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起來很長,但其實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站在船頭的傅玉成死死地盯住遠處許淵,不敢回頭去觀察己方的傷亡情況。雖然沒有回頭,但傅玉成能夠明確的感知到,英貫的真氣消散,而且身後的李老八正在撕心裂肺的叫喊著。傅玉成心底已有了逃跑的打算,眼前的這個人真的高深莫測,如此威力十足的術法絕不是普通人能夠修煉成的。傅玉成時刻防備著不敢有一絲懈怠,就怕那小子再來一次。隻是許淵眼下真的沒有能力再使用一次“參玄指”了。剛才的一招已經將他丹田內的真氣消耗了大半,而且以許淵目前的修為根本做不到瞬發‘參玄指’。剛才給傅玉成三人演戲,便是為了能夠積蓄真氣發動參玄指。“道友的修為高深在下佩服,你已經殺了我方一人重傷一人,算是我三人誤入寶地的懲罰,如此算作雙方扯平,道友放我二人離去,不然真動起手來道友也得不到便宜。”傅玉成手持一柄大錘,麵色不善地說道。傅玉成已然沒有了剛才那種對財寶的狂熱,就算是有財寶也得有命花,他可不想把命留在這裡。但傅玉成顯然是不懂許淵的為人,斬草必須除根許淵絕對不會放兩人離去。許淵將儲物袋收回,又從裡麵拿出兩道符籙捏在手中。傅玉成也知道,眼下的事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未等許淵出手,傅玉成先是將手一揚,五六道符籙從手中發動。霎時間,火球、木藤、石刺、金刀、水箭,一股腦地向許淵擊去。就在這些符籙快要衝到許淵麵前時,就見他將左手手中捏著的一道符籙貼在自己身上,瞬間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罩住了他的全身。在擋下所有符籙後,那道土黃色護罩已然暗淡無比,最後就如同碎裂的鏡子一般散落一地。就在護盾碎裂的那一刻,許淵左手一揚,將手中捏著的一道靈符激發,一柄閃爍著寒芒的飛劍激射而出。須臾間,那道飛劍便斬向了傅玉成,就見傅玉成用手中的大錘一掄,那飛劍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剛才傅玉成揮動大錘,以及飛劍消散帶來的星光,都不同程度地阻礙了他的視線。就在此時,許淵手持長劍欺身向前,他雙手緊握法劍,用力向下斬去。傅玉成的大錘剛剛掄到一側,他見許淵持劍斬來,於是右手緊緊的握住錘柄往回一收,然後左手也抓住錘柄,堪堪地將許淵的法劍抵住。但許淵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也把傅玉成的雙手虎口震得發麻。傅玉成心底感歎這小子的力氣之大,竟然能夠壓製練氣九層的自己。兩件兵器相交火星四濺,許淵向後倒退了一步,傅玉成被擊退了五六步才站穩。 此時許淵與傅玉成都站在海麵上,互相警惕著對方的下一招。原本正在船上哀嚎的李老八此時已經沒了聲響,不知是死是活。一時間海上安靜異常,除了微微吹拂的海風和輕輕浮動的漣漪,仿佛一切都凝固了一般。還是許淵出手,他右手持劍左手在劍柄後向前推去,兩人相距不過一丈,許淵隻是一步便到了傅玉成身前,雙手用力一推法劍直直地刺向傅玉成。傅玉成右手持錘一揮,將腳下的海水擊出一道水幕,然後腳重踏了一下海麵,身體向後跳去。許淵之所以打近身戰,是怕傅玉成有什麼遠程法術,就像剛才自己偷襲他那樣,再反過來偷襲自己。而且許淵的軀體是築基期修士掉落的境界,雖然真氣不足以施展築基法術,但身體素質卻要勝傅玉成一籌。傅玉成也知道絕不能與眼前的這小子打近身戰,而且他真的有一種速度極快的遠程攻擊法術。再激發了幾道符籙後,他之所以采用手勢,就是為了積蓄真氣釋放這道法術。而現在正好積蓄完成,許淵也正好被傅玉成激起的水幕阻擋了視線。“驚濤拳”傅玉成大喝一聲。此時在大海之上,無儘的水元素彙集在傅玉成的左拳,然後他向著許淵一揮,三丈高的波濤帶著一個碩大拳影轟向許淵。許淵剛剛突破水幕,霎時間,高大的波濤碩大的拳影直接將他淹沒。將近一刻鐘,水麵才恢複平靜,此時那裡還有許淵的身影。傅玉成麵色慘白,很明顯剛才的一招消耗了他的大部分真氣,此時的他就連穩穩地站在海麵上都很難。因為修士在水麵上如履平地需要將真氣灌注在雙足之上,此時的傅玉成正是真氣稀缺之時,哪能像剛才那般。就在傅玉成搖搖晃晃地走向海船的時候,他的身後濺起一道漣漪。要是之前傅玉成肯定能感覺到,但此時真氣消耗一空的他,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的異樣。突然,一道身影從漣漪中跳了出來,一點寒芒瞬間洞穿了傅玉成的身體。撕心裂肺的劇痛頓時傳入傅玉成的腦海,但他隻是木訥地將頭向後轉,一道模糊的身影是他在人世中看到的最後景象。許淵抽出法劍,傅玉成的屍體沒了依靠倒在了海麵上,此時的許淵神采奕奕,好像剛才的鬥法沒有消耗真氣一般。許淵看了一眼傅玉成的屍體,然後用手一揮,掛在傅玉成腰間的儲物袋便落在他的手中。緊接著,許淵跳上海舟,船上橫躺著兩人,一個瘦高個早已沒有了氣息,身上一片漆黑,還往外冒著寒氣。船尾一個稍微矮點的,左腿上漆黑一片,口鼻中還喘著氣,隻是極不穩定像是下一秒就要斷氣似的。許淵依照前例,將二人身上的儲物袋一並收起,頗為意外的是,那瘦高個身上竟然有三個儲物袋。許淵看著手中的五個儲物袋,臉上露出了一股頗為得意的神色。“看來這三人是流竄作案的海賊了,在我之前起碼有兩個人遭了他們的毒手。”許淵自言自語地說著。忽然,許淵捕捉到了一道真氣,這不是海賊這三人的,是一道比他們更強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