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門主動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席位。至於第二場比試的結果會如何,已經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了。寧靜雪卻是留在席位上,繼續觀看著最後一場比賽。雖然第一和第二已經有了結果,但作為同輩修士,觀看彆人的武鬥,或多或少能夠有些感悟。寧靜雪又看了看席位上的範懿,心中亦是計較著,如果讓她跟範懿打上一場,到底屬強屬弱。範懿曾經也是四境修士,隻不過氣府消失以後才跌破境界。現在他不僅恢複了三境修為,而且還是武道小宗師。寧靜雪的心裡也沒有底。畢竟她跟林修一個樣都是四境修士,但林修已經敗給範懿了。第二場武鬥已經開始。所有人都似乎料到了勝負結果,認為一定會是林修勝出。暫且不說其他。這林修先是打輸給範懿一場,而後又主動向範懿認輸一場。他早就已經憋足了氣,想要找個對手宣泄。這倒是不要緊,可是苦了他的對手。林修於那少年切磋的時候,林修勢如破竹,完全不給對手留麵子,摧枯拉朽一般,將對方的玄鐵長劍斬斷。這還沒完,還將對方給打得昏死過去。可是把那位少年的父親氣得夠嗆。直指林修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好你個林修!占著四境修為欺壓我兒,有那本事怎麼不去找範家那小子打,真是欺人太甚。”林家家主也不是省油的燈,站起身來就要跟那位家主打架。最終還得是秦生好言勸說,這才少了一出鬨劇。主事老人宣布了試煉結果,整個試煉算是徹底結束。而城主府將會設下晚宴,為這四位少年,頒發客卿腰牌。有了這枚腰牌以後,四大家族就能憑借此物,去接管榮城靈石山脈的采礦權。原本範家就是第二,這次直接躍居第一,得到的采礦範圍比先前多了一倍不止。當然。從礦區挖出靈石以後,必須上繳城主府四成,自己則是可以留下六成。這是一筆誘人的生意。礦區也有凶險,裡麵時常有妖獸出沒。四大家族在開采時,若是有武者死在裡麵,城主府也不會去管。除非出現五境以上的大妖,亦或是體魄強悍的混獸,那城主府才會出手。靈石礦區也是少年修士和一眾武者的修行之地。此時。範柘甫和範柘山雖然很高興,但眼前的困局依舊沒有解決,他們清楚的知道,寧家一定會在晚宴上發難。這樣一來才可以當著所有榮城世家的麵,將範家尊嚴死死地踩在地上,這才是寧君者想要的結果。日落西山。四大家族的家主們,帶著自家兒子一同進城主府赴宴,而範柘甫則是帶著範懿一起走進了大殿。 範柘山安排其餘武者,在城主府附近的飯館等候。全城百姓似乎也感受到了榮城的壓抑氣氛。宴會準時開始。城主秦生端坐在主人席位上,另有幾處席位一字排開。主事老人舉杯說道:“諸位家主,臨城賓朋,老朽請城主之命,為四位年輕才俊頒發客卿腰牌。”“在此之前,老朽敬諸位一杯,等喝過這杯酒以後,希望四大家族能夠跟城主府一條心,共同抵禦妖族獸族,安保太平盛世!”說著就要一飲而儘。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沉聲喝道:“慢著!我還有一事需要跟範家家主討要個說法!”聞言。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齊刷刷看向寧北門。秦生聞言以後神色微變,心中暗道:“這寧北門好生煩人,真當我榮城修士們都是軟蛋慫貨嗎?”想是這樣想,但卻是沒有說出口。主事老人聞言以後,哦了一聲。隨後老人放下酒杯,對著寧北門拱手說道:“寧君者,此一宴是我榮城十幾年才有一次的頒牌宴,能否不要打斷老朽?讓老朽主持下去。”聞言。寧君者站起身來,卻是懶得去看老人,而是看向了範家父子。他也不管主事老人會不會覺得失了麵子。沉聲說道:“範柘甫!我且問你一句,為何要縱容範懿打斷我家管事的一條腿?為何要縱容範懿這惡子口出惡語重傷我寧家?”聞言,範柘甫亦是站起身來,思索片刻答道:“寧君者說的什麼話,我怎麼不知道?其中會不會是有人刻意挑唆,想要看我範家跟寧君者的笑話。”話音落下,滿堂嘩然。就連城主秦生都繃不住,撇嘴微抽,心道:“範柘甫真是隻老狐狸。”寧北門深吸一口氣,然而怒氣更甚,隨即伸手直指範柘甫,也不管儒士風度,罵道:“好你個範柘甫,當著幾大家族的麵,還能顛倒黑白。”“是誰口出狂言,說要將小女休了!誰說是我寧家半個主人,便又施以家法打我寧家管事?”“嗯?!”範柘甫見寧北門真是半點不顧及兩家人的顏麵,一口一個質問,心中亦是窩火。答道:“寧君者,我知你一年前步入君者境。想來堂堂一位六境大修士,怎會背信棄義,逼我範家退婚。”“有沒有想過範家顏麵何存?”寧北門聽範柘甫說話,不僅沒覺得有道理,反而更加憤怒。或許這就是人性的一麵。當你弱勢之時,不管說出的話是否在理,而對於強勢一方而言,皆是無用的狡辯。強者覺得能夠用拳頭解決了你,又何必去聽道理,更不願意講道理。拳頭夠硬,在沒道理也是對,拳頭太軟,在有道理也是錯。寧北門冷哼一聲,怒道:“範柘甫,我懶得跟你廢話,隻需問你一件事!至於答不答應,卻是由不了你。”“將範懿交於我,我且帶這惡子回去,服滿三年雜役,待得此子心性端正了,我在還於你。”“君者言,勢必此!”說著寧北門將身體之中的靈力,一點點外放出來。數道靈力威壓直逼範家父子二人。六境修士已經能夠把身體裡麵的靈力給外放出來,形成靈力威壓。亦或是在與人打鬥之時,以純粹靈力施展武技。碎山丘,斷大河,威勢駭人無比。雖說範柘甫也是一位五境修士,但從四境開始。每高出一個大境界,那戰力之間的差距,猶如隔了一道鴻溝。君者震怒,血流成河。範懿將寧北門這副高高在上的言辭和嘴臉,看得清清楚楚,真想迎上前去,一拳打碎所謂“道理”。可是當那靈力威壓臨近的他的身體時。驚詫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好似身體陷入淤泥中,隻能露出個腦袋來呼吸。範柘甫還稍微好一些,雖說身上壓力不小,至少還能運轉靈力,企圖衝開這桎梏。但也需要耗費不少時間。他沒想到一位君者竟然這般強大。寧北門一麵釋放著靈力威壓,一麵繞過桌子向著範家父子走去。此刻。範懿運轉所有勁力,但依舊沒辦法掙脫桎梏。這時他才知道,一位六境修士到底意味著什麼?他想要變得更強的念頭,也在此刻深深地烙進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