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陳平生憂心忡忡,也於心不忍。他一直將陳平生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根本就不想將這麼多的壓力施加於他的身上,可是他生來就不平凡,一路走來,他的所見所聞,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消滅邪修本就是正道之人應該做的事情,千年前的那場大戰無法徹底消滅他,或許是老天留下了考驗。這本不應該是陳平生應該背負著的責任,可是他將這一切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或者說是老天造就了他。“師傅,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如何能夠將這一切袖手旁觀,或許將他放出來,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如若不是我貿然去了城主府,或許他還沒有那麼容易醒過來,說到底是我打開了那幅棺材,或許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陳平生苦澀的笑了笑,他並不後悔,當初做下的事情,一路走來,他從來都沒有後悔的時候,既然已經發生了,無力改變,那就隻能努力地改變未來,他並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若是和他有關,他一定義不容辭。況且他和邪修早就已經結下了仇怨,他們之間不死不休。他不會蠢到被動,讓邪修掌握一切先機,那樣便已經輸了一大半。“師傅,我知道該怎麼做,隻是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撼動邪修一分一毫,我原本想著可以用陣法困住他,眼下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既然這次無法消滅他,那就儘可能保存四大家族的實力,若是能夠重傷邪修,讓他短時間內無法恢恢複,那也能拖住他的腳步。”隻要給我足夠的時間讓我成長起來,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打敗他。”陳平生的眼底散發著熠熠的光芒,他對自己有信心,隻是現在他缺的是時間而已。秦老長長的歎息聲很快被淹滅了,他知道無法勸陳平生,那便隻能讓儘可能的幫他。“難道邪修就沒有任何的弱點嗎?”陳平生看著身處陣法中的陳家主,喃喃著。若不是他此時此刻看著陣中的陳家主,他根本就無法想象他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從他第一眼見到陳家主的那一刻起,他一直覺得他是一個有威嚴,莊重的人。是那種可以為了家族大義泯滅親情,甚至毫無情感的人。從見到他的那一刻,他隻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冷漠,神聖,不容侵犯,帶著絕對的權威。可是現在陳平生看著他在陣中的樣子,那又哭又笑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他的眼底,揮之不去。和平日裡的陳家主判若兩人。陳平生知道陣法中折射的是他最脆弱的心靈,哪怕是外表再強大的人也會有一顆脆弱的心,陳家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陣法可以折射出他心底最害怕最在乎的東西,同樣也可以喚起他心底的柔軟,所以他才會有這麼多的情緒。 其實不是陣法削弱了他的實力,而是他的情感讓他的修為急速下降。人一旦有了弱點,便有了突破口,一旦有了軟肋,便不再無堅不摧。是否邪修的內心也會有一處柔軟的地方。是否入陣之後,陣法也能照射出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呢?陳平生陷入了沉思若是真的能夠從陣法中折射他的弱點,那對付邪修便有了把握,一個人最可怕的便是露出了弱點,尤其是這個弱點被敵人掌握。“難。”“很難。”“幾乎沒有。”“……”陳平生沉默了下來,雖然知道這個可能微乎其微,畢竟邪修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他的弱點可能早就已經沒了,又怎麼會遺留到現在呢。雖然知道這個可能微乎其微,可是他還是抱著一絲的期待。他知道他不應該寄這種飄渺的期待。“平生,有時候人不需要想太多,更不需要糾結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不需要鑽太多的牛角尖,你忘了開山宗主留給你的筆記上麵寫了什麼嗎?你是一名劍修,有強大的心性和無堅不摧的心智,這也是你能成為劍修的根本,為師知道你隻是短暫的局限於這種思維中,很快變得想明白。”陳平生閉上了眼睛,開山宗主的話一幕幕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忽然間豁然開朗,自從他不經意間放出了邪修之後,他便一直想著這件事情。就像當初的小清成了他的執念一般,眼下消滅邪修也成了他的執念,反而忽略了很多其他外在的因素。他的神台似乎頓時變得清明了起來。一直以來是他將事情想的太過於複雜了。不知道怎麼了,最近他似乎變得十分急躁,就連修為也一直止步不前。看來有些時候確實不能太著急的去做一件事。慢一點穩一點,未嘗不可。“師傅,我明白了。”再睜開眼睛時,陳平生的眼底隻有堅定。秦老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陳平生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疑惑,自從他來到上位麵之後,師傅似乎總是會陷入沉睡,有時候是無意是突然的。“師傅,最近您似乎總是會陷入沉睡,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哪裡出了問題?”“最近小鼎的空間結構不穩,小鼎已經許久沒有醒過來了,或許他是陷入了一種自我修複的狀態之中,我身處小鼎的空間中,它的變化多多少少會對我有些許的影響,不知道小鼎何時才能醒過來,若是他一直陷入沉睡之中,恐怕我也會隨著他的沉睡而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少。”若不是秦老提醒他,陳平生都不知道小鼎陷入了沉睡之中,看來是他這個做主人的太不稱職了,自己的器靈陷入沉睡他居然毫不知情。“師傅,我該怎麼做……”可是秦老卻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陳平生知道師傅又睡著了。他不應該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師傅的身上,一路走來,師傅已經給了他太多的幫助,他也是時候該靠自己了。
第618章 我該怎麼做(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