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旗隻有我和師父二人，平日裡打鬨確實多了些，但並非道侶。郭尚神仙說笑了。”牧南隻以為郭尚是存了誤會，故此解釋道。平素裡，他也和師父勾肩搭背，甚至還會為了幾顆靈石搶來搶去，場麵上難免會讓人有些誤會。謝懷薇此間卻露出了彆樣的表情。淑雲仙子對弟子的關心無微不至，她能理解。但那股隻有女人才能聞到的一絲不同尋常，帶著酸味和無端的警覺，讓她隱約猜出，淑雲仙子對牧南的感情超過了師徒。可她始終沒敢確定。直到甲子大比，淑雲仙子的那個意味深長的口氣，似把生命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她。她便明白了其中的情愫。可夫妻之實是什麼？“淑雲與你早有了夫妻之實！”郭尚的目光在謝懷薇的臉上瞟過：“哼，原來是錯付了！”謝懷薇雖然話不多，但從舉止和眼神中，郭尚猜到了她和牧南的關係並不尋常。“郭尚神仙，你不要血口噴人，玷汙我師父清譽！”牧南不明所以，語氣嚴厲道：“你若再妄言，做弟子的，定要為師尊正名！”說著，量天尺在握。若是郭尚再出言不遜，他便是拚著一死，也要討個說法。牧南的口氣凜冽，在旁觀者看來，似卻有無辜之處。個中或有隱情？“牧南，不妨讓郭尚神仙說下緣由！”單池與郭尚在妖域縱橫許久，二人頗有惺惺相惜的互憫。除了平素裡四十堂內的勾心鬥角，他們也會回顧著巡天監的往昔。牧南和淑雲仙子的八卦，自然也就會成了話語中的調劑。畢竟，師徒成為道侶這種事，不多見。“你已與淑雲神魂交融。”郭尚看著單池遞過來的安慰眼神，壓住了牧南出言不遜的怒火：“你怎敢不認？”“神魂交融？”牧南疑惑著，忽地想起了血魔宗行道者自爆內丹，他受傷極重之時。淑雲仙子將神魂融入他的體內，助其重塑筋脈，保住神魂。“確有此事，當時……”牧南隨之講了出來：“我當時身體連挪移半分都屬困難，又怎能……”牧南欲言又止。便是當時他真有了那種心思，可連說句“扶我起來我想試試”都做不到，又緣何有了夫妻之實？“巨妖道侶，神魂交融即是行了周公大禮！”郭尚的一句話直接將牧南拉回了過往。怪不得他消失後，淑雲仙子的法鞭打完，滿眼淚水。怪不得他被誤會修了修羅道，淑雲仙子竟不管不顧地撲在他的懷裡。怪不得姥姥說，他是青丘的女婿。怪不得她的眼神裡有著他看不懂的憂鬱。怪不得……原來，在她的心裡，早把他看成了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