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腳下的堅石變成了淤泥。正散發著一圈圈漣漪,而且他的身體隨之緩緩下降。“糟糕!被謝懷穀擺了一道!”牧南心中泛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慌忙調動渾身靈力,想要縱身一躍脫離淤泥,卻發現靈力同樣被禁錮,無法調動。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堅石所化的泥沼隻有尺深,下麵竟是空空如也。就在他還想著是否學那前世伸開雙臂自救時,眼前一黑,徹底從泥沼中跌落下去。“砰!”落地時一聲巨響,摔得他眼冒金星,七仙八素。“蒼火墜!”靈氣在落地瞬間恢複運轉,牧南慌忙施展蒼火墜照亮四周。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密室,四根石柱支撐著穹頂,上麵刻畫著紛繁複雜的圖案。依稀可見一位神女手托圓盤的景象,其他線條因歲月的侵蝕而模糊不清。密室側壁光滑,有著水漬,還有幾株不知名的爬藤類植物隨著側壁蜿蜒向上。密室中間是三尺長寬的水池,中有一顆枯萎的蓮花,烏黑且沒有光澤。牧南琢磨道:“能在密室裡生長,定不是凡物。”然而,他沒有輕率地去摘取蓮花,而是走向了那些不知名的爬藤。這些爬藤看起來樸實無華,也沒有開花結果,觸須緊緊地扒在牆壁上。牧南嘗試著扯下一段爬藤,卻紋絲不動。玩性起,他靈光一閃用蒼火墜灼燒,不料葉子上竟有白色**析出,順著葉麵滑落,並散發出淡淡的乳汁清香。“可惜沒有帶瓶子!但……”牧南的臉上現出一抹猥瑣的笑容,然後,他伸出了他俏皮的舌頭……他不怕有毒,否則,菩提解毒丸豈不是白吃了?乳液的口感細膩,帶有一絲甜味,滑過舌尖,溫柔地撫慰著他的味蕾。牧南忍不住再次品嘗,緊接著不自覺的渾身顫抖,通體舒暢:乳液如同純潔無瑕的靈氣,擴散全身。這靈氣不需要主動吸收,仿佛本身就是他體內的靈氣一般,在全身遊走後直接彙入丹田氣海。唯一的遺憾是析出的速度過慢,供不上牧南的舔舐。“有了!萬象包羅,終為灰燼!雙蓮蒼火!”五道火光衝天而起。果然,在雙蓮蒼火的炙烤下,爬藤分泌乳液的速度明顯加快,最後幾乎如小泉流水,汩汩而出。牧南索性盤膝而坐,頭微微仰起,大口吞咽著它的鮮美。直到爬藤萎縮,失去光華,不再分泌乳液,才意猶未儘的舔著嘴唇停了下來。隨之帶來的是渾身靈氣充沛,似乎舉手投足間都能迸發出無匹的力量。內視下,丹田氣海漩渦更加粗壯,有如實體。築基中期!被謝懷穀坑害,牧南本帶著絲絲自責,可卻因禍得福。 讓他又想當著謝懷穀的麵,好好感謝他一番。“蒼火墜!”牧南嘗試著築基中期帶來的變化。蒼火墜細小的火龍變得粗壯,溫度更高,速度更快,打在密室的石壁上,竟能灼燒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最好的,要留到最後!”不知名的藤蔓都能帶來境界的提升,何況,蓮花可是長在密室中央!牧南的目光遞向蓮花,從葉和莖來看,似乎已經凋謝許久,隻有一顆蓮子嵌在蓮蓬上。他輕揮一下手,蓮子便輕輕落入手中。這個蓮子的顏色並非普通的黑褐色,而是火紅色的。不僅如此,除去外衣後,果仁也不是白色,反而是晶瑩剔透中帶著一絲赤紅的蓮芯。在藤蔓那嘗到了甜頭,牧南不假思索的將蓮子扔進嘴裡。當他嘗試咀嚼蓮子時,發現它似乎憑空消失了,剛剛隻是吃了一口寂寞!可他清楚地確認,蓮子確實已投入口中。事情如此令人困惑,牧南急忙內視自己的身體狀況。他驚訝地發現,那顆蓮子已經不知如何跑到了他的丹田氣海中。正躺在靈氣漩渦的中央。無論他嘗試使用禦物術,還是試圖如同收納物品一般,都無法驅動它。"大哥,我錯了,你出來吧!"牧南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丹田氣海是一個人修行之根本,貿然多了顆不知何作用的蓮子,且不似南明離火和都天神火那般知根知底,一旦出現差錯,修為儘失淪為凡人,乃至爆體而亡,豈不是得不償失?他不死心的繼續以神識、靈力、南明離火觸碰蓮子,折騰了半個時辰,仍舊無濟於事,才不得不接受了丹田氣海多了一顆蓮子的事實。“至少,現在它是無害的!”牧南自我安慰道。本想著吃了蓮子,順帶著那一池子水也喝上兩口,因為蓮子的事,現在卻不敢再有任何嘗試了。“先離開再說!出了秘境問一下師父!”“坤土:伏”在地遁術施展的瞬間,穹頂上的神女畫像同時光華一閃,牧南驀然發現,他依然身在密室。“出不去?就知道沒這麼簡單。”牧南再次打量起密室,爬藤、蓮花、穹頂的壁畫,還有四顆柱子,再無他物。“看來真是出不去了,等秘境關閉吧。”無奈的坐在地上,祭出玉蒲團,反正也出不去,百無聊賴還不如趁機修行。就在他剛進入狀態時,忽然,一股木屑焚燒的味道撲鼻而來,眼簾一麵火紅。他睜開雙眼,隻見蓮花無火自燃,而且火勢很旺。還沒等他瞧個究竟,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石柱哢哢作響,穹頂、石壁開始滾落巨石,連帶著神女畫像也開始分崩離析。“……百……妖……調……蚌……”隨著劇烈的抖動,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如在耳邊傾訴。“坤土:伏!”密室坍塌,碎石紛飛。牧南能躲閃的空間越來越小,來不及多想,便再次使用土遁術。隻覺眼前一亮。不在密室,不在無底窟,鳥語花香,一片盎然。“出來了!”牧南一屁股坐在地上,享受著久違的陽光,腦海中開始回想密室的經過。尤其是最後的聲音,和卡頓似的,聽不明白什麼意思。“百妖,是指百妖轉經筒?調什麼?什麼蚌?”牧南嘟囔著,反複琢磨聽到的四個字,然後耳根一燒一本正氣的說道:“釣蚌這種事,我是時刻做好準備的。”“不過,接下來,是先去感謝下謝懷穀還是去芳草地?”尚在路上行走的謝懷穀無端的打了一個噴嚏。修士體質超脫凡人,定不會害些普通感冒之類的小病。“那個叫牧南的登徒子太不是東西了,不就耽誤他點時間?至於破口大罵麼?”謝懷穀揉了揉鼻子,笑了一下:“怕是他還在點那個燈呢。”“真有燈?”謝懷薇以為,關於無底窟油燈之事,是兄長在誆牧南,現在聽他說確實有燈,倒有些好奇。“確實有燈!不過隻有一盞!而且,也點不著!”謝懷穀成竹在胸,繼續道:“鼠兄弟說那個燈存在了許久時間,連灰伶都去點過,隻是沒有燈油點不著。一想到牧色皮還在沒頭蒼蠅似的找燈油,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謝懷穀從鼠類口中得知,另一條岔路確實有一盞油燈,但是一條死路,而且油燈點不亮更沒什麼特彆。在他心裡,拖延時間甩開牧南,不用分他四成奇珍異寶,再把通靈果據為己有,簡直是一箭雙雕的絕計。可他沒想到的是,牧南不僅以南明離火點燃了古燈,還有一番奇遇。“先去芳草地!秘境之大,找個人過於困難。”牧南做好計較,定了定位,將攻略和鼠妖給的地圖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最後望了眼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