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將範懿新的身份說明白以後,幾大家族的家主都沒再說話。片刻。李家主則是側身湊近了範柘甫的耳朵,小聲說道:“範兄恭喜了,看來以後的榮城會大不一樣。”說來,李家因為林家結親的事,於範家達成結盟約定。雖說此一件事上不得台麵,但兩家隻要在私底下共同布署,那牽製彆家亦是很簡單。現在範家有了另外一個身份,隻等消息傳揚出去以後,在榮城的地位必定穩居第一。這與李家而言也是一種倚仗。範柘甫笑而不語,而一旁的林家家主和其餘家主,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難看。這時一位林家的管事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他先是對著秦生拜了拜,這才對著自家家主說道:“家主,迎親回來的隊伍快到門口了,夫人請您過去。”林家主聞言擺了擺手,見管事退下。林家主再次站起身來,說道:“城主,諸位,我先失陪一下。”秦生微笑著點了點頭。沒一會功夫。林家大門外響起了陣陣爆竹的聲音,隨之而來是嗩呐、鑼鼓的聲音。既歡喜又嘹亮。秦生看向範柘甫,含笑說道:“範兄,咱們的少副城主年齡也夠了,不知有沒有中意的小姐,我倒是可以為範懿作個媒。”範柘甫急忙答道:“城主見笑了,我家懿兒的婚事全憑他自己做主。原本上一次就給城主惹下那麼大的麻煩,真是罪過。”秦生說道:“嗯,彆這麼說!那是寧家看走了眼,怪不到範家頭上。另外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在說兩家話。趁著老夫還有一些時間,要是需要隻管開口就是了。”範柘甫是聰明人,秦生又何嘗不是,兩人這麼一問一答,讓得其餘家主都心中感歎。看來城主府和範家已經是鐵了心的站在了一起。範懿聽到長輩們正在聊自己,他便是主動站起身說道:“我去找李百兄弟。”說著也不等秦生和範柘甫點頭。人就已經溜出去了,惹來眾人哈哈大笑。範懿倒也不是臉皮薄,以他的性子很少在意彆人的調笑。他主動離開接待廳房,實則是知道秦生對這些家主還有話要交代。或許一些話說得不會太客氣,所以作為一個晚輩,在適當的時候離開,也算是給這些家主們留了顏麵。畢竟秦生當眾宣布任命他成為少副城主這件事,還有人需要緩一緩心情。這樣一來,他們也好知道該如何看清局勢,如何輔佐這位未來的城主。範懿走出屋子以後直接向著林家的大門走去。隻見大門麵對林家廳堂方向,正有一對年輕男女走了過去。這時,有一隻胳膊自範懿後背肩膀伸了過來。 範懿轉頭看去,原來是李百。李百一臉賤兮兮的模樣,說道:“範兄,你最近跑去哪裡了?我幾次找你也見不到人。”“我跟你說啊,那新來的花魁是真不錯,小曲唱得那叫一個好聽,要不等這裡席散以後,我帶你去玩玩?”範懿彈開了李百的胳膊,不冷不熱地說道:“李兄,我沒你活得那麼灑脫,修行才是要緊事。”李百也不懊惱,反是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李百神神秘秘地說道:“前不久我隨家裡的武者去了一趟雲澤靈礦山脈,就在我家礦區不遠處,我發現了一個秘境。”“不過那裡入口處戾氣很重,所以我沒敢一個人進去,要不明天咱們兄弟一起去看看?我覺得裡麵會有好東西,到時尋到了好處,五五分如何?”範懿笑著看向李百,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你就忽悠老子吧,有好東西早都被你順走了,還能想得起我來?李百搓了搓手,繼續說道:“真的,沒騙你!”範懿嗬嗬笑道:“那好吧,等吃過林修的喜酒,明日一早咱們在城門外彙合。”李百聞言後已經喜上眉梢,說道:“好!”許久,一對新人拜了天地。林家主再次邀請所有人入席,眾人都挺高興。雖說先前有人聽了秦生的決定,心裡多少有些不爽,但能夠見證一樁兒女婚事,一場大酒是免不了的。秦生讓範懿一同於眾家主落座,這一幕又讓得不少外人吃驚。此刻,李百隻能與其餘少年修士同坐一張桌子,他時不時向著範懿投去了羨慕的目光。但李百生性本就灑脫,有酒可以喝,幾杯酒下肚以後,又變得樂嗬起來了。宴席散儘,府老準許範懿回去團聚三日。範懿跟隨範柘甫同乘一輛馱轎向著範府駛去。範家三人一同走進大堂,丫鬟早早地就將準備好了的茶水,端了上來。範柘山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問道:“懿兒,獨角黑鱗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真是一個人斬殺了那頭百年級的混獸?”範柘山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一旁的範柘甫也同樣表現出一副緊張的神情,隻等自家兒子回答。範懿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抬起雙手,以十指開始結印。瞬間,少年脖子上戴著的方寸虎牌跟著閃爍起來。再細看時。範懿的手中憑空多出來兩件貼身軟甲,是用獨角黑鱗蟒的皮製作出來了的甲胄。範懿給父親和二叔分彆遞上一件,微笑著說道:“父親,二叔,這兩件甲胄給您們,穿上它能夠提升不少防禦。”見範柘甫接過甲胄,神色反倒是更加凝重起來。範懿看出了父親的擔憂,繼續說道:“那頭獨角黑鱗蟒確實是被我給斬殺的。不過也有運氣在裡麵,至於是什麼,現在還不方便說。”“另外這樣的甲胄我也穿了,咱們一人一件。”聽了範懿的解釋。範柘甫多少打消了心頭的顧慮,也不等回去房間,已經解下長衫將這甲胄穿了上去。範柘山見狀以後後同樣效仿大哥,也把他那件給穿戴好了。範柘山抬起右手來,狠狠地向著自己的心口捶打了幾下。隨即爽聲笑道:“大哥,這還真是好東西?有了這甲胄,咱也就不用怕那李家的長槍和林家的闊刀了,哈哈!”範柘甫微笑著拍了拍範懿的肩膀,不知是怎麼的,臉上的表情又多了幾分憂傷和自責。說道:“懿兒,是父親對不住你,沒能照顧好你的母親。”“打你出生以後就沒了娘,哎!要是你娘還活著,現在見你出息了,指不定得有多高興。”聞言以後,範懿隻覺得眼裡有些酸澀。隻是少年也知道,這麼多年來父親已經做得夠多了,又何嘗會去怪罪。範懿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我從來沒有責備過您。”“我有些累了,二叔您們接著聊,我先回屋。”範懿說著轉身向著大堂走去。剛走沒幾步又停了下來。說道:“明天李百和我要一起去礦區狩獵,一早就得走。”範柘甫應了一聲。見少年頭也不回地快步向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