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懿顧不得頭腦襲來的刺痛感,直接翻身坐直了身子。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收拾那隻大妖以後便昏倒在了捉妖畫中。現在醒來的地方是在村子裡麵,而且他還記得那一戰,這些村民可都是想要了他的命。範懿輕聲喊道:“鬥爺,鏡子,這是怎麼一回事?”然而兩件法寶皆是沒有理會他。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異動,緊接著土屋的門被人給輕輕推開了。範懿緊盯著來人,卻見來人是白頭發老者。老者笑意盈盈地看著少年,其手中赫然端著一個木盤子,上麵放了一隻烤雞和一把壺,不像有惡意。白發老者關切地說道:“你終於醒了,你已經躺了三天三夜,現在全村上下可都在為你擔心呢。”範懿有些發懵,但見老者還站在原地,他急忙走下床後接過老者手裡的木盤子,問道:“我睡了三天三夜?”白發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忙讓開一條道,說道:“去外麵吃點東西吧,正好可以曬曬太陽,這樣有助於你恢複傷勢。”“另外你的朋友和我們說過了,他要四處走走,請我們照顧好你。”範懿更加蒙圈,又問道:“我的朋友?長什麼模樣的朋友?”白發老者愕然,隨即想了想說道:“隻是聽他說話,不曾見過模樣。”範懿心中大定,應該是鬥爺無疑了。便是端著木盤向村子中央走去。剛好來到石桌旁坐下時,村裡的老幼全部圍了過來,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邊吃邊聊,範懿才知道了事情的緣由。那一晚他收了妖魅女子過後,村民們的神誌也隨之清醒,而且不再出現魂魄離身的現象。隨後白發老者將所有事又跟村民說了一遍,大家才知道已經脫離了被圈養的苦海,且不說能不能出得去,總歸能夠活成個人樣了。這一樁事落定以後,村子的村民們開始憧憬新的生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擺脫了妖魅女子的緣故。這方小天地的日出日落,已然恢複了正常。大人們跟範懿噓寒問暖,便又著急忙慌地去磨刀宰牛,準備慶祝一番。許久。範懿想要活動筋骨,隻身一人走出村子,便是直奔東方向而去,他大概是猜到了鬥爺的去向。範懿健步如飛,等他再次來到石橋橋頭時,發現橋對岸的霧障依舊濃密。隻是他已經隱隱感知到了,天靈印和輪盤鏡就在霧障裡麵。果然有玄音傳來:“小子你醒了呀。趕緊過來看看這道石門。”範懿聽出了天靈印的聲音,便是加快腳步向著石橋走去,不多時已經走到了石門的跟前。眼前一部金色小升鬥和一麵輪盤鏡,正盤旋在範懿的肩膀兩側。 輪盤鏡語氣悅耳地說道:“主人,主人,你果然福大命大,真的收拾了那隻大妖,看來以後隻要跟定了你,早晚吃香的喝辣的。”範懿懶得理會這個牆頭草,竟然伸手拍了拍鏡子,示意它離遠一些。天靈印鄭重其事地說道:“這兩扇門有些古怪,按理來說少了妖魅的控製,應該可以順利打開的,可是我和那麵蠢鏡消耗了不少靈力,它依舊沒有鬆動的跡象。”“奇怪,真是奇怪。”範懿緩步走近石門,並沒有馬上去推動石門,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兩尊浮雕像的腦袋上。或許是天靈印不太知曉人族對於門的理解。範懿飽讀書籍,自然對於門的講究有所了解。門的作用可不僅僅是供出進使用,更是主人身份的象征,有的門莊嚴厚重,有的門彰顯權貴,有的門守得內心安寧。不論市井還是帝王,對於門都有自己的理解。而眼前的兩扇大石門,仿佛就像一座關隘,兩尊浮雕便是門神。對於人族而言,門神可以震懾邪祟,那對於妖族而言,這樣的浮雕便是要震懾人族和獸族了。想通了這一點後,範懿便是伸手上前,對著其中一座浮雕的眉心輕輕點去。果然隻是瞬間,一道寒芒自浮雕的眼中激射向了範懿。他急忙側頭躲避,寒芒來得極快,還是切下了少年的一縷頭發。範懿冷哼一聲,對著兩尊浮雕喝道:“爾等非人非獸,也想阻攔我的腳步,你們的主人已經被我囚禁,是不是也想步了她的後塵!”範懿對著兩尊浮雕一頓訓斥,卻不見所有回應。他再次冷笑說道:“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我就砸爛了你們!”說著便是後撤一步,一拳砸了上去。隻是這一次範懿並未動用拳意域場,也未動用體內的靈力,僅憑凡夫俗子的一拳而已砰一聲響!範懿的拳頭落在了浮雕的眉心處,在其手指之上竟然有血液滲透出來。血液還未來得及滴落地麵,便在浮雕的眉心處“滋滋”作響。範懿不由分說,收回拳頭的瞬間又對著另外一座浮雕砸了上去,同樣血液被那浮雕給煉化吸收了。範懿收起拳頭往後退了三步,沉聲喝道:“爾等還不俯首!”話音剛落,隻聽得哢哢數聲脆響,過後這兩尊浮雕竟然開始皸裂,最終化作碎塊掉落在了地麵上。天靈印和輪盤鏡見少年那麼輕鬆就打破了兩尊浮雕,麵上沒有說話,但心中早已腹誹的厲害。範懿嗬嗬笑道:“現在應該可以順利打開石門了。”說著便又走上前去,以掌按壓在門上,卯足勁去推動石門。果然這石門有了異動,兩扇門之間錯開了一條縫。沒一會工夫。範懿已經使出了十分力,便是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兩位爺,能不能彆看著了,過來搭把手啊!”天靈印和輪盤鏡皆是嬉笑一聲,幫助範懿將石門給打開了一道容一人過去的口子。範懿徑直走了出去,當他走出門外時,隻見自己站在一座大山的山頂上。山的前麵還是那條江,而在其身後僅有一道石門矗立著,門的兩旁空空****。範懿深吸一口氣,歎道:“終於是走出來!”話音剛落,身後的石門竟然漸漸縮小。最終化作一道巴掌大小的石門,掠進了少年的手心裡麵。範懿看著門上刻有四個小字:“洞天福地。”小小石門拿在手中,透著冰涼的寒氣,卻是不知不覺與範懿的心神有了聯係。範懿掌握了石門以後,便又開啟石門。他回到洞天與村民們樂嗬了一夜。最終村民們決定走出洞天,欲要回歸家園。範懿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一旦到達天龍城時就將大家給放出來。此一事雖然凶險,但也算結了一份善緣,得了一份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