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雲聽著身後乾脆利落的關門聲音,眼間微微垂下,略有些哀怨的歎了口氣,慢慢張開手掌,她手裡也提著一顆櫻桃,那櫻桃與她剛交給羅牧的一般無二,在此刻從樓梯縫隙間露進的月光照耀下,顯得嬌豔欲滴。繆雲略有些哀怨的神色隻出現了片刻便消失不見,她的眼神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熟悉的嬌媚笑容又掛在了她嘴角“王八蛋”繆雲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再不遲疑,大邁步的向樓上走去。班克的房間就在一樓,班克的房間簡單極了,不過一張床,一張桌子,不大的房間甚至有點像樓梯下的儲物間,可看班克的神色,他在這裡卻住的甘之如飴,班克正在一張紙上不停地寫著什麼,隱隱約約聽到繆雲仿佛特意加重腳步踩在樓梯上的聲音,班克手中的筆才停了下來,他略微頓了頓,看向身側的桌上,那裡擺著一個小相冊。小相冊名副其實,整個木質的相框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寸大小,甚至有些奇怪班克是從哪買來的這麼小的相框,相框中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羅牧,班克和繆雲,三人的背景是一片刀痕累累的牆麵,牆麵上的黑點不難看出是一片片蔓延的血跡,甚至三人腳下還躺著不知道多少具屍體。這照片看起來像是班克拿著相機偷拍的,繆雲和羅牧兩人沒有一個人看鏡頭,羅牧身上的衣服破損的幾乎衣不蔽體,而繆雲卻被羅牧橫抱在懷中,緊緊摟著羅牧的脖子,繆雲的笑的就像一個小女孩,彎彎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羅牧,眼神中的情義仿佛一片望不見底的深海,可羅牧卻警覺地望著前方,絲毫沒察覺到懷中人看向他的眼神,甚至能從臉上看出一絲不滿,班克隻露出了半張臉,他跟在兩人身後,從照片中能看得出他的臉上也被煙火熏得一片烏黑。三人作為一個小組被下派到赫爾利斯後不過僅僅一年,可這一年中似一個月前那般的任務卻不知做了多少,而這個照片就是三人第一次執行亡者之森之外的任務時,班克撿到了一台市麵上都少見的拍立得相機,而後偷偷拍下來的,在塞納先征軍中,禁止留下任何一張可能證明身份的紙張,更彆說一張如此清晰地照片了,這是大忌,可三人心中究竟抱著什麼念頭他們都心知肚明,羅牧看到照片後不過說了班克幾句,就再沒言語了,也是相信於班克嚴謹,不擔心這張照片會被彆人看到,這張照片才能留下來。班克聽著頭頂傳來的,繆雲那似乎在為自己打氣似的沉重腳步聲,不禁苦笑了一下,經過神啟的人,的的確確會獲得極為強大的力量,世界上從未有任何一個組織能夠批量製造出如此多的魂使級彆的禦魂師,這股力量足以讓伊格尼茲無可匹敵。可他們沒有辦法活出二十歲,這是鐵律,這也是伊格尼茲遲遲未征服世界的唯一羈絆,而殺死寒脊,走出亡者之森就能破除這個詛咒,他們三人確實走出來了,那在亡者之森中經過七年訓練的剩下的六人不出意外應該也都走了出來,可破除詛咒卻不僅僅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因為殺死寒脊,獲得寒脊的靈魂的,不過羅牧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