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仞連連的搖手說不,其實許淵剛才的推測早有人調查過,此事與許璉文的那些傳說中的仇人沒有一點關係。而且,這比翼島外的惡鬼是無差彆殺人,被惡鬼索命之人除了極個彆的幾個,很少有相關聯的被害者。“難道無涯宗就放任惡鬼害人,不去管管嗎?”許淵有些疑惑的問道。楊九仞苦笑一聲說道。“怎麼沒管,據說無涯宗的法華真人親自出手,一擊就將此惡鬼斬殺,但第二夜此鬼仍舊出來害人,法華真人再次出手,反複四次卻仍然無法滅掉此鬼。”楊九仞所說的法華真人是上任無涯宗宗主,據說期修為已經摸到了化神期的門檻。許淵很是費解,一個普通的惡鬼,無涯宗動用了一名合體後期修士,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這惡鬼殺過什麼無涯宗的重要人物?”許淵向楊九仞問到。楊九仞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沒有,這惡鬼在此作惡三百年左右,殺的這些人裡凡人最多,其次是練氣期修士,最近幾十年才出現築基期受害者,從未聽說過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遇害。”無涯宗家大業大,死幾個築基期根本算不了什麼,哪怕是金丹期修士遇害,無涯宗也很少如此大發雷霆。骷髏賊也重傷過無涯宗的金丹弟子,可是無涯宗隻是派出了一名元嬰修士坐鎮指揮,而且他還沒有與骷髏賊直接動手。可到了惡鬼這裡,無涯宗甚至連上任宗主都出動了,仿佛這背後有什麼驚天秘密。“對了,據說法華真人是許璉文的師尊。”楊九仞漫不經心的說著。聽了楊九仞的話,許淵仿佛想通了什麼,隻見他大手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然後說道。“沒錯,就是這樣!”一旁坐在椅子上的楊九仞被嚇了一跳,趕忙問道。“是哪樣啊?”許淵曬笑一聲,回道。“沒事,楊兄這個地方來的好啊,我還有事就不留你了,咱們午後碼頭見。”許淵說完便轉身離去,李老八則緊隨其後,一轉眼客廳內就隻剩下不明所以的楊九仞。“什麼意思啊?到底是哪樣啊?”楊九仞一頭霧水,嘀咕著走出了船艙。一轉眼午時已到,楊家的兩艘貨船與一艘樓船相繼攏岸,許淵兩人也跟著將船停進港口。楊九仞吩咐族人將一部分貨物卸下運到島內去售賣,而他自己則在碼頭上等著許淵。楊九仞等了好一會,許淵與李老八二人姍姍來遲。“讓楊兄久等了,莫要怪罪。”許淵客氣的說道楊九仞哪裡敢怪罪許淵,隨即說道。“在下也剛剛忙完俗物,沒等多久。”楊九仞說完便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了個“請”。許淵客氣了一番,便隨著楊九仞同乘一輛獸車,李老八坐在車外,一行人趕奔忘情宗的山門駐地。 這拉車的妖獸乃是一頭掠影豹,此獸身長一丈五,高約八尺,看外表十分的強壯,又兼速度極快,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忘情宗的外門駐地。忘情宗的外門駐地名喚‘斬情城’,是個占地約二十裡的城池,來往客商熙熙攘攘,其中仙凡糅雜好不熱鬨。許淵一行人因乘坐的是高級獸車,所以進城門時無人攔阻。那些守門修士看見獸車到來,便早早的分開進城的行人,供獸車快速通過。獸車急行入城,不過片刻,便停在一間店鋪門前,店內一位管事打扮的修士趕忙走到門口迎接。“恭祝六叔仙緣永享”那管事對著楊九仞恭敬的說道。“孝卿,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禮。”楊九仞笑著說道。此人乃是楊家在斬情城商鋪的管事,名叫楊孝卿練氣九層修為,按輩分比楊九仞小一輩。就在兩人寒暄的時候,許淵走下獸車,正在環顧四周的光景。楊九仞趕緊向自家子侄介紹許淵,許淵與楊孝卿互相恭維了一番,然後楊九仞便將許淵帶到一處靜室。許淵與楊九仞圍桌而坐,李老八立在許淵身後閉目養神。片刻後楊孝卿從門外帶進一人,此人身高不滿四尺發須皆白,穿著一件破道袍,拄著一根鹿頭拐杖,看年紀像是七十上下。“楊道友找老夫不知有何要事啊?”那老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著。楊九仞立馬上前與老者用傳音交談了起來。原來午時之前,許淵派李老八去給楊九仞傳信,說他能斬除比翼島海域的惡鬼。楊九仞頓時如中霹靂一般,趕忙告訴李老八,讓他給許淵帶個話,並說明了利害,但李老八隻是木訥的回道,“宗主說下的話輕易不會收回。”直到剛才在獸車中時,楊九仞還在勸解許淵,但許淵隻是說‘無礙,就當活動活動身體。’眼見許淵心意已絕,楊九仞還是遵從許淵的吩咐,讓楊孝卿找來了忘情宗的外門長老。這老者便是忘情宗外門二老之一的鶴發老人,此老乃是一位假丹修士。所謂假丹修士是依靠秘法提升的境界,此境界高於築基期但比金丹期要弱,且再也沒有進階金丹的希望。這鶴發老人與自家師兄鹿須老人都是假丹修士,二人被合稱為忘情宗外門二老,他們的師尊便是現任的忘情宗大長老,因之他們這一脈屬於忘情宗最有權勢的一脈。鶴發老人在聽完楊九仞的傳音後,突然冷哼一聲,說道:“哼,哪裡來的狂徒,敢來我比翼島大放厥詞。”鶴發老人一邊說著,一邊釋放出一道強大的威壓,雖然隻是假丹修士,但鶴發老人的威壓卻不遜色於正牌金丹。這道威壓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衝向許淵,所過之處桌倒杯碎。在威壓還未到臨之前,許淵悠閒的將桌子上的一個茶盞拿起,然後側過身去。緊接著許淵身後也釋放出一道威壓,這威壓要勝過鶴發老人的威壓數十倍,幾乎在一瞬間就將鶴發老人的威壓掃**一空。“他奶奶的,老東西你是找死。”李老八一聲暴喝衝到許淵身前,他將本就倒下的桌子向旁邊一踢,拿出了一杆大錘,衝著鶴發老人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