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唱完,最後輕緩的曲調緩緩飄**著。也飄進了每個人的心裡。此時,無論是將士們,還是文武百官。都將目光鎖定在了王以歌的身上。將士們,眼神激動,心緒澎湃。他們眼裡的王以歌,成了最懂他們的人,成為了那個將他們心裡所有憋屈著,不敢說出來的東西,用最好的方式演繹出來的人。讓大家心中暢快,希望升起。眼裡,重新有了光。讓自己覺得,以前做的,和即將去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有人懂他們!範晁強忍心中激動,眼睛憋得很紅。他很想掉眼淚,但在出征之前這樣不好,所以忍得很辛苦。隻能努力瞪著眼睛看著王以歌,不讓眼淚流出來。他統兵多年,為大梁守著每一寸的領土。但,如此功績,卻常常被那些安坐在皇宮的文官們,幾句話就抹去了。他縱有萬千怒火,也無處發泄。更不可能將刀劍指向那些卑鄙小人,因為那樣做的話,自己所有的功績都會被抹除,甚至讓自己遺臭萬年,留下永世罵名。有時候,做人就是這麼悲哀,你可能做了無數的好事,卻無人知道,但,卻會僅僅因為一點點的失誤就淪為笑柄或者被人唾罵。他忍的很累。直到今天,範晁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從一個年輕人的身上,感受到那種被認同,被理解,甚至是被銘記的的使命感。在這一刻,他真心地感覺,自己這一生,沒有白活。自己身上的傷,從此時,在他的心裡都變成了值得炫耀的印記。將永伴自己一生。梁嘯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不斷地在將士們、百官和王以歌的身上遊走著。大家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他答案。王以歌的所唱的歌,也得到了最應該有的反饋吧?最後,目光落在王以歌的身上,嘴角帶著微笑,收回眼光。公主梁茗雪也笑如春風,她從將士們的身上,感受到了改變,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這種情緒,或許不是直接的提升士氣,但卻在大家的心裡留下了一粒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當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不僅僅是這些將士們,恐怕整個大梁都會為之而改變。當然,她現在還無法理解到具體的改變會是什麼,但一定是對帝國有利的。在梁嘯天的右邊,是文官們所在。此時不少文官都低下了頭,看不清楚他們的神色,或許是在愧疚什麼,也或許是在回味什麼。連宰相劉玉山都眼神略微躲閃,不敢去看王以歌已經範晁,還有台下的那一萬將士。隻有趙誌林輕輕地捋著自己的胡子,頻頻點頭,在想著什麼。隨著音樂的結束,王以歌也慢慢地從回味之中醒來,抬起頭,睜開眼睛。 整個唱歌的過程裡他都沒有睜開過眼睛,因為那樣能讓自己更沉浸投入。用更適合自己的感情去演繹整首歌曲。在眼睛睜開的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湧入。像是一種力量,說不清道不明。整個身體和靈魂似乎都在那一刻升華了一般。就在他有些疑惑的時候,腦海裡阿米的聲音提示傳來,令得他的眼神都有些凝滯。原來,他感覺到的那種力量,是澎湃洶湧的信仰之力被吸收的樣子。這一次,除了一萬將士,還有數萬前來觀看誓師大會的百姓。也還有文武百官。所以,他這次所收獲的信仰之力,前所未有的龐大。而靈魂升華的那種感覺,其實,就是他的境界突破了。隻是他的這種突破和一般道修的突破不同,並不那麼轟動,反而十分的隱晦。所以,即便是他身邊擁有著領域境實力的範晁,也都沒有感應到。這就是初道境的感覺麼?其實,境界突破後,身體上的感覺不怎麼明顯,但靈魂的升華卻很清晰,就好像那種勞累了一天之後,精神已經極度萎靡的時刻,突然有著一股清風吹來,那種涼爽的感覺。十分的舒服。不過,這一次吸收了這麼多的信仰之力,卻沒有聽到係統升級的提示。看來,不斷地翻倍,也已經讓他的係統升級所需要的信仰之力更多了。苦笑了一下,不確多想。然後,對著台下眾人微微彎身:“謝謝大家。”雷打不動的禮謝聽眾。“最後,祝各位守住心中所願,所念,並為此,而戰鬥下去。我們,會記得的。”他的聲音透過音樞,清晰地落在每個將士的耳朵裡。“誓斬敵寇,保我河山!”“誓斬敵寇,保我河山!”將士們振臂高呼,這激昂的情緒,比起之前範晁動員他們的時候,要高昂了更多。而且,不是那種乾癟的嘶吼,而是有著飽滿感情的呐喊!眼裡,也有著閃亮的光芒。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梁茗雪終於是抓住了一點什麼,雖然仍舊虛無,但已經不那麼縹緲了。看著將士們群起激昂的情緒,和發自內心的呐喊,範晁不由地站直了身體,對著將士們,深深地鞠躬。他們值得這一切。因為,有懂他們的人。王以歌收起音樞。待將士們停下呐喊後,走到範晁的身邊,手掌一翻,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遞向範晁。“大將軍,這是在下送給您的禮物。裡麵是十顆凝語石,每一顆裡麵都記錄了一首在下精心挑選的曲子。大將軍可在戰場上使用,相信能幫到大將軍。”王以歌微笑說著。大將軍雙手接住袋子。若是在之前,他肯定很不屑於收下這隻是用來記錄著曲子的凝語石。可現在,他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甚至還覺得自己是有幸,才能得到這樣的饋贈。原來,曲子的存在,不僅僅隻是娛樂消遣,還有著起很強大的力量潛在。“多謝小兄弟。我會好好使用的。”他點著頭,認真而鄭重地說道,將袋子小心地收好。然後轉身,看向萬千將士,感受著他們眼裡不斷閃爍的光芒,右手舉起發師旗,越過頭頂。“將士們!”聲音洪亮,氣勢如虹。高舉的發師旗被猛地揮下,“出征!”“殺!殺!殺!”將士們整齊地呐喊,聲音凝聚在一起,震破天穹。接著,範晁身子一躍,高高躍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在了自己的戰馬之上。雙腿一夾,戰馬發出嘶吼,前蹄抬起,在空中踩踏幾下,落地之後,便是直接衝了出去。範晁身後,一萬鐵血將士也翻身上馬,整齊劃一地跟在了身後。將士遠去處,馬蹄踏塵舞。不求名千古,但願世不苦。為了心中所願,衝吧!馬蹄遠去。塵土漸明。百姓們遙遙看去,心有所牽,也有所念。在將士們出征的那一刻,梁嘯天就已經站了起來。目送著他們離去,目光久久未曾收回。“願,我大梁好男兒,守住這份青山吧。”他輕歎一聲,看了看身旁的梁茗雪。“茗雪,你的眼光,很不錯。”梁嘯天一語雙關。梁茗雪微微一笑,有些苦澀:“可惜,遇見有些晚了。”梁嘯天點點頭,看了看王以歌,然後揮手:“回宮。”……王以歌並沒有跟著國主和公主一起回皇宮。人家沒叫,他才不想主動去。而且,自己剛唱了一首歌,數萬百姓都聽到了。他想借此機會,看看能不能在皇都這裡,也辦一場“演唱會”。這裡是皇都,人可比曲源城多太多了,而且道修的比例也更大。唱一次的效果,至少會比在曲源城要強上好幾倍。這樣,自己就能獲取到更多的信仰之力。來到皇都,他感受最深的,就是自己境界的低下。一句話,自己,太弱了。這可是強者為尊,吃人不吐骨頭的異世界啊。百裡宏一直都默默地跟在他身邊。一直都還算開朗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有些沉默了。而且,看王以歌的眼神,總是有些奇怪。搞的王以歌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老是怪怪地看我?也不說話?”百裡宏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回道:“我隻是覺得奇怪。”“奇怪什麼?”王以歌問。“以你的年齡,怎麼可能創作出如此有深意的曲子來?還是說,你是那種絕頂的天才,悟性奇高?”百裡宏問道。他也從王以歌剛才的曲子裡,聽到了獨屬於自己的那份理解。而且,他還覺得自己的理解很膚淺,更深沉次的東西還沒有領悟到。讓他感覺,聽王以歌的歌,比修煉厲害的武技都還要難。因為意境太深奧了。王以歌笑了笑,想了想,道:“可能,我就是那種絕頂的天才吧。你不服不行的。”這個逼,還是得裝一下的。“嘁。服你個大頭鬼哦。”兩人正說著,突然,一道清脆稚嫩地聲音響起。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喂,大壞蛋,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連快破石頭都拿不起來?我奶奶來都舉起來了。”小女孩的聲音落下,引得周圍一陣哄笑。兩人抬眼看去,前方圍著一群人,正指指點點,在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