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無數被綁著手鏈腳鏈的人,被驅逐著前進。他們是奴隸,是即將要被賣掉的奴隸,臉上有的隻有麻木。或許這些人之中,有的人是曾經的大家閨秀,曾經是頗有家資的公子少爺,但是在某場戰鬥中。所處的領地,被打敗,然後被抓住。也就失去了所有,成為了一無所有的奴隸。人一旦成為奴隸,那就不是人了,沒有了人權,等同畜生。奴隸販子將這些奴隸跋山涉水,帶到北境的邊境森林,打算賣掉這些奴隸,賺點錢幣。邊境森林地帶的農場主,他們需要勞動力。奴隸在這裡很有市場。“頭,水邊有一個昏迷的人!”一個奴隸販子忙跟老大喊話。奴隸販子老大不甚在意,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去,粗暴地抓起河灘之人的頭發提了起來,眯著那老鼠眼睛瞅著。“這小子還有氣息,還沒死。”奴隸販子老大喊來了兩個奴隸,讓這兩個奴隸將這還剩下一口氣的男人搬去奴隸車,隨意地扔在那裡。奴隸車非常的簡陋,隻有一破板子,這裡堆積了許多雜物,一些細瑣的日常工具。如一些刷子,還有木桶什麼的。這些物品非常的肮臟,應該是在奴隸運輸到市場,準備販賣的時候,簡單洗漱用的。都不知道反複使用了多少次。畢竟“物品”的賣相還是很重要的。在奴隸車裡,還有一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他手上腳上跟外邊趕路的奴隸一樣,都有鐵鏈禁錮著。池澄注意到被扔上來的男人,他並沒有心情去理會,他現在想要的是該怎麼在被賣出去之前,逃走。他可不想當奴隸。池澄原本是個在某個領主封地上生活的領民,突然有一日,領主被更強大的領主殺死了。原有的領地,也被占領。池澄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統治這片地區的貴族被殺了,他要換個貴族老爺。至於原先的領主是個保守派,還是反皇派什麼的,反對大皇子登基什麼的,他也不懂。也不需要懂。隻是想要老老實實種莊稼而已。但是,領主戰敗的那一夜,一夥“強盜”殺了過來。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所在的小鎮化為了一片火海,他的家人也全都被殺害了。而他想要報仇,卻完全不是仇人的對手。被狠狠的踩在地上,對方那明亮的鎧甲,還有開鋒的利刃,讓他第一次知道死亡是這麼的可怕。他很怯弱地尿了。要不是那些“強盜”覺得他的身子還算結實,能夠賣給奴隸販子,換些錢財,或許他早就在那一天死去了。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從一個領民變為了奴隸。自由民成為了奴隸! 事後,他才從彆人的口中知道,那些“強盜”是被默許了搶掠三天。明明已經贏了,卻......池澄他憤怒,他想要報仇,為家人報仇,所以他想要逃出這裡,準備了一番,在第一次逃跑的時候,被抓住,然後被奴隸販子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如此狠辣的教訓,也無法令池澄放棄逃跑的念頭。“咳咳!”就在池澄攥著拳頭想著跑路方法之時,他發覺了被搬上來的男人醒了。“我...我這是在哪?”劉益捂著發疼的腦袋,渾身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痕。隻記得一陣強光,伴隨著劇烈的爆炸。劉益啥也想不起來了,他有些茫然。“你這是在奴隸車隊,你現在是一名奴隸了。”池澄說話非常的不客氣。在他看來,劉益應該是個被強盜打劫,然後逃得一命的普通人,然後偶然被奴隸車隊發現,抓來當奴隸了。“奴隸,原來我是一名奴隸啊。”劉益疑惑地瞧著自己的雙手,他愣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也就很順理成章地接受了奴隸的設定,劉益的臉上隻有疑惑,並沒有對這層身份的不滿。這就讓池澄非常的惱火。“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奴隸啊,就是一輩子給人當牛做馬的人,跟畜生沒有區彆!”“可是我是奴隸啊。”“......”望著劉益那清澈的眼神,池澄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他暴力地揪著劉益的衣領。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準確的明白奴隸的含義?!“我們就是一件商品,沒有人權,生死不過是在主人的一念之間!我們有時候,可能連狗都不如!”劉益臉上露出一絲的局促不安:“不好意思,我...我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所以,能有個身份,已經是個很不錯的起點了。”池澄揚起拳頭就想要狠狠地揍在劉益的臉上,池澄的體魄要比劉益的強壯,起碼看起來是這樣。而且池澄的手掌也顯得特彆的粗糙,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人。拳頭終究沒有落下。池澄可不想欺負弱小。他鬆開了手,讓劉益癱坐在車板上。歎了口氣,娓娓問道:“我叫池澄,你叫什麼名字?”說著,池澄眼睛一瞪:“彆說你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劉益沉思了片刻,答道:“我叫劉益。”“那你還記得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嗎?”“記不太清,隻記得我好像經常會跟很多人鬨矛盾,而且,許多人對我...嗯,態度方麵,似乎偏向於尊敬。”劉益皺眉沉思,他一深入思考,腦袋就疼得厲害。“我...我的頭好疼!”劉益捂著腦袋,咬牙忍著疼痛。池澄用他的經驗總結。經常跟人打交道,鬨矛盾,而且容易獲得彆人的尊敬。結合劉益的身姿。他立刻得出了結論。“我猜測你以前應該是某個有錢少爺的隨從,或者是書童之類的。少爺走到哪裡,你就狗腿到哪裡,自然容易跟人鬨矛盾。至於獲得彆人尊敬,那應該是其他的人敬畏你家少爺,從而敬畏你這個人。”“總感覺不是這麼回事。”劉益疑惑地歪著腦袋。池澄坐到劉益的身旁,一把摟著劉益的肩膀。悄聲地說道:“告訴你,我計劃逃走,我是不願意做奴隸的,被人買去,然後做牛做馬的死去,這種生活真是太糟糕了。“所以我會帶著你一起逃走。”劉益吃驚地看著池澄:“我們會被人打死的吧!”池澄認真道:“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畢竟我塊頭大,隻要找準機會,我們肯定能夠成功。”奴隸車那爛布瞬間被掀開。一個奴隸販子瞧著劉益活蹦亂跳地起來了,他略微的吃驚,他可是記得剛發現劉益的時候,這人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不過他也沒多想,多一個人,自然是多賣一份錢。用催促的口吻厲聲道:“彆愣著了,你們兩個奴隸快些將車上的東西搬卸下來,做奴隸車不是白做的!“我們到地方了,快點!“小心挨鞭子!”
第45章 失憶(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