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強硬地回答:“我的要求也不難,我會幫你找到黑翼蛛蝶卵完成孵化,而我隻需要你在我遇到麻煩的時候出手幫忙而已。”“你就不怕我背棄承諾?”森若雪反問。她還是對被朱清要挾的事情耿耿於懷,不願意這麼快就鬆口。朱清毫不在意地回答:“那也沒辦法。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自然也有應對的方法。雖然可能殺不了你,但想要安然無恙地離開青葉城,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朱清雖然決定要拚一把,但他並不是有勇無謀,而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萬一森若雪最後真的撕破臉,他一樣可以想辦法全身而退,隻不過勢必會有幾分狼狽而已。“所以,閣主,你意下如何?”朱清最後問道。他已經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要麼繼續往前走,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要麼乾脆就在這裡撕破臉,反正他也沒有任何損失。朱清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森若雪皺著眉,似乎在考慮朱清的提議,這個交易看起來並不會讓她吃虧,反倒對她十分有利。等她完成孵化,再一次找回之前全部的力量,那麼處理千機閣的事情也變得不是那麼困難。“我答應。”最後,森若雪終於點了頭,又繼續補了四個字:“一言為定。”朱清笑了笑,道:“閣主果然是個聰明人。”說完,他便像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一般,笑著問:“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等閣主恢複後,實力大概能達到何種地步?”森若雪麵色古怪地看了朱清一眼,她實在不明白,在與自己針鋒相對許久之後,他如何還能做到這般好言相向?隻能說,朱清這個人,確實不一般。“天仙二星。”森若雪沉默片刻,還是帶著幾分不情願,回答了朱清的問題。“天仙二星……”朱清假裝沉吟,實際上卻是在問鬆鼠:“鬆爺,天仙二星是個什麼水平?”“巔峰時期可以打十幾個你吧。”鬆鼠隨口回答道。朱清一斂眉,果然,若真能幫助森若雪恢複,那麼他毫無疑問會得到一個強大的助力。想到這裡,朱清又問:“那如果讓她去對付那條巨蛇,結果如何?”朱清本以為鬆鼠很快就會回答這個問題,卻不料鬆鼠竟然陷入了沉默中,許久後才回答:“不好說啊。”朱清一愣,鬆鼠繼而又說:“你覺著天仙二星的高手很厲害,但我也要告訴你,那妖獸十分罕見,而且體形巨大,凶殘無比,一旦被徹底激發血性,恐怕很難對付。”“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萬一那畜生真的是被人豢養,很可能對方也會早有準備。馴養這類妖獸,他們有特殊的方法,用笛聲來讓這些妖獸乖乖聽話。萬一他用笛聲訓練這畜生攻擊人,那麼它的實力又會更進一步。” “那豈不是沒有對付它的方法?”朱清皺眉。鬆鼠說:“所以鬆爺我當初就要你去找琉璃草。依我說,你還是得想辦法,至少要讓女人拿到琉璃草。有了琉璃草,即使對上那蛇怪,我們在暗,它在明,勝算自然要大上許多。難道你就想這麼明晃晃地去打它的七寸?根本不可能!“而且,你也體驗過了,與那畜生對視會讓人心緒大亂,失去理智而發狂。你又不懂那種清心凝神之法,萬一失控,到時候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朱清一想,確實如此,如今他們腹背受敵,既有千機閣內不知何人所養的怪物,又有天刀門在背後虎視眈眈。如此看來,情勢確實十分嚴峻。“我們得加快速度了。”考慮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後,朱清一臉嚴肅地對森若雪說。森若雪一愣,繼而淡淡地回答:“怎麼,你對我千機閣的事情,竟然如此上心?”“若不上心,恐怕你我都會有大麻煩。”朱清平靜地說:“既然已經是盟友,就暫且放下之前的恩怨,把麻煩解決之後再一起算賬,閣主意下如何呢?”森若雪美麗輕靈的臉上劃過一抹不甘之色,卻很快被她壓下,最後說:“可以。”“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想辦法出去。”朱清率先往來時的路上走去。他回到洞口,凝神細聽了一會兒,外麵的聲音雖然因為岩石的阻隔,聽得不甚明顯,但因為朱清的五感異於常人的敏銳,所以他竟然聽出了烈焰豹的聲音。那隻烈焰豹顯然被激怒得十分徹底,而這隻妖獸似乎也十分聰明,明白朱清和森若雪逃入山洞之後無路可走,遲早會出來。所以它隻在那裡守株待兔。朱清很清楚,如果現在出去,那麼就隻能和那隻烈焰豹對上,而森若雪現在的狀況,顯然不適合進行戰鬥。更何況,他們根本就耗不起。“我們現在不能出去。”朱清回過頭來,對跟上來的森若雪說:“那隻烈焰豹還守在外麵。你何時能恢複正常?”森若雪按了一下自己的脈,秀美微蹙,回答:“恐怕至少要三四天的時間,而且未必能恢複到完全正常。”三四天的時間,完全等不了那麼久。“我們得想辦法從另外一條路出去。”朱清很快給出了解決方法,複又問森若雪:“你能不能聯係到四拳大哥,讓他們察看一下附近的地形,或者待我們出去後與我們彙合?”森若雪想了想,道:“你讓開。”朱清依言後退了幾步,森若雪走到洞口處,一揮手,她的麵前頓時飄起了細小的雪花,漸漸地一隻小小的冰鶴便出現在兩人眼前。“去找人。”森若雪手一揮,冰鶴便像有靈性一般,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順著岩石的縫隙飄出了山洞。森若雪待冰鶴完全飛出去之後,才對朱清所:“隻能先這樣了,他們能不能收到消息來找我們,就隻能看運氣了。”朱清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找找,有沒有可以出去的路。”“等等,還有一件事情。”朱清一直在懷疑這一切的始末,總覺得他們被困在這裡不是什麼巧合,而現如今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你身份的事情,有沒有其他人知道?”朱清試探著問森若雪。森若雪回答:“如果你說的是千機閣閣主的身份的話,那隻有黑瞎子、陳四拳、墨白墨玄知道而已。而他們絕對不會將這消息泄露出去。若你說我半妖族的身份,那更沒有人知道了,迄今為止,也隻有你莫名其妙猜了出來而已。”朱清心說,那可不是我猜的,那可是鬆爺告訴我的。但這話自然不能說。真正讓朱清擔心的,是有人故意激怒烈焰豹,繼而將他們困在了這裡。“你不覺得這些事情不像是意外嗎?”朱清問:“我們被困在這裡,一時半會兒出不去。當然,情急之下躲入山洞也許隻是個意外,但激怒烈焰豹的人一定知道我們會因此受到拖累。”森若雪冰雪聰明,一點就透:“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拖延?”朱清表情凝重,他確實是這麼想的。而且他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先前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地下城,那個晚上他心緒不寧,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結果,一回到客棧雲闌珊就跑來,告訴了他秦霄的死訊。在壞事方麵,朱清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的感覺確實很準確。森若雪聽完朱清的話,表情也有幾分嚴肅:“看來的確要加快速度了。”“沿著之前的路繼續往前走,試試看能不能有彆的出路。”朱清建議道。先前他們采到金盞銀鈴花的路隻是條分出來的小岔路而已,是一條死路,儘頭就是他們此次無人澗之行的目的。而另外那條主要的路,卻看起來十分漫長,似乎很深,也不知道到底通向什麼地方。“去看看。”森若雪很快做出了決定。此刻她的態度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硬,和朱清說話的語氣雖然稱不上多好,但至少沒有了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高傲和冷漠,在朱清看來這已經算得上很大的進步了。至於森若雪到底會不會履行之前的承諾,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鬆鼠:“你真打算相信這女人?朱清小子我可警告你啊,女人心海底針!”朱清回答:“好歹她也算你半個同族,你就這麼不願意相信她?”鬆鼠不屑地回答:“什麼同族?她可是雪狐後裔,跟鬆爺我有什麼關係?”話雖如此,但鬆鼠的態度也隱隱約約有些軟化,顯然也是因為森若雪的身份。朱清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朱清和森若雪一前一後,一步一步走著,山洞裡本就昏暗,越往前走,光線就越弱,到了最後幾乎連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了。難道真的是一條死路?朱清有幾分失望。這樣的話,那麼他們還得另想辦法……然而就在此時,兩人麵前突然出現了微弱的光亮。有出口!兩人精神一振,接著一起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很快,他們麵前便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出口。然而當朱清和森若雪走到洞口之際,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