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狂奔，帶著一絲期待和興奮，衝進了破魔城的城門。和其他的城市不一樣的是，破魔城的城門並沒有什麼守衛在守著。不過，在進入城門的那一刻，兩人卻都是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原因很簡單，在進入城門的瞬間，兩人就感受到，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有著無數道目光正在審視著自己，目光淩厲，但卻沒有惡意。難怪不需要守衛。不過，兩人又沒做什麼壞事，自然問心無愧，隻是簡單地驚訝了一下後，就很自然地邁開步伐，朝著城南走去。不一會，兩人便是感覺到那些審視的目光變少了許多，也沒有剛開始那般的淩厲了。兩人不予理會。一邊走，一邊問，終於是在半個時辰之後，遠遠地看到了大街儘頭的一座高大的黑色高樓。走得近了，方才看見黑色高樓的門匾上，寫著幾個大字：道心樓。道心樓的大門打開，同樣沒有什麼守衛。也不見有幾人進出。兩人在門口稍作停頓之後，便抬腿踏進。裡麵，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光滑的地麵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的黑色石頭所鋪就，走在上麵，體內的天道之力似乎都受到了影響，變得有些雀躍起來。在大廳的最裡麵，有著一排櫃台。大廳裡，沒幾個人，抬眼看去，隻有櫃台旁邊有幾個同樣是道修的年輕人在詢問著什麼。“唉，真是嚴格，差一點都不行啊。”一道歎息聲傳來。兩人看去，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的氣息倒是來到了初道境後期，但似乎年齡是大了一點。與此同時，另一邊傳來了一道歡呼聲，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耶！我合格了，我合格了！”女子高興地跳著，歡呼雀躍的模樣和剛才那男子截然相反。一家歡喜一家愁。之前的男子滿臉愁容，帶著無儘的羨慕看向那歡喜跳躍的女子。兩人都是道修，這一刻，卻很有可能讓兩人接下來的人生發生巨大的改變。王以歌和百裡宏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走到了櫃台前。這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恐怕每天都在發生著。誰也改變不了誰，也幫不了誰。“您好，可以幫我們測試一下嗎？”王以歌對著櫃台裡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子問道。女子身穿白色的長袍，看到有人來，站起身來甜甜地笑著：“客人你好，是想去道心塔麼？”“是的。”王以歌的目光掃過，發現對方右肩上有著一個雲繡，上麵纏繞的玄色雲朵，隱隱成一個“玄”字，想來，這女孩應該是玄意門的人。“好的。進入道心塔的要求是，年齡不能超過二十歲，而且境界必須在修道境後期。如果客人確定的話，需要進行測試。”女孩耐心地解釋著。 “好的。我們確定。請問，如何測試？”王以歌笑著回答，這女子說話很輕柔，聽起來如沐春風。“測試很簡單，不過要先登記一下客人您的信息。”女子說著，拿出了看起來似乎是專門準備的紙筆，“請問客人尊姓大名？”“我叫王以歌，我旁邊這位，叫百裡宏。”王以歌說道。“好的，王以歌，百裡宏。”寫好後，女子將紙筆放在一旁擺好。“現在，測試兩位的骨齡，請兩位伸出右手。”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櫃台下拿出了一個看起來有點嚇人的東西。一個黑色的骷髏頭！骷髏頭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牙齒整齊，卻閃著寒光。“呃？這是？”王以歌吞了一口口水，這玩意兒有點嚇人啊。女子微微一笑，示意兩人不必緊張，“這是測試骨齡的，客人隻需將手臂放入骷髏嘴裡就行了。”看兩人似乎有些猶豫，女子又繼續解釋：“客人請放心，不咬人的。不會痛。”“你，先來。”王以歌碰了一下百裡宏，退後了半步。“為什麼是我？我不乾！”百裡宏也退了一步。“嘻嘻，”女子忍不住捂嘴輕笑，然後微笑看著兩人，在他們的麵前，將自己的手伸進了骷髏的嘴裡。隻見，骷髏的嘴巴裡，閃著光芒的牙齒上，突然流光流動，片刻之後，骷髏的黑色眼睛裡，就飄出了一股黑色的煙霧，煙霧在空中流動，緩緩地構成了兩個數字：十九。“兩位客人，現在還怕嗎？”女子收回自己的手，骷髏頭便會原樣，黑色的煙霧也消失不見。對方都這樣示範了，兩個大男人再害怕，就真是膽小鬼了。“我來就我來。”百裡宏突然來了氣勢，搶先一步走過去，把手伸出，放進了骷髏的嘴裡。片刻後，骷髏的眼睛裡飄出兩個數字來：二十。“嗯，這位客人的年齡剛好合適。”女子掩嘴輕笑，在寫著百裡宏名字的紙上寫下了他的年齡。然後抬起頭看向王以歌。後者白了一眼百裡宏，也走上去，將自己的手伸進了骷髏嘴裡。片刻後，“十九”兩個字飄出。“嗯，這位客人也合格。”女子笑著記下。寫完之後，將骷髏頭收好。緊接著又拿出了一個燈台模樣的東西。燈台看起來像是用純玉打造，純白色的，光滑溫潤，看起來就感覺很舒服。“這是測試客人修道境界的界玉燈。兩位隻需要將手掌放在燈台上就行。這次，誰先來？”女子說話的時候，眼裡藏著一絲精靈古怪般的狡黠。王以歌敏銳地發現，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百裡宏，故意道：“怎麼，這次不爭了？”“嘿，這有什麼可怕的，嘁。”百裡宏不疑有他，擠開王以歌，伸出手去，二話不說搭在了燈台上方。下一刻，突然一道火光從燈台底座噴出，溫度瞬間變得炙熱。“啊！”百裡宏驚叫一聲，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想要抽出手，卻發現燈台就好像是粘住了一般甩都甩不掉。同時，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天道之力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被燈台強行吸收燃燒起來。“哈哈哈哈、”王以歌在一旁樂得大笑，他其實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東西這麼狠，居然是燃燒天道之力來測定境界。“客人不要驚慌，放鬆，讓燈台吸收一點你的天道之力就行了。越是掙紮抵抗，就會越難受的。”女子也捂著嘴，要不是職業的要求她不能笑得太放肆的話，恐怕也都忍不住了。百裡宏苦著臉，知道自己被坑了。也沒辦法，隻能忍著痛，放棄抵抗任由燈台吸收自己的天道之力。還好，女子說的沒錯，幾個呼吸過後燈台就停止了吸收，燃燒的火焰也緩緩消失。而在消失之後，燈台上，也飄出了一個奇怪的紅色符文來。女子看後，點點頭，在紙上默默地寫下了“合格”兩個字。王以歌疑惑了一下，他看不懂那符文的意思。百裡宏默默地將燈台放回去，狠狠地瞪了一眼王以歌。後者聳聳肩，嘿嘿笑著也走上前去，伸出手，搭上燈台。有了百裡宏的教訓，他自然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火焰竄起來的時候，急忙放鬆自己。儘管有些灼燒的感覺，但完全是能夠接受的。接著體內的天道之力被吸收，燃燒，也隻是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而已。當焰火熄滅，燈台上飄出了一個和百裡宏之前一模一樣的符文來。隻不過，他的顏色不同，看起來有些虛無，像是透明的。女子似乎並沒有在意這個。隻是在王以歌的那張紙上寫下了合格兩個字。寫完之後，一邊將界玉燈收起，一邊朝兩人說道：“兩位客人都合格。能夠進入到道心塔之中。請兩位明天一早來道心樓。我們這邊會有專人帶領你們進入道心塔。”“多謝姑娘了。”王以歌禮貌地回應。女子天天笑著，從櫃台下方拿出了兩個木製的令牌，將寫著兩人信息的紙貼在令牌上。然後遞給兩人。“這是兩位明天進入道心塔的憑證，請收好。”“好的，”王以歌和百裡宏紛紛伸手接過自己的令牌收起。“請問姑娘，我們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有了剛才的經驗，王以歌覺得還是什麼都問清楚了好。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出糗。女子也覺得這兩人很有意思，搖了搖頭，笑道：“基本沒什麼注意的了。若非要注意的話，倒是有一點要提醒兩位。道心塔裡取道，時間的長短是看個人的。有的人半天就出來，有的人卻可能迷失在其中，可能一年兩年都出不來。所以兩位在進去之前最好是約定一下，不管是誰先出來，都等等對方。”“這樣啊，多謝姑娘。”王以歌和百裡宏很禮貌地感謝。然後轉身走向大門。“喂，你可彆一進去就兩三年。”百裡宏撇撇嘴，還在為剛才王以歌整他而不爽。其實女子說得很委婉，越快出來的，說明其悟性越好。那些一呆就一兩年的，資質就很愚鈍了。所以百裡宏就用這話來懟王以歌。“是誰還不一定呢。”兩人互相瞪了一眼，走出了大門。櫃台旁邊，女子撐著下巴，看著離去的兩人。嘴裡念叨著：“王以歌，百裡宏，王，嗯？”她突然直起身子，愣愣地看著門外消失的背影，“王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