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荊湘遠之行(1 / 1)

清晨,涼風習習。小青河畔,白衣翩翩的青年男子,一手持劍,一手持傘,麵帶堅定之色,沿著河邊走去。陸離宵輕輕的捋了捋額頭上的一縷秀發,看著前方的霧氣,腳步不緊不徐,陷入了思索之中。陸離宵想起了自己懷裡的一紙婚約,想起了精致的鳳簪,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一次荊湘之行,除了尋找山川河流,踏仙訪道,更重要的,還是為了完成手中的婚約。陸離宵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古板的人,更不會被前任的婚事所束縛。先不說何家的何香長得什麼樣子,就算她長得極美,陸離宵也是閱女無數,很容易就會被她的美貌所打動。這一世,若是不能走上修仙之路,一百年後,任憑你天賦再好,再美,也不過是一具枯骨罷了。雨水越來越大,雨傘上的水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往下掉。陸離宵沒有多想,全神貫注的朝前方走去,片刻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清河的邊緣。陳家的人“主人,早餐時間到了。”外麵的仆役叫了三遍,見裡麵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由一怔。他突然**鼻子,一股濃鬱的血氣,蓋住了雨水裡的土腥氣,鑽入他的腦海。那名下人不顧陳青山的訓斥,直接推門而入。“啊啊啊啊,有人要死了!”一聲慘叫,穿透了雨水,響徹了大半個五柳村。“這位爺,可是想把老兒的車給包了?”一輛馬車旁,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正對著一個青年說道。麵前的青年,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袍,背後還提著一個長長的包袱,神色平靜,一對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恩,老丈,你能不能回渝陽郡?”他的語氣雖然是疑問,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那老頭看看外麵的雨,有些為難:“這位爺,您看看,外麵下著大雨,您可要多收些銀子啊。”“好。”年輕人沒有多說什麼,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遞了過去。老頭喜滋滋地將銀子收了起來,喊道:“小六,把那輛車給我開過來。”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消失不見。陳家大院,中午。“大人,您死的好可憐。”在他的身邊,站著十幾個士兵,每個人都佩著一柄長劍,目光直視前方。“許主薄,你對馮某有何吩咐?”一位滿臉橫肉,滿臉橫肉的中年人,皺著眉對身邊肥胖的文吏道。許典亦是一愣:“馮縣尉這話,許某有些聽不懂了。”馮翼厲聲道:“這些日子來,馮某嶽丈一直和你在一起,現在卻給人殺了,你怎能不知道?”許典胖嘟嘟的手掌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水,壓低聲音說道:“莫非許某與陳族長親近,連帶許某也被牽扯進來,豈有此理!” 馮翼聞言,剛要開口嗬斥。一位老仵作上前,恭謹道:“稟縣尉大人,昨日子醜時,陳大人被人一刀斬殺,凶手應當是半夜時分,趁下人們都睡著了,才偷偷溜進來的。”一位捕快打扮的年輕男子上前一步,沉聲道:“屬下已遣人追蹤那人的蹤跡。”馮翼看了一眼院子裡一堵被埋在草叢裡的青牆,回頭說道:“不必了,這家夥很謹慎,這一次大雨,應該不會有任何線索。”許典聽著老仵作說起陳青山是怎麼死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手持長劍,神情冷漠的青年。“是他!”“是誰?”馮翼一皺眉,厲聲問道。許典便將自己與陳青山在陸家中所見之事,詳細說了一遍。馮翼虎眼睛一亮,對著一個軍士招了招手,吩咐道:“快,快,陸家的那個陸離宵,可還在?”片刻後,捕快回來稟道:“聽李張氏說,陸家的鄰居陸離宵,今日一早就從五柳村出來了。”“嗯,聽說他出去修仙了。”“對上了。”徐典一巴掌拍在腿上,仿佛柯南附體一般,欣喜地說道。“立刻派人將陸離宵緝拿歸案。不行,快去準備馬匹,我要親手將他緝拿歸案。”馮翼眼神如同鷹一樣犀利。“諾。”十幾個虎背熊腰,佩著長劍的大漢齊齊應聲。一輛馬車,在清河縣與玉陽縣之間的道路上,揚起一片泥濘,在大雨中前行。馬車上,陸離宵突然感覺有些煩躁,他掀起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的煙雨。“老人家,前方路口,停車。”老者聞言,一拉韁繩,將馬車拉出了十餘米,這才停了下來。“少爺,有什麼事嗎?離這座城市隻有三裡地了。”老者轉頭好奇地看著這位少年。陸離宵微微一笑,說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這附近有一個村子,裡麵有一個前輩。來都來了,我當然要過去看看。”說著,她打著傘,撩開簾子,從車上一躍而下。“老先生,我先走了。”說罷,也不理會老者疑惑的表情,打著雨傘,沿著小路走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村子……這附近有個村子,我怎麼不知道?”老者搖了搖頭,沒有在意,繼續前行,向著虞陽縣村莊而去。秋日的雨水有些濕冷,我得去縣城買點酒,暖和暖和。老頭下定了決心。走在小路上,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安。陸離宵眼中閃過一抹陰沉,他淡淡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他原想在渝湘渡海,乘船進入漢水,逆流而上,順長江而行,在洞庭湖中漂流,最後才能進入湘水。但現在,他們要繞路,必須要經過劍閣和天師山。不過,為了逃過一劫,付出一些代價,還是很劃算的。就在陸離宵離去之後,一個多小時後,馮縣尉等人,騎著駿馬,從遠處飛馳而來。“快點,快點,這小子坐在車上,肯定跑不了多遠。”一個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急切,催促身邊的人,同時策馬狂奔。一座酒樓內,一座酒樓內,一座酒樓的旗幟高高飄揚,一輛馬車就停在了附近。馮縣尉取下帽子,提著長劍走了進來。他身邊一位年輕的將領一把揪住一位醉醺醺的老頭的衣領,冷冷地說道:“人呢?”“什麼人?”老者一張紅撲撲的臉上,帶著幾分醉意。“你個老不死的,彆裝了。”那人抬起手,作勢要打。馮縣尉剛毅的方臉,露出一絲倦意:“石虎,就這樣吧。”石虎尷尬地將老者的領子放下來,站在一邊,彎著腰。老者清醒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你放過我吧。”轉眼間,所有的客人都對著這邊議論紛紛。馮翼卻是眉頭一皺:“我想知道,與你一同入京的少年,現在何處?”“小夥子?對了,你說的是那個少爺嗎?他早就下了馬車。”老者顫聲道。石虎壓低聲音說道:“那公子還要不要繼續追殺?”“去你大爺的,我們被騙了!”馮翼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要不要讓陸家人和那個女人,也一起做掉?”馮縣尉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強自鎮定,“彆胡來。”石虎聽馮縣尉這麼一說,頓時明白過來,目光一閃,低下頭不再說話。豐都山,蜀郡一頭黑色的小驢,渾身毛發油亮,掛著一串叮叮當當的鈴鐺聲,在山路上回**。鐘馗抬起頭來,望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感慨了一句:“這巴蜀一帶,下起了一場秋雨。”就在這個時候,那頭驢子忽然發出一聲嘶鳴,帶著鐘馗,飛快地朝著渝陽郡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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