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伸了個懶腰,他已經窩在洞府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除了繪製符籙就是打坐恢複真氣幾乎沒怎麼出去,許淵都有些厭煩了,眼看到了與楊九仞約定之時,許淵趕緊停止了繪製,檢查了身上攜帶的儲物袋,確定沒有忘帶的東西,許淵這才走出洞府。許淵施展了一道‘輕身術’,他身體就如同猿猱一般登山過樹如履平地,不到半日便來到了‘平海舟’的停泊處。這一個月來許淵不止提升了繪符的手藝,對於真氣的控製也更上一層樓,所以才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趕到這裡。許淵剛到‘平海舟’前,那船上便放下一條木梯,許淵沿著木梯隻用一步便登上了船艙。李老八弓著身子說道:“拜見宗主”許淵嗯了一聲,然後說道“開船吧”李老八雙手抱拳回了聲“是”,便轉身向船艙走去。片刻後‘平海舟’緩緩開動,許淵饒有興致地站在二層甲板看著海景。船大約行進了一天,遠遠地便能看到一處鬱鬱蔥蔥的海島,島上有幾處村落阡陌縱橫。此時天近傍晚,島邊的村落裡升起了渺渺炊煙,島外的近海上一艘艘小船正在向岸邊靠攏,想來是打魚的凡人收工回家。就在許淵正在欣賞這凡間美景之時,幾艘快船飛一般地向‘平海舟’靠攏而來。“敢問是何方道友,請報尊姓大名,在下好向內稟報。”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從對麵的幾艘快船內傳來。許淵沒有回話,是李老八從船艙內走出,向著對麵回道。“須彌宗許宗主拜訪你家族長。”對麵的快船聽到樓船內有人應答,當即回道。“請許宗主在此處稍候,晚輩立刻通稟家主。”大約一個時辰,從‘平海舟’的另一側,楊九仞的坐船急速駛來。楊九仞的樓船剛剛靠近,就聽見他那頗具磁力的嗓音說道。“許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望恕罪。”許淵站在‘平海舟’上回道。“楊兄族事繁忙,是在下叨擾了,不知楊兄打算何時啟程。”楊九仞聽到許淵的回話,當即說道。“在下已將貨物全部裝載妥當,就等許兄大駕,咱們今夜便行如何?”楊九仞之前在另一處港口裝載貨物,而許淵停泊的地方是島內凡人的出海口。楊九仞接到家族巡邏子弟的稟報,立馬駕駛著樓船趕來此處。其實楊家的貨物還沒有全部裝載完成,但通過剛才的對話,楊九仞敏銳的感覺到許淵想馬上出發,所以這才說馬上能走。許淵確實不想浪費時間,既然楊九仞說要走,那他也不推辭,於是說道。“在下不識路徑,煩請道友的船頭前引路。”楊九仞當然不會推辭,趕忙回道。“舉手之勞而已,許兄不用如此客氣。” 於是,楊九仞的樓船在前帶路,李老八駕駛著‘平海舟’緊隨其後。剛才楊九仞與許淵對話時李老八就站在旁邊,雖然楊九仞楊九仞看不出李老八的真實修為,但李老八身上散發出的一股強大威壓,卻被楊九仞感知得清清楚楚。楊九仞知道,這是那個人在委婉地警告自己不要耍小聰明,雖然那股威壓馬上消失了,但楊九仞回想起來還是難免有些心悸。“此人隻能交好,絕不能交惡。”楊九仞再一次叮囑著自己。另一邊,許淵走進了‘平海舟’的駕駛艙,他看著麵無表情的李老八說道。“彆嚇唬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老八臉上仍舊沒有一絲表情,但聲音中似乎有些不服氣。“剛才他竟然敢直視宗主您,全無上下尊卑,屬下隻是稍加懲戒,要放在以前,我早一根手指碾死這隻螻蟻了。”許淵苦笑一聲說道。“就你有上下尊卑,有這麼跟宗主說話的嗎?你跟緊了,要是跟丟了,看我怎麼罰你。”李老八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許淵也不打算再理這個活寶,轉身走出了駕駛艙。走出駕駛艙的許淵來到了客艙,離崖餘島還有兩萬裡,照著現在的速度至少要走十天半個月,許淵打算利用這個時間精進修為,恐怕到了崖餘島後就沒有那麼多的空餘時間。就在許淵修煉到第三天時候,此時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未升起,就聽見客艙門被輕輕敲響。許淵緩緩地睜開眼,他扭頭望向窗外,就見此時‘平海舟’正停泊在海上。這時門外傳來了李老八的聲音,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宗主,姓楊的前來覲見。”許淵啞然一笑,這個莽夫是真的不會說話。許淵緩緩收功,朗聲回道。“請楊族長到客廳去。”許淵所說的客廳原來是‘平海舟’的大堂,這裡原本是散座,後來被許淵改造成了客廳,桌椅什麼的都是許淵就地取材,從彆的客艙搬過去的。等許淵來到客廳,楊九仞早已在此等了一刻有餘,他見許淵到來,趕緊站了起來,對許淵說道。“在下擾了許兄清夢實在是罪過。”許淵也客氣地說道。“哪裡哪裡,我哪裡還有什麼清夢,平時多是感悟道法,近來空閒之時甚多,所以就在房內讀些道家書籍。”許淵並沒有說自己在修煉,那是因為現在自然靈氣無法被修士煉化,就算許淵說實話楊九仞恐怕也不會信。“不知,道友清晨來此有何要事。”許淵繼續問道。楊九仞略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不瞞道友,前麵不足百裡便是比翼島,島上有個忘情宗,是在下多年來的貿易夥伴,在下打算在此停留幾日做些生意,特來詢問道友的想法。”聽到楊九仞的話,許淵有些不解的說道。“這島的名字與這宗門的名字為何相悖,比翼者乃是指有情人終成眷屬,忘情者乃是拋卻情思糾葛,這裡麵可有什麼隱情嗎?”許淵這次出門為的就是見識見識無涯海的風土人情,聽見如此相悖的名字,許淵的八卦之魂頓時熊熊地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