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雲仙子早已汗流浹背,本就淩亂的發髻全部貼在了額頭上。“我隻是暫時借給你我的真身之力,刺激你全身的機能覺醒,能否恢複,還是要靠你自己。”說完,虛弱的抱起酒葫蘆狂灌了幾口,再次打坐,不發一言。牧南所有的抱怨在這一刻**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感動。“師父還是刀子嘴豆腐心。”但他以為師父隻是單純的為他療傷,沒有放棄他。殊不知,淑雲仙子此般行為,相當於神魂與他水乳交融。在青丘有個規矩,隻有結成道侶或是以身相許,才會全身心的放開本體神魂,與對方雙修。可牧南怎會知道此等隱秘?此刻,他也沒有胡思亂想的心思。借由整個身體機能開始覺醒,他調動著丹田氣海內蓮子殘存的靈力,開始一寸寸的修複傷勢。每一根經脈的連接,都如同行走在刀山火海之中。每一次靈力的遊動,都仿若抽筋剝骨。其中的痛苦,縱使他自認為意誌頑強,仍舊不時的昏厥過去。每每此刻,淑雲仙子都會再次將本體放出,讓他重新轉醒。如此這般,折騰了三天三夜。他更如遭了十大酷刑,抽筋剝骨、魂斷黃泉,在這期間痛昏過去,再被激醒,循環往複。他中途甚至想要放棄,可看著淑雲仙子白了的一縷頭發,又咬牙堅持下來。直到,太玄道終於能以點生運轉。雖然速度極慢。但卻意味著,他邁進鬼門關的那條腿,收了回來,重新折返陽間。“師父……”牧南虛弱的喃喃地喊了一聲。“呼!”接連三日,淑雲仙子終於將懸起來的心放了下來,道:“暫時吊住了命,境界跌不跌,就是你的造化了。跌了也沒事,大不了再修回來。”“師……”牧南笑得難看,但還是笑了一下。隻不過到嘴的話沒有說完整,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淑雲仙子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似乎這是第一次正視這個弟子。再用另一手輕輕擦了下眼角不經意間滑下的淚珠。轉而是眼神裡透出的溫柔。“看似中規中矩,應該是青丘有史以來最醜的女婿了吧?”“也算是個男人,這麼痛,就喊了一句。”緊接著又一滴淚滑落:“青丘之仇,你背不起!能活過來,就好好活著吧。”牧南沒有聽到師父在說什麼。經過了死而生、生而死的折磨,他徹底沉沉地睡去。連他身體在悄然地發生變化都不自知。本就為他吊著一口氣的南明離火,在他恢複的瞬間,便全部龜縮在丹田中變成黃豆大小。如狂風中的一抹燭光,似乎隨時都會熄滅。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