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範懿已經回到了客棧的房間裡麵,正當他洗換完畢過後,江姬雪便是親自找上門來。門被範懿打開,隻見女子的身後跟了一名武者,他的手中捧著一個木箱子。武者將木箱遞給了女子,便是轉身下去等候,江姬雪說道:“呐,七塊完整的儲靈石,其中已經灌入心神境修士的靈力,倘若需要動用旗陣,隻需將儲靈石放置在地麵上,再把陣旗甩出去就可以。”“儲靈石能夠使用三個時辰,過後就要靈力枯竭,需要重新灌入靈力才能使用,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暴露七星旗陣,畢竟這可是好東西。”範懿接過了木箱子,隨即收進了方寸虎牌裡麵,再次對著女子抱拳笑道:“多謝江姑娘,往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隻管開口。”江姬雪掩嘴笑道:“這我可得好好想想,放心吧本小姐還不需要你來幫我,另外告訴你一個秘密。昨夜本小姐也突破了第五境。”“隻是不知道與你的五境修為相比,孰強孰弱?”範懿急忙答道:“你強你強。”江姬雪不再打趣範懿,便是說道:“走吧,城主府外的車馬已經備好,咱們一人一輛,白言風和雷叔叔已經在等了。”範懿點了點頭,便是跟上了女子,一路走出客棧,向著城主府方向走去。此刻城主府外的街道上,停放了十五輛馬車,看著這樣的陣仗,範懿卻是覺得有些多餘了。畢竟他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行動,現在跟隨的人那麼多,反而有些覺得累贅。老城主幾人見了範懿以後,不忘叮囑幾句,一路小心自不必說。白言風斜眼瞥了範懿和江姬雪一眼,便是獨自一人鑽進了車裡。白宮飛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才對著雷陰雲說道:“雷兄,此一去至少半個月,若是有事就給我和江兄傳信。”雷陰雲點了點頭,便是告彆眾人,帶著範懿和江姬雪一同走進馬車裡麵。一大隊人馬緩緩起程,城中不少百姓皆是駐足圍觀。出了天龍城。他們行至下午時間就已經看不到城池了,前方是無數山丘,道路曲折,而其後方亦是群山林立。時不時,從山林裡麵傳來了混獸的低吼聲。一行人繼續前行,到了傍晚已經走了百裡多遠,道路兩旁也未見有人家戶。範懿一路上都在打坐,以心神潛入丹田中去,參悟剛剛凝聚出來沒多久的金丹。隻是他的這枚金丹,上麵還被那一層薄如蠶絲的光團,隻感覺到其中蘊含著隱晦能量,卻不知其妙用。金丹境往上,便是君者之境。想要破境唯有釋放靈力,將其化形出身體之外,便是可以實現禦風遠行,亦或是將靈力外放出去攻擊。 此一步頗為耗費神魂力量,全在一個控字之上。範懿將靈力運轉到了掌心,隻見手掌上呈現出來一層淡淡的靈力,卻是沒有徹底凝聚在掌中。天靈印笑道:“怎麼?剛突破了第五境,就想晉升君者了。”範懿憨笑不語。天靈印繼續說道:“這種事急不來,其一你的戰鬥經驗還有不足,其二金丹操控不夠穩固。還是想想如何能夠增強武道修為好了,你可是有一陣子沒有走樁練拳。”範懿答道:“那就現在開始走樁練拳,隻是這裡空間狹小,不方便施展拳法。”天靈印答道:“不急,等馬車停下來了,你在進山修行吧。”走著走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便有武者走下馬車,安營紮寨去了。不多時,幾座簡易帳房已經搭建完成。範懿、江姬雪和白言風,一同跟隨雷陰雲走了過去,各自收拾。片刻功夫。兩堆火架便是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其火苗上方,吊掛了兩口鐵鍋。一口用來烹煮肉食,另外一口則是用來燒水煮茶。出門在外可就得一切從簡。範懿吃了兩塊牛肉,便是借故離開了營地,走到一處密林裡麵,開始走樁練拳。此刻明月當空,一道白衣少年的身影,不停來回遊走在林中。時不時便有拳意罡風刮起,將水桶一般粗的大樹,吹得呼呼作響。練著練著,範懿的身後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是雷陰雲獨自一人走來了。“你在這對著這些死物出拳作用並不大,不如我來陪你玩玩。”範懿停下手上功夫,轉身笑道:“好啊,雷家主。”說著魁梧男人嘿嘿一笑,便是答道:“咱們都不動用靈力,就以肉身體魄相抗好了。”說著雷陰雲便是向前一步踏出,一隻鐵拳已經砸向了範懿。範懿亦是一拳迎了上去,隻聽得砰一聲響。範懿後退三步,而魁梧男人卻是一步未退。原來七境修士的體魄同樣強悍,兩人你來我往之間,半個時辰便是過去。雷陰雲大呼過癮,範懿已經有些筋疲力儘的感受。要說雷陰雲沒有動用半點靈力,那是不可能的事。畢竟修真境界在那裡擺著,隻能壓製而已,並非可以完全不外露。範懿擺了擺手,說道:“有些累了,不如先這樣吧。”雷陰雲再次嘿嘿一笑,隨即轉身離開了密林,大步流星向著帳房走去。範懿隨即躍上了一株巨樹,開始運轉仙王感應篇,去修行吐納。到了深夜,範懿直接躺在樹杈上,沒多久便是睡著了。可就在深睡後不久。他在夢裡又走進了那座小鎮。名為左旗的小鎮。小鎮裡麵依舊一片死寂,和上次不同的是連個行人都沒有。天空中陰雲密布,不斷有毛毛細雨滴落在了他的頭發上。夢境中的範懿,隻感到大事不妙,暗道:“那頭老樹妖又來作祟了?難道身體裡麵的屍毒還未能完全驅散?”果然就見一株巨樹,從小鎮東方自半空中緩緩飄來。樹杆上還是那名守城老者的模樣。範懿嚴陣以待,倒是並不懼怕,畢竟有了先前經驗,再加上修為突破,自信是難免的事。不料老樹妖在距離範懿五六丈開外卻是停了下來。那一張老臉,古井無比。片刻緩緩開口說道:“老夫說過會一直跟著你,你跑不掉的。”範懿答道:“跑?誰想跑?遲早有一天我一定將你的本體尋到,斷成柴來燒!”老樹妖冷笑一聲,卻是離開了。範懿醒來時已經額頭冒出汗水來。隻是他想不明白,老樹妖的反常行為,究竟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