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之中!趙天辰感受到強烈的失重,渾身上下還有一種難言的酸脹,一點也使不上力道,就像是癱倒在一塊柔軟且無處借力的水麵上。嗬~呼!猛然從幻境一般的沉眠中驚醒,趙天辰筆直的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額頭處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由於坐起身的動作過猛,一股鑽心的疼痛自丹田襲向體內各處。嘶~!劇烈的痛感使得趙天辰渾身顫抖不已,汗水順著毛孔侵濕了衣袍,過了許久,痛的僵在那裡的趙天辰才稍稍緩了過來,用手支撐著床沿大口喘息著。“這裡是…………”等到疼痛的感覺消失大半,緩過來的趙天辰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裡的環境十分熟悉,正是自己在望月峰的住處,顯然是自己陷入昏迷之後,被人背回了這裡。嘶……艱難的盤膝坐下,趙天辰閉目將意識沉入丹田之中查看,隻見平日裡被風雷、離火兩種靈力占據的丹田空空****,通往四肢百骸的經脈也變得破敗不堪,有些對方甚至出現堵塞斷裂的現象,怪不得剛剛自己隻是動作幅度稍大,就疼得撕心裂肺。“難道是之前施展風雷與離火兩種靈力所形成的後遺症!?”腦海中回想起昏迷之前的種種畫麵,趙天辰依稀記得當時為了自保,不得不調轉體內風雷與離火兩種靈力,強行融合抵擋血煞陰雷,根本沒注意到體內的異樣,等到體內兩種靈力接近枯竭之時,趙天辰則昏死了過去,來不及查探自己的傷勢。“唉!也不知道這傷勢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趙天辰嘗試著施展風雷訣或離火訣功法,但都有些力不從心,往日裡兩種功法修行速度雖然緩慢,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如同一條溪流般緩緩穿行於全身各處經脈,遊走在各大要穴之間,形成周天循環之勢,而此刻的風雷、離火二訣在趙天辰的運轉之下,卻慢如龜爬一般,如今運轉一周天的時間,至少是平時的三四倍時間。而且靈力在經過堵塞或破損的經脈之時,會帶起陣陣劇痛,趙天辰這時隻能忍者強烈的痛感,一點一點的嘗試修複貫通這些經脈,從而恢複功法的行功路線。…………“諸位同門,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為了商討玄陰山脈試煉之事!”“掌門師兄!這黃泉門簡直欺人太甚!”“是啊!師兄!玄靜師妹所言極是!這黃泉門竟然動用紅棺陰屍作祟,害得我們離火宗參加試煉任務的外門弟子折損近半!豈能輕易作罷!”“掌門師兄…………”“肅靜!”大殿之內,玄陽子見眾多長老內門諸峰首座群情激奮,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伸手從右手寬大的道袍衣袖取出一物,繼而開口說道。“諸位,我知道大家此刻的心情! 但是大家有所不知,當我得知外門弟子折損近半的消息之後,我心中也是悲痛萬分!這些弟子都是我離火宗的根基種子,都是我離火宗的未來力量,此次卻因黃泉門折損如此之多,這是我離火宗所不能容忍的!”說到這裡,玄陽子抬手遙指殿外,轉過頭看向身後眾多長老內門諸峰首座,繼而開口說道。“但是徐玉太上長老的傷勢還未恢複,這次雖有不少外門弟子尋得玄陰果,但太上長老還需一些時日煉化療傷!等待太上長老痊愈之時,必會與黃泉門清算!此物乃是太上長老賜下的玄火鑒,凡是通過這次試煉任務的外門弟子,皆可修行其中記載的玄火決!”“玄火決!?離火訣的晉階功法!?”“嘶~!就是本門傳說能修出南冥玄火的高階功法!?”“不錯!就是本門始祖所創之功法!”“可惜除了開山祖師離陽真君之外,近兩千多年來,無人修出南冥玄火!”“是啊!就連徐玉太上長老也沒能參透其中奧秘,否則黃泉門近些年也不敢如此狂妄!”“………………”“…………”扶搖峰!一身淺綠色長裙的莫離站在一棵鬆樹旁,不遠處便是臨近崖畔的陡峭山壁,看著遠天翻滾的雲霧,她心中不覺想起一張略顯消瘦的臉龐,嘴角不禁微微翹起。“小丫頭!是不是在思春!?看上哪個好看的師兄或師弟了!?”身後,一名身著明黃色羅裙的女子走到其身旁,看著對方竟未發現自己的到來,仍舊看著遠處的雲彩怔怔出神,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不禁伸出一隻嫩如白玉的柔荑,掐在對方的腰間,同時不懷好意的嬌笑道。“啊呀~!沒……說什麼!蘇娟師姐你就彆拿我開玩笑了!”心思被人撞破,莫離羞紅了雙頰,但她連連擺手否認,眼神卻不敢與自己這位同門師姐對視。“嘻嘻~!小丫頭片子,就你那點小心思,還想騙的了師姐我!跟我走,師姐給你把把關,看是哪一峰的臭小子,竟能奪得小師妹的芳心!”莫離的嬌羞模樣,哪裡騙得了蘇娟,身為扶搖峰的二師姐,一眼就看出對方情竇初開的模樣,拉起對方的手,便向著旁邊雲山霧罩的涼亭走去。“師姐…………”莫離聽到對方的話語,羞得恨不能找一處縫隙鑽進去,無奈對方拉著自己的手,隻能被蘇娟拉著走向涼亭,隨後兩名女子便陷入你問我答的情景。與此同時!修煉中的趙天辰睜開雙眼,傷勢漸已好轉的他走下床榻,推開虛掩的門扉,恰巧看見一隻渾身褐色鬃毛的野豬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瞧見趙天辰推門而出,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將掛在肩膀上的一隻山雞拿了下來,用一副討好的口氣說道。“兄弟,這是本……哥們特地為你打的山雞,你把它烤了補補身子骨!”“死肥豬!誰跟你是兄弟!?還有你這山雞恐怕根本不是烤來給我滋補身子骨!而是你這家夥嘴饞了吧!”對麵,看著滿嘴口水直流的野豬,趙天辰聽到對方滿嘴口是心非的話語,恨不能將對方摁在地上狠狠的暴打一頓。“嘿嘿~!知我者,兄弟也!”“……………”看著趙天辰,野豬一臉欠揍的用前蹄捋了捋頭頂上的一撮鬃毛,一副你很懂我的模樣,看得趙天辰直恨得牙癢癢,雙拳捏的喀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