的真心話,至於前半段嘛……在地下聽到秦寒彤說沒有給人取過名字,他就忍不住的嘲笑道:“你的確沒有給人取過名字,因為他們都不是人嘛!” 秦寒彤與墨語進行了一番太極後,墨語拗不過秦寒彤,不過他也隻給這個嬰兒取了一個乳名,彤兒。一個取自秦寒彤的名字。等墨語離開後,秦寒彤回到了地下。秦寒彤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丟了魂。薑老看著秦寒彤良久,才緩慢的開口說道:“要不,你還是換一個人吧!”秦寒彤猶豫很久,緩緩抬起頭來問道:“你覺得找到這樣一個適合你的人,容易嗎?”“不容易。”薑老毫不猶豫的說道:“但現在的你真的下得去手嗎?”“舍不得!”秦寒彤顯得非常的沮喪。之後,秦寒彤就有了離開這裡的打算,接下來他在小城接下來的幾日就開始準備離開的打算事情。他其實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的,但他一想到自己這樣做的話,墨語就會非常傷心,於是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秦寒彤這幾日他也去過墨語的家中,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去墨語的家,這些年,秦寒彤因為墨語的緣故,也是常去的,隻是這一次他前去的時候,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墨語的家人也早就習慣了秦寒彤,但這一次去的時候,這家人對秦寒彤的態度有了變化。雖說以前他們這家人對秦寒彤的態度都很不錯,但這一次那微妙的察覺,秦寒彤卻是能夠感覺得出來的,他們這是將秦寒彤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呀!墨語的妻子對秦寒彤也很熟悉,她在見到秦寒彤的時候,也像墨語那般,對秦寒彤很尊敬卻一點兒也不客氣。她也跟著墨語常來秦寒彤的雜貨店,剛開始或許還很拘束,但後來也就很自然了,也會學著墨語的樣子去搶秦寒彤的椅子或者吃食。她雖與墨語結婚,但她畢竟還隻有十幾歲,對於秦寒彤而言,這完全還是一個小孩子呀!甚至在她懷孕的時候,秦寒彤還給她送了許多補品。秦寒彤之前是抱著愧疚的心態去送的,畢竟秦寒彤的目的可是奪走她的丈夫,所以秦寒彤給她的補品中都是秦寒彤煉製的延年益壽的丹藥,秦寒彤甚至想過將雜貨鋪以後都留給她的。現在秦寒彤的心境完全變了,他將薑老帶著身上。在這一刻,秦寒彤能夠感覺到,薑老的心性也改變了,變得寧靜且祥和。那些困擾在薑老心中的陰雲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這一日,秦寒彤在墨語的家中喝了很多酒,他看上去醉了,醉的迷迷糊糊,若非他耍酒瘋,強硬的要回去,他今晚就要在墨語的家中睡過去了。在墨語將秦寒彤送回家後,秦寒彤假意熟睡,在墨語離開後,秦寒彤馬上就酒醒了,然後開始進入地下開始閉關。大概在幾天後。混亂的聲音將秦寒彤從閉關中吵醒。外麵還是深夜,而整個小城的混亂已經讓人頭皮發麻,那在街道上的燈籠還有到處亂竄的人。秦寒彤通過自己的靈識探查到,在幾十裡外的地方,有著一波軍隊襲來。秦寒彤皺眉之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是墨語。秦寒彤馬上開門,墨語焦急的說道:“秦叔,你趕快收拾一下,將值錢的,還有糧食都給帶上。叛軍要來了,我們得趕緊逃命呀!”墨語說得很急,雖是黑夜,但秦寒彤卻將他的表情看得非常清楚。他滿頭大汗,臉上寫滿了焦急。秦寒彤的表情微微動容,輕輕的點頭:“好!”墨語聽到秦寒彤的回應,立刻轉身就跑,並留下一句:“秦叔,你先收拾,等會兒我帶著家人來找你。”第二日,秦寒彤跟著隊伍,那是如軍隊前進般的逃難隊伍,其中老弱婦孺比比皆是,其中隻夾雜著少量的青壯年,畢竟很多青壯年都被拉去當兵了,然後被拖去打仗了。秦寒彤在看一眼走在自己前麵的墨語及其一家人。那是墨語的妻兒父母,他們都在往前走著。他們要去什麼地方?當然是一個不會被戰火波及到的地方。他們也不想走,可是留下隻會更慘,畢竟叛軍攻城屠殺食人肉的事情,早已傳開。尤其是婦女兒童是叛軍最喜歡的口糧。秦寒彤其實早就聽說過叛軍的事跡了,但凡人又怎能傷到秦寒彤,所以秦寒彤對此並不感覺。現在秦寒彤看著這浩浩****的隊伍,他有些感慨:“王朝更替,貪官汙吏,地主豪紳將那些普通人逼如絕地,不得已隻能拿起武器反抗。看來不管在什麼地方,曆史的軌跡都在重演,一切的亂都是從亂開始的呀!”秦寒彤跟著隊伍走了幾個月後,很多人都死了,他們身上的糧食都吃沒了,很多都餓死了,或者經受不住奔波病死了,也有為了爭奪一口糧食,相互毆鬥死的,各種各樣的死因。回首望去,屍橫遍野。這逃難的隊伍遠不止那麼一座小城,而是無數的支流彙集,變成了如今這樣龐大的逃難隊伍。隻是不管他們怎麼逃,後麵的叛軍都緊跟其後。甚至在前麵還有官軍的阻攔,官軍想讓百姓去送死,百姓之中自然有不願意的,後來奮起反抗,殺死官軍,一場場叛亂接踵而至,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強盜悍匪在這場動亂中出現。於是,有人開始發狂,不再信任朝廷,轉身投靠叛軍。那個統治一方的朝廷,也在那一刻越來越難,逐漸走向奔潰。隻是這個世界更亂了。這些逃難的人更難了。這一天,墨語找到了秦寒彤:“秦叔,對不起……對不起……”墨語不停的道歉,他越說越難受,而後直接哭了出來。他雖然還差幾個月才十八歲,但他已經是一個七尺大漢,隻是餓得皮包骨了。他現在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抱緊了秦寒彤,在秦寒彤的懷中大哭起來。“彤兒死了。”墨語不停說著原因:“因為她娘沒奶了,我們也沒有吃的,她餓死了。”秦寒彤本想出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隻是將手搭在墨語的肩膀上,讓自己看上去很無力的安慰著。後來,墨語才知道,這才是他痛苦的開始。因為他的父母妻子都在這場大逃難中死了,尤其是在他妻子死後,他再也沒有了眼淚,他隻是淡淡的走到秦寒彤的麵前,無神的看著秦寒彤:“秦叔,我們走吧!”秦寒彤躺在地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並且還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還能去哪兒?”“去找一條活路。”墨語平靜的說著:“我隻剩下你了,我不能讓你也跟著等死了,所以你要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墨語狼狽且肮臟,那淩亂的頭發早已打結,他就像是一個叫花子。秦寒彤艱難的說道:“你去吧!能夠活下去就太好了,秦叔累了,動不了了,既然能活下去的話,那就你去吧!秦叔不想拖累你。”墨語不管秦寒彤的反對,他將秦寒彤背在了背上,一步步的向叛軍的方向走去。墨語搖搖晃晃,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艱難,可他還是走著。秦寒彤的淚水有些忍不住的留下來了,但他卻依舊沒有做什麼。“你就真的這樣忍心嗎?”薑老的聲音有些悲涼:“我都不忍心了,要是我有血肉的話,我早就哭得一塌糊塗了。”秦寒彤聲音也有些哽咽的問道:“薑老,這個身體你還要嗎?”“要?要什麼要?”薑老氣憤道:“你修的是魔道,我也是魔王,但我不是畜生,這樣都不肯放過的嗎?”“若是想要再找這樣完美的身軀,可就太難了。”秦寒彤提醒著。薑老苦笑一聲:“我本就是一個死人,總不能為了那不一定成功的複活,就讓這樣一個人去死吧!”“反正他走這樣了,死了對他或許是解脫。”秦寒彤帶著笑意說著。秦寒彤笑得很牽強,因為他在用力的笑著。薑老怒道:“我說你還是一個人嗎?”秦寒彤臉上的牽強消失,轉而是滿意的笑道:“薑老,我還真沒有看錯人!”“什麼?什麼叫你沒有看錯人?”薑老不解中帶著憤怒:“你小子說的什麼話?”“好了,我該做我自己的事情了。”說完這一局後,秦寒彤就趴在墨語的肩膀上一動不動了。同時秦寒彤也失去了一切呼吸,並讓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涼,直到寒冷入骨。墨語停了下來,他抱著秦寒彤痛苦了很久,然後將秦寒彤給簡單掩埋後,他在秦寒彤的墓前躺了一天,就像是他最開始失去女兒及父母時一樣的情況,等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後,他就爬起來,艱難的繼續上路了。等墨語離開後,秦寒彤從墳墓中爬起來,他輕輕一揮手,這個墳墓就恢複原樣。秦寒彤當然沒有走遠,他一直守護在墨語的身邊,在遠處觀看著墨語的一切。墨語來到叛軍的營地,加入了叛軍,然後變成了一個食人肉喝人血的瘋子,與那些叛軍相處非常融洽。墨語隨著叛軍,一路攻入到了都城外。一場攻守戰打響。因為叛軍都是向墨語那樣的瘋子,所以官軍打得非常艱難。直到天上一柄飛劍落下,一名結丹期修士矗立在城頭。“吾乃仙人,爾等居敢……”不等這名結丹修士說完,一道威壓襲來,這名修士當場爆體而亡。在天上的秦寒彤微微注視著在不遠處觀戰的幾名修士,他的目光中寒芒一閃,立刻向對方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