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牧南明白了,顧長老在充當裁判的同時,還作了講解的工作。以便場內演武的同時,增加所有旁觀者的見識。對門下弟子自是有極大的益處。但他開始沒有講解,顯然是不知道牧南量天尺的戒律技能。“暗影蜇殺。”穆桂榮擊碎火龍後,開始反擊。永墮短劍脫手而出。速度極快地掠過戒律光圈,在其上留了一個孔洞。“叮!”這聲脆響,似給了牧南警醒。他神色開始凝重起來。確實如穆桂榮所說,他的劍以速度見長,在掠過之時,無聲無息。肉眼不可見,神識無法探知。若不是觸碰戒律時發出響動,他毫不懷疑,單是這一擊便會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血窟窿。顧長老:“穆桂榮的暗影蟄殺比之前一段時間,更為鋒銳。”“敕!”牧南憑借光圈的聲響判斷方位,側身一閃,永墮短劍射了個空,插入地下。緊接著他操控量天尺,直直的戳向穆桂榮。穆桂榮並沒有躲的意思,眼神淩厲的望著飛過來的量天尺,點血劍尖轟然直刺。“當!”兩柄道器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穆桂榮向後退了兩步止住身形,手臂微微發麻。“沒想到,師叔的道器,不光堅硬,重量也不低。”“嗬嗬!其實,速度也不慢!”牧南一笑,再次喝道:“敕!”一擊得勢,他自然要乘勝追擊。隻見量天尺在穆桂榮的眼前消失,鬼魅般出現在他的後背。穆桂榮身體前傾下,再以點血後撩,便又是一聲巨響。可量天尺的攻擊尚未結束,前前後後,神出鬼沒的砸向他的胸、首、背、腿。隻幾息時間,穆桂榮便退了又退,略顯狼狽。似乎在量天尺無所不在的攻擊下,落入下風,倉皇應對。觀眾席上的眾人,開始揪起心來。“穆師兄怎麼搞的?被逼在角落裡打。”“是啊,他可不是這般水平!”“穆師兄還沒動真格的!”“師兄加油!”“師兄必勝!”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在場內此起彼伏,給穆桂榮打氣。黃曉四人見牧南占儘優勢,現在又怎甘人後?敲著鼓點、打著響鑼。雖然“師叔加油”的聲音被掩蓋得幾不可聞,但鑼鼓聲仍占據了一席之地。聲傳整個觀眾席。分庭抗爭!場內的比鬥也漸入佳境。穆桂榮仿佛做好了熱身運動,過了初始的慌亂,開始遊刃有餘起來。量天尺的每一次攻擊,都能被他恰到好處地擋住。而且,本被逼到角落的他,還閒庭信步般向前走了幾步。“師叔,光靠這種攻擊,想取勝,不易!”牧南一麵驅使量天尺,進行更快的打擊,一麵回應。 “都沒儘全力,就談勝負,有些草率。”穆桂榮揮動點血,在左耳邊擋住量天尺,深以為然地說道:“師叔說得在理,那體會點血的速度?”牧南收回量天尺,持在手裡,一臉警惕。“還望師侄兒不吝賜教!”穆桂榮一笑。靈力翻湧,幾如實質。“射殺:點血。”話語間手中幻化出一張晶瑩長弓,泛著月光。拉弓上弦:“師叔,點血是箭!”鬆弦。電光火石間,一氣嗬成。點血如同箭矢般,直射牧南。顧長老:“穆桂榮點血射殺,速度之快,已算出類拔萃,同境界中鮮有敵手。”“萬象包羅,終為灰燼!雙蓮蒼火!”牧南本不想用雙蓮蒼火。他不確定穆桂榮是否有行道者的本領,從火柱中走出。如果沒有,那穆桂榮豈不是被當場火化?而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熄滅雙蓮蒼火。或者說,隻能等雙蓮蒼火自動熄滅。可現在,量天尺不能建功,他對敵的手段有限,也隻好用此招式。五根火苗與點血在空中交彙。各行各路。顧長老:“雙蓮蒼火,乃是蒼火墜的進階術法,威力接近中等道訣三十一。”火苗入地,火柱起。牧南沒有精力查看雙蓮蒼火的效果。點血如摧枯拉朽般,直接將戒律光圈崩碎。比永墮威力強了十幾倍!光圈粉碎後,點血來勢不減,直接刺向他的左肩。而其卻極為詭異,似乎可以在飛掠過程中調整方向。無論他向哪個方向移動,都在點血的氣機鎖定下。“當!”牧南無計,借由量天尺的堅硬無比,將其墊在左肩。隻聽一聲悶響。他後退十幾丈。震**下,一口鮮血噴出。可如此這般,倒還罷了。尚未等他做出反應,就感覺周身炙熱,有如地獄。等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雙蓮蒼火的五根火柱,直接將他包裹起來。“雙蓮蒼火叛變了?”他有些不解。“師叔,品嘗下自己的術法滋味,怎麼樣?”穆桂榮手中再拉長弓,點血原地消失,再次被他搭在弦上。劍尖指向牧南,輕蔑的說道。“還好還好。”牧南一步跨出雙蓮蒼火的包圍,說道:“我自己的術法,怎能傷我自己呢。”顧長老:“……不簡單。”“咦!”觀眾席上一片唏噓。本想著見多識廣的顧拜旦能對場中:為什麼兩人場景互換、為什麼牧南沒被灼傷做一番詳解,誰知道他就說了一句“不簡單”!隻有牧南和他的師父知道,他體內南明離火與靈力幾成一體。雙蓮蒼火本就是以南明離火觸發,又怎會灼傷到他?而穆桂榮在承受第一擊蒼火墜時,便感知到了其火焰不是普通火焰。本想著能讓他“自食惡果”,誰知道他竟然毫發無傷。“牧師叔的倚仗,怕就是這等無名之火吧?”穆桂榮一臉輕鬆,手中箭矢引而不發。牧南盯著箭矢,道:“穆師侄的點血、永墮也不像你說的隻是速度快,那麼簡單吧?”穆桂榮的笑,在他看來有些心機太深。一上場便交代自己的雙劍以速度見長,然後還要發上一擊,以告訴對手速度確實極快。讓對手信以為真。然後,再以移形術法,給對手來個出其不意。若不是牧南以離火築基,怕是剛才那一式,已讓他沒了後續手段。端的詭詐!“那要師叔自己感悟了!點血:淩空墜!”穆桂榮與他人交手時,便是認輸,也從來沒用過“換位”的術法。以往,憑借點血射殺的速度,即可傷敵。今日,若不是賭注過大,他有意震懾那些欠錢不還之人,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下暴露自己的殺手鐧。但竟未建立寸功。因此,他不得不多暴露一些實力。牧南充分理解了“詭異”兩個字,見穆桂榮再發一式。慌忙將神識全部放出,以期看到點血劍軌跡的同時,防止他再出非常手段。同時,還把量天尺化作門板大小,擋在身前。做完這一切,本想著幾乎萬無一失。怎知,點血劍竟被穆桂榮射向天空。在這種情況,任誰都不會以為,他手一滑,失了準頭。更不會認為,他忽然良心發現,當場認輸了!顧長老:“……不簡單。”“咦!”又是一陣唏噓。顧長老也是無奈,他自認為見多識廣,對門下弟子多有了解,但確實沒見過點血射殺外的招式。“北方玄武,覆護吾身,廣修浩劫,萬法不侵。玄武盾!”牧南的感受與觀眾席上的期待完全不同。點血沒有消失,他隱隱感覺到一股氣息,如同毒蛇般盯著自己。似乎隨時準備致命一擊。他隻好先做好防備。可隨著他的玄武首出現,觀眾席上卻**起來。“那是什麼?”“怎還有這等齷齪的術法?”“下流!”女修們紛紛背過身去,紅著臉用餘光觀察玄武首的偉岸。“無恥!”男修們嘴上不饒人,但,他們眼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