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春香嗚咽著,她從小就被老鴇洗腦,知道離開這裡,她什麼都不是。老鴇哼了一聲:“你媽是青樓的頭牌,你以後也是青樓的頭牌,青樓才是你的家!”春香捂著臉跑了。她不想做花魁,她想離開這個地方!可她又能去哪裡呢?這個世界除了青樓,還有哪裡是她的容身之處?春香跪倒在地,她怎麼不知道老鴇的心狠手辣,原以為老鴇會看在媽媽的份上,對她網開一麵,現在看來,是她天真了。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春香每日都在找機會,可每次都被老鴇發現了。“媽媽,你就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了!”老鴇沒有說話,隻是陰沉著臉。見老鴇不理她,春香也急了:“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死在你麵前!”“那你就去死好了!”老鴇冷漠道。春香拿出了一把刀,割破了手腕的血管。當看到春香手上流出的血時,老鴇也慌了。趕緊讓丫鬟把春香送到了醫館,命人看好她。春香這招還果真奏效了,老鴇暫時不提要讓她當花魁的事了,然而讓春香沒想到的是,母親竟然親自找到了她。春香的母親陪在了女兒的身邊,給春香削梨:“閨女,娘親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你,娘親體會過這人世間最大的罪惡,然而現在你卻要重新體會一遍這些痛苦。”“娘……我不怪你,我……我隻怪這個世道。”春香掩麵哭泣,她看到了母親身上的鞭痕,最後不得不回去。老鴇似乎早有預料,得意的看著春香。“琴棋書畫你一點都不能落下!還有馭男之術,你的初紅,可是價值萬兩白銀,姚大人已經預定了,到時候你要伺候好他!”老鴇說道。春香低著頭不說話。老鴇又火上澆油:“彆想著逃跑,你若乾逃跑,老身就將你母親浸豬籠!”“不對……”春香扶著腦袋。老鴇冷笑:“你又怎麼了?”“這一切,似乎都發生過……”春香緩緩抬頭,在春香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場大火,還有老鴇死前的詛咒,母親被房梁壓死的模樣。那一場大火是她放得,為的就是抗拒她的宿命。“說什麼胡話呢!晚上好好化個妝!等會兒知府大人的馬車就會過來,我會叫個龜公一起與你過去。”老鴇轉身。然而沒想到的是,春香突然拿起了床頭櫃的一把剪刀,如同一隻豹子一樣,朝著老鴇就撲了過去。“你,你要乾嗎?”老鴇驚呼。但春香的眸子已經出現了一層猩紅:“我一直好遺憾,為什麼不能親手殺了你!這一次,我要殺了你!”剪刀狠狠的紮入到了老鴇的眼珠子,老鴇滾在了地上,痛苦哀嚎:“反了,反了!” 春香站了起來,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青樓不少女子都站在了門口,她們身體虛浮,竟然都沒有雙腿。她從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哭著說道:“春香……”“娘,各位姐姐阿姨,你們……走好!”春香抬起了腳,一腳朝著老鴇眼睛上的剪刀握把狠狠的踩了下去。撲哧!剪刀本來就紮在了老鴇的眼珠子上,被春香這一腳踩,剪刀瞬間就紮透了老鴇的腦袋,她身體抽搐了幾下,最終倒在了地上,身體開始溶化。那些融化的身體,凝聚成為一團黑色的黏液,最終這些黏液竟然自行組合,然後化作了一隻巨大的竹節蟲。“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來吧!”春香目光堅定,手上已經出現了三把飛刀。竹節蟲蹣跚掙紮,不斷靠近:“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中招?”噗!一把飛刀紮在了竹節蟲的腦袋上,那竹節蟲的身體竟然化作了一縷黑煙飄散。眼前的風景也豁然開朗,春香看到了眼前的林毅。她說道:“魔子大人?”“噓!大家現在都進入到了幻境中,剛才你哭了。”林毅說道。林毅也沒問她看到了什麼東西,畢竟每個人都有心魔,那都是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春香正要說話,但這時候蒙多爾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噗!”林毅大步上前:“蒙多爾!”“我的傻弟弟啊,我……我是在保護你。”蒙多爾咬著牙,鮮血從他的鼻子、嘴巴裡流淌了出來。“彆打擾他,雖然蒙多爾是山戎第一勇士,但他也有一段悲慘的過去。”林毅說道,畢竟按照那個老者的聲音,在被心魔困住的人身上,擅自讓他們脫離幻境,很可能就會變成傻子。春香看著表情同樣痛苦的慕容綰和冬梅,麵露不忍。“又是那個表情。”春香嘴唇囁嚅了一下,那是冬梅的表情,她的臉仿佛再度凝固了,就如同當初見到冬梅的那時候。她是被熊養大的女孩,被族人百般嫌棄,雖有力大無窮的身軀,但人們始終都會將她和妖獸掛上關係,甚至於不少人都還將他說成了人和妖獸禁忌的產物。此時冬梅看到的,正是一大群人獵殺完那一頭鐵甲熊王。冬梅穿著獸皮,上前推搡,嘴裡“嗷嗚嗷嗚”的叫喚。一個獵人收起了弓弩:“發現一個小姑娘,你們快來看!”另外一個獵人看到了此景,眉頭一緊:“看來是被熊王養大的小女孩,殺了吧,她已經野化了!”“彆!這個姑娘多可憐!”一個女獵人上前,她保護住了冬梅。冬梅突然一口就咬在了女獵人的肩膀上。“三妹!”帶頭獵人驚呼。“我,我沒事!”女獵人抽著冷氣,“你們將熊王的屍體處理了,我們……我們帶她回去,她爹娘一定都急壞了。”幾天之後,女獵人看著蹲坐在草垛上的冬梅:“沒想到任家竟然如此無情。”“是啊,明明這個姑娘身上帶著任家的百歲鎖,任家卻不肯接收到。”獵人大哥說道。二哥道:“哥,三妹,不然我們將她賣了吧!你們看,這個丫頭食量太大了,她一頓足夠我們吃三天了,再這麼下去,我們自己都得挨餓。”大哥沒說話,而是看向了女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