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處山林湖泊旁,周無心帶著李夫仁落下。見她收起飛船打量場地,李夫仁伸著懶腰來到湖邊。“你最好不要有逃跑念頭,我會讓你後悔。”周無心道。回頭看她,李夫仁笑道:“我現在連修為都被封了,你一個金仙大能,還怕我逃走嗎?”看他一眼,周無心沒說話。而見她轉身向一處空地走去,李夫仁搖頭在湖邊蹲下開始洗臉。望著遊魚遊動清澈的湖水,李夫仁對金烏神王笑道:“身不由己其實就是無能為力。”金烏神王沒答話。稍許。篝火邊,和閉目養神的周無心對坐,李夫仁邊烤魚邊打量她俏臉問道:“我怎麼感覺方向不對?”周無心睜眼看他。“我記得滄海門是往西南走的,現在我們往的是東北方向。”李夫仁道,他也是剛才路過一個熟悉的地方才發現的。“誰告訴你滄海門在西南方向?”周無心麵無表情道。“不是嗎?”李夫仁愕然。看他一眼,周無心閉目。“我怎麼記得滄海門在四川呢?”李夫仁隻好問金烏神王。“我剛往你們這個方向探查了一番,滄海門在東瀛附近一座海島上。”金烏神王道。那不用說滄海門也移動位置了,李夫仁頷首:“真是印證時過境遷這句話了。”“東瀛……”旋即他沉吟,卻是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按這麼看,四大門派都算在東海這邊了。”李夫仁說。“妖神門現在在澳洲。”金烏神王道。“就隻是除它一個,反正變來變去的,說不得什麼時候又過來了。”李夫仁笑道。二十分鐘後。“無心,可以吃了。”李夫仁將烤好的魚遞給周無心。周無心淡漠看他一眼。李夫仁微微一笑示意她接。看眼總體金黃隻有些許黑糊的烤魚,周無心伸手接過。而就在她伸手接的刹那,李夫仁故意摸了下她的手。麵無表情掃他一眼,周無心沒說話。“嘗嘗看。”李夫仁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笑道。沒有理會他,周無心垂目自顧食用。目光打量她,李夫仁道:“不瞞你說,我一直認為金仙境高不可攀,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女人居然是金仙境。”像沒聽到說話一般,周無心麵無表情繼續吃魚。隻覺無趣,李夫仁隻好重新拿起一條魚開始烤。“算了,你還是跟我說說滄海門的情況吧。”李夫仁對金烏神王道。“滄海門擁有十大元神境長老,弟子九百人,凡童三千人。”金烏神王說。“凡童有三千人嗎?”李夫仁驚訝。“隻多不少。”金烏神王道。居然有這麼多的凡童,李夫仁沉吟。“至於其他,滄海門設有靈獸園、靈藥園、講道場、交易樓、道術競技場、法寶競技場等地。”金烏神王道。 “不愧是大門派,這和天丹門相比連所設的部門都不一樣。”李夫仁笑道。“對你而言最有價值隻有講道場、道術競技場、法寶競技場,實際去滄海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金烏神王說。“你認為是好事?”李夫仁挑眉。“除金烏涅槃會推遲外,其他方麵對你是好事。”金烏神王道。目光望向天丹門方向,李夫仁道:“這找彩雲仙子的事算泡湯了。”“該是你的機緣就是你的,勉強不得,順其自然才是天道。”金烏神王道。“你倒看的開。”李夫仁笑說。“有我在,你也不用太擔心。”金烏神王道。李夫仁一歎。“你紅顏知己看來不少。”周無心突然看他開口道。見她盯著自己打量,李夫仁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又何必如此說?”“我去把她們全殺了,你以為如何?”周無心道。“我自己且自身難保,就算我說不,也左右不了你,毫無意義。”李夫仁道。“就是說你並不在意她們是嗎?”周無心道。搖搖頭,李夫仁道:“恰恰相反,我在意她們每個人,若可以,我可以替他們承擔一切。”“一個浪子說出這等話,徒讓人可笑!”周無心冷冷道。“我李夫仁向來說話算話,就如眼前,若是能以我的命換她們的命,我立刻就願為她們而死。”李夫仁道。“你現在就可以死了。”周無心道。摸摸鼻子,李夫仁說:“其實也包括你在內。”哐當,周無心直接扔出一把寶劍在他身旁。看眼劍,李夫仁失笑撿起。“你可以開始了。”周無心道。鏗鏘一聲拔出劍,見寶劍炫目的銳光一閃,李夫仁笑道:“真是好劍!”“要我幫手也可以。”周無心道。啪的一聲合上劍,李夫仁說道:“我還不想死!”周無心冷笑。“用這種方式證明沒意義。”李夫仁說道,隨手將劍扔到一邊。“我會拿她們的人頭給你證明的。”周無心冷笑說。“總之你什麼時候想殺她們,直接過來一劍殺了我就是,不必這般。”李夫仁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周無心道。笑了笑,李夫仁彎身撿起劍遞還給她:“我現在就如砧板之魚,你又何必如此?”冷冷盯著他,周無心沒有言語。兩日後。一座巨大蔥鬱密布殿宇房屋的海島上空,周無心帶著李夫仁出現。掃望下方山丘起伏,林與殿宇錯綜複雜的島嶼,李夫仁道:“這小日子島附近還有這麼一座島嶼嗎?”“沒有,再過百年便沉了。”金烏神王道。“沉了?”李夫仁驚訝說。“隻要是島嶼,就有沉沒的一天,這是自然規律。”金烏神王道。李夫仁失笑:“好,明白了。”稍許,一座大山頂上竹林中,周無心帶著李夫仁來到一個青石牆小院前。“門主!”路過的一群棕衣人對周無心躬身恭敬作揖。對眾人頷首,周無心旋即進入院門。看眼離開和自己衣著一模一樣的一群棕衣人,李夫仁目光微閃。“他們都是凡童。”金烏神王道。猜到了,點點頭,李夫仁跟上周無心。片刻,一間房間,周無心帶著李夫仁找到一個端坐書案後麵的猴臉黑衣麻臉老者。“門主!”見她,老者連忙起身出來行禮。“總知事,他是本座新招的凡童,就交給你了。”周無心道。“是。”沒有多言,老者直接應下。回頭看李夫仁,周無心道:“他是滄海門管理所有凡童的總知事田易,日後他如何安排你你便如何做就是。”“好。”李夫仁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與本座沒有任何關係,你日後該如何對他就如何對他。”周無心又對打量李夫仁的老者說。“是!”老者也就是田易應是。沒有再多言,掃了一眼李夫仁後周無心瞬間消失在房中。目送她離去,李夫仁不由砸吧嘴。“你叫什麼名字,以前又是做什麼的?”田易返回書案坐下打量他道。“李夫仁,以前是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一直靠討飯為生。”李夫仁按路上周無心教的說道。微微點頭,田易道:“在我滄海門做凡童有八個規矩,我說,你記下。”“好,的!”李夫仁道。“一,每日從辰時開始到戌時,期間除擁有一個時辰自由活動時間外,其他一切時間你必須在島上活動以隨時聽候滄海門任何弟子吩咐,可明白?”田易道。李夫仁點點頭,聽金烏神王說過。“二,無論任何情況,絕不得冒犯滄海門任何弟子,可明白?”田易道。“明白。”李夫仁道。“三,從今日起,無論任何事,你嚴禁踏出島嶼半步,記住了!”田易道。“哦。”“四,不得偷盜鬥毆和與任何人發生親密關係,違者嚴懲,此你也務必切記!”田易說。“發生親密關係?”李夫仁不解。“不得行男女之事。”田易道。李夫仁詫異。“這是針對凡童的門規。”田易說。隻覺這凡童簡直是斷子絕孫了,李夫仁心中搖頭。“第五,夜間不得外出,有事出去也必須請示上級。否則嚴懲,明白否?”“嗯。”“第六,殺人者償命!”“明白。”“第七,造謠生事者一經查明處一百杖棍處罰,明白否?”“明白。”“第八,毀壞公物一經查明根據毀壞程度著量處罰,明白否?”“明白。”點點頭,田易道:“我門每五十個凡童由一個門執管理,我負責掌管所有人,一會兒我會安排你到一個門執下,你一會的兒聽候他安排就是了。”李夫仁應是。“若有疑問,你現在就可以提。”田易道。“我想問,要是滄海門的弟子日後無故欺負我,我該如何?”李夫仁遲疑道。“我門弟子大多都是有道德之人,你大可放心,這種事很少。”田易道。“要是遇到呢?”李夫仁道。“能忍則忍,若是太過分,你可以稟告你的門執為你作主。”田易說。“不知門執是凡童還是滄海門弟子?”李夫仁好奇。“但凡著青衣的都是滄海門弟子,但凡著棕衣的都是凡童,門執都是青衣正式弟子。”田易道。“那你為什麼又穿黑衣?”李夫仁好奇。“著黑衣的都是有一定職位的弟子。”田易說。其掌管三千凡童,看來黑衣的地位不簡單,李夫仁心中頓時有數。“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叫你的門執來接你。”田易起身說。目送他關門離開,李夫仁打量還算空曠雅致的房間笑道:“聽他這般說,突然覺還挺有意思。”“滄海門有資格穿黑衣的不超過二十人。”金烏神王說道。“猜到了,一看他就不簡單。”李夫仁笑道。“周無心正在附近關注你,你儘量不要亂說話。”金烏神王道。看眼屋頂,李夫仁故意笑道:“你放心,我是個識趣的人,你說怎麼就怎麼。”“她走了。”金烏神王說。李夫仁失笑。“滄海門離紅塵門不遠且兩門常交集,你日後要多加留意小心。”金烏神王道。“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個凡人,也做不了什麼。”李夫仁歎道。“周無心必然會常關注你,你不妨加強和她的關係以作日後脫身準備。”金烏神王道。“對比脫身,其實我現在比較想看看我那兩個孩子。”李夫仁沉吟。“有機會我會帶你去。”金烏神王說。李夫仁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