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說的語氣頗為淡然,但話裡的意思卻是令人膽寒。洛依麵色驟變。韓陸更是做賊心虛一般,滿臉驚懼之色,不自覺地往後撤。他這番表現,無異於是在承認。參天道神色頗為複雜,有對已故之子的痛惜,又有對仇敵在前的怒恨,不過更多的卻是那亙古不變的穩。他像是受到了什麼影響,情緒波動再大,都給人一種穩如泰山,靜如止水的感覺。“此仇,我需動手。”參天道單手一抓,遠處飛來一道虛影落入手中,一柄寒光戳戳的青色長劍顯露出身形。九黎劍!陳王摟著孟婉在一側關注著,此時在水獅寒海獸的幫助下,他已經成功將大煞圖騰逼了出來。不過孟婉卻是危險至極,筋脈繃斷,渾身骨頭儘斷,五臟六腑都發生了位置變動,還沒死隻能算是奇跡了!如此重的傷勢,絕非一時半會兒能夠治愈,陳王隻能穩住她的氣息,暫時保住她的命再說。要不是如此,他怕是早就衝上去了。陳王躲不開斬仙術。而韓陸也不可能躲開九黎劍。他怪叫連連地注視著徐徐而來的參天道,“洛祭祀,我要是死了,我們大天朝必定與你們天狼族決裂,到時候你們天狼族也必死無疑!”“你……”“洛祭祀,他又不會殺你,你留在此地替我們拖延片刻即可。”段慶更是出了個餿主意,話一說完,立馬就和韓陸轉身就跑。洛依滿臉冰冷,儘管很想一劍直接殺了這兩個人,但還是忍住了,左劍刺地。“禁足!”半空之中的參天道身形微微一滯,略有所覺地看向了洛依。“洛祭祀,雖然九月族與天狼族爆發戰事,但鄙人從未出手乾涉,此次我一了殺子之仇,洛祭祀為何攔阻?”他雖然是在質問,但臉上卻並未有多少不悅。陳王是越看越覺得詭異,這參天道好像與正常人不太一樣。他一臉怪異,旁側的水獅寒海獸目露悲哀之色地唔唔了兩聲,像是想給陳王說一些什麼。隻可惜,獸語,他還真聽不懂。“此人一死,我天狼族必滅。”洛祭祀隻是這麼回了句,殺子之仇如何讓人放得下,她也沒這臉讓彆人放下。參天道恍然,抬手一劍劈去。“如此便……得罪了。”九黎劍劍威卻是極小,幾乎微不可覺,隻是那其中所蘊含的法則之力卻是令人驚魂。察覺不到法則之力的人,隻能看到他這樸素的一劍。而察覺得到法則之力的人,卻是能看到這法則之力的霸道。斷裂!強製斷裂!陳王從那法則裡隱隱感覺到的便是這一股信息,仿佛在九黎劍麵前就沒有任何東西是斬不斷的。一劍之下,必斷! 洛依麵露苦笑之色地豎起鏡盾,像是在等死,卻又是有著一絲從容之色。那九黎劍劍威之下,幾乎眨眼就要觸及到她。正在這時,一道血光浮現,血色大口一下便吞掉了這劍威。而從中也走出來了一名猩紅大袍的中年男子,麵貌上雖然沒有任何皺紋,但是一頭銀發極為引人注目,那種白是蒼老的白。任何人仿佛看到他,第一感覺便是蒼老。“參天道,此人對老夫至關重要。”血袍男子冷淡地說了句。這聲音,陳王有些耳熟……他隻是微微一想就猜到了這人的身份,血祭祀古火!參天道麵露異色,“祭廟之人本就不斷向九月族施壓,希望讓我出麵與你一戰,我看在胥兒的份上,已經儘力推辭了,今日之事,你莫要再攔。”“你不是我的對手。”古火隻是這麼說了句。見此,參天道不再多言,身形微微一震便震斷了束縛自己的祭祀之術。他橫握九黎劍便衝向了血袍男子。看到這一幕,水獅寒海獸不住咆哮一聲準備衝上去。隻是陳王急忙將它給攔阻了下來,說實話,水獅寒海獸的實力的確是不錯,隻是在他們麵前還真的有些不夠看。“你幫我看住她,切莫讓她體內失去了元素之力的維係,我替你上去幫忙!”陳王這麼說了句。他雖然聽不懂獸語,隻是這水獅寒海獸貌似能聽懂陳王的話,微微沉思便點了點頭示意。見此,陳王看到水獅寒海獸往孟婉體內注入水元素之力,這才放心地衝了上去。他橫練之術本就霸道無比,一旦動手也是氣勢如虹。那邊的血袍男子看到陳王的動靜,微微皺眉,“哪來的小兒,滾一邊去。”他一邊對付參天道,甚至還能抽出一隻手對準了陳王,似乎是打算以一敵二。陳王感覺體內血氣翻湧,仿佛血液不受控製地要鑽出他的身體,離他而去一樣。不過這種感覺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參天道一劍隔空一斬,像是斬斷了血袍男子與陳王的聯係。無需參天道多言,陳王立馬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衝向了洛祭祀。洛依臉色微變地看向陳王,“陳王,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他們可是九月族的人,你難道打算幫他?”“九月族?”陳王不禁狂笑出聲,“現在你還敢和我談九月族?要不是參天道幫我,我現在怕是已經死了吧?”“你真打算叛變?”“要是大天朝的軍隊與九月族開戰,我陳王必定一馬當先,隻是你,也配?”陳王狂笑連連,那語氣中的怒火幾乎無法掩蓋。他倒是沒有著急動手,精神力掃向一側的翁成,確定翁成隻是受了傷,並無性命之憂,這才徹底沒了顧慮。“洛祭祀,我朋友的傷就用你的命來換,韓陸也彆想跑!”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身上的血氣幾乎都沸騰到了一個極限,八甲術的威能在他的怒火之下,仿佛得到了再一次的強化。一股浩瀚之力從天而降,陳王的身體內仿佛藏著一隻怪獸,在此刻卻是被喚醒了。法則之力加身!洛依滿臉驚駭地注視著陳王。那血袍男子臉上也有了一些變化,一個橫練武者居然得到了天道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