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鐵鏈也並非是真實存在,隻是一種力量的呈現,叫做“束縛之鏈”,隻要被陳王給觸碰到了身體,那麼他就可以將這一條束縛之鏈釘在彆人的魂體上。剛才他的身體被打成了一灘水四處濺射,其中就有不少,無聲無息地撒在了那名武仙的身上,隻可惜束縛之鏈似乎隻能出現一條,要是真的能多到那名武仙無法割舍自身魂體的地步,這生死界限可就真的是必殺之局。陳王他們在原地等待了三天,還想著等到戲法師出來呢。結果戲法師沒等出來,等到了另一個人武的到來。人未到,那一股氣勢就先鋪天蓋地而來,如似東升之日,黎明前照亮大地的第一束光無比耀眼!“這……”廖鴻麵色微變。“我們分開跑,儘量把這個人武引開。”釣叟麵色一沉,轉身便往一側跑去。聞言,廖鴻朝著另一邊遁去。陳王也毫不猶豫地藏了起來,剛好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流,他倒是不用跑太遠,即便人武發現了他,他也能夠瞬間利用溪流遁走。不多時,一個光赤上身的中年男子徐徐趕來,膚色微黑,像是一個莊稼漢,看起來貌不驚人,膚質粗糙,脖子上戴著一圈獸齒項鏈。他微微掃視了四周一眼,旋即張開了雙手,展露出胸口的一個圓形黑色圖紋,差不多盆口大小,印在肋骨中間區域。這是在乾什麼?陳王微微疑惑。那黑色圓形符號逐漸變白,最後發出一陣白光照亮四周,好似一輪圓月。“噗嗤”一聲,戲法師和之前消失的那名人武忽地就出現在了半空之中。顏亮看起來倒是還好,神色如常地手持折扇輕搖著。而站在他對麵的那個黑刀人武則比較慘了,渾身上下各處都是切開的血口,換個正常人隻怕都已經被斬殺了,不過人武的生命力可以想象,這些血口雖然嚇人,但也不致命。“原來是夜月啊。”顏亮淡淡道。“戲法師,你既然已經對閻王出手,那麼就算是叛出了亡者夢土,今日我拿下你,他日也好向閻王交差。”黑膚男子回了一句。那黑刀人武咳嗽了兩聲,“你小心點,我先恢複片刻,這戲法師手段詭異多變,莫要中招。”“無妨。”夜月說完便朝著顏亮衝了過去,周身有著一些非常細小的東西不斷旋轉,陳王實在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不過等到夜月伸手一拿,他就明白了,這些細小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武器。夜月從中取出來了一根長長的黑棍。“動真格呢。”顏亮嬉笑道。“小心了,若不然你今日可能殞命與此。”夜月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嘿嘿,你們以多欺少,我可不和你們打。”顏亮嗤笑一聲,扇子一搖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到底是打起來了,還是走了。陳王還真不是很清楚,正準備離開呢,忽地就看到那黑刀人武咳嗽了兩聲,“對付一個小小的金身武者,也許這般認真?”嗯?陳王眼神微變。這時候,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這與認真有何關聯,殺戮之道在我看來便是一種興趣愛好,琴師奏樂之前豈知好壞,畫師作畫之前怎知優劣。”黑刀人武笑而不語,閉目繼續修複肉身。陳王臉色微變地掃視四周,很顯然周圍還有一個人盯上了自己!至於是不是盯上彆人,這個也不太可能,這裡可隻有他一個金身武者,至於另外一個早就已經暈死過去,還是他們自己人總不可能說是連自己人都要殺吧。陳王靜然不動地藏於溪流之中。不多時,那淡然之聲道:“你現在就是魚,我是垂釣之人,我們比的就是耐心,誰先出手,算誰輸。”“哦?”陳王也不在藏匿,身體微微往後退了一絲,他還真不信對方能在水裡殺了自己。而這一丁點的動作,讓陳王瞬間就看到了一道白光,是劍刃刀鋒上的寒光!“水魔人!”他想都不想便轉移走了這一道攻擊,然而“噗嗤”一聲,還是有一把長劍刺穿了他的胸口。“你已經失去耐心了嗎。”淡然的聲音依舊淡定。陳王身體陡然消失在溪流裡,那把長劍也沉入水底,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跟著不見了。“算了吧,一個金身武者而已,犯不著去追了,那水魔人之體,你想要殺他怕是要浪費不少時間,我們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其它的閻王轉世。”黑刀人武這麼說道。周圍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他知道,那人並沒有追過去。此時,陳王順著溪流彙入一條江河之中,跑遠了之後才從水裡鑽了出來迅速離開。他很快便回到了之前的山門裡,吳老似乎早就回來了,看到陳王的時候,臉上還不自覺地警惕了一下。“你是陳王?”“如假包換。”陳王微微苦笑道。吳老點了點頭,“之前真的是太危險了,好在偷襲的是老夫,要是換做彆人,怕是九死一生。”閻王的攻擊可不是陳王的攻擊那麼簡單,吳老是有著特殊之法,哪怕是傷得再厲害也沒關係,要是換做廖鴻或者釣叟中了閻王一擊,即便是不死也撐不了多久。“戲法師他們呢?”見到吳老這麼問,陳王詫異道:“怎麼,釣叟他們難道還沒有回來嗎?”吳老微微搖頭。“戲法師被另外一個叫夜月的人武追著呢,我們就先走了,按道理釣叟和廖鴻應該是比我要先一步到這裡的啊。”陳王微微皺眉地說道。如果隻是一個人沒有回來,那麼說明還有可能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如果是兩個人都沒有回來,那顯然是有些不對勁。吳老沉默了會兒,“這個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回來之後就沒見到過他們了。”“嗯,可能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等等吧。”陳王這麼說道,心裡卻是莫名有著一股不安感,總覺得他們倆仿佛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