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你還不來嗎?”那蛟蛇口吐人言,對著遠處虛空嗬斥道。“哈哈,哈哈,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旺盛嘛,當心氣大傷身啊!”幾乎是在夏青石還在愣神之際,無處搜尋這突然冒出的蒼老戲謔之語的出處時,一股極為霸道的禁錮之力,瞬間將夏青石自高地隱蔽之處拿捏而出,與半空懸浮前行,臨到河邊位置,被人如丟沙袋一般隨意丟到了一眾妖物對峙的河岸中央之地。“轟!”將夏青石隨意丟棄之後,一道狂霸身影衝天而降,待看清麵目之後,夏青石又是一陣冷汗連連,一隻老鱉一般的巨大身影,背生圓形鎧甲,腹部生出兩對強壯有力尖銳利爪,尾部搖擺一尾巨大無比的魚尾,整個軀體布滿金色的銅錢一般大小的鱗片,頭部位置確無緣無故生出一對長長龍須,煞是威猛,那老鱉出現的瞬間,全場同樣四散而出一股衝天的殺伐妖氣,與之前自蛟蛇處散出的磅礴威壓,兩兩相抵之下,瞬間無影無形。如此奇異生物,顯然也是大自然的造化,太過神奇,就是夏青石博覽楊老爺子收藏的奇書怪文,也無法辨認而出此物到底是何種族。“老祖!”不過很快一眾妖物的舉動,給予了依舊無解的夏青石最好的詮釋。之前趕到的鯡魚群以及鱄魚群雙雙彙聚與那老怪物跟前,跪拜行禮道。“嗬嗬,孩兒們,都起來吧,今日是我穀地水族的大日子,都給老夫打起精神,日後的輝煌與否,全看你等今日的表現了”“嗖!”突然一道鋒利水箭化作的利刃毫無來由,自河水之中筆直躥出射向場中的最為弱小無比的夏青石處。“哼!”那對麵蛟蛇如此無來由的舉動在夏青石看來不知所謂,但是對麵的老鱉卻是一聲冷哼,當即大抓一揮,那麵鋒利水箭便被揉成一團水霧消散虛無,“年輕人,花落誰家,還尚未可知,莫非你現在就想與老夫開戰嗎?”“人類?老家夥,莫非本座屠殺一個卑微的人類,你也要與本座翻臉?”“哼,前日若非是老夫的族人追殺那群人族的小家夥,還發現不了這處先祖修行的洞府,不過昨日你我都曾進入裡麵查探過虛實,裡麵那具人族骸骨的真實身份隻怕你我都清楚,今日若是老夫敗北,此人的小命不留也罷,不過若是老夫勝出,不僅此人,就連裡麵被禁錮的那個小家夥,老夫也會一並帶走”“萬妖門,金蛇郎君!老家夥你確定就是此人?”“哼,年輕人,你才修行不過兩千餘載歲月,老夫壽元悠久,知道的自然遠比你多得多,六千年了,化龍訣終於要有得見天日的時候了”“哼,老家夥,本座最後勸誡你一句,此處乃是我等外部獸族的地盤,你等山穀內部生物來此已然算是僭越了,當真不怕開啟獸戰!更何況你我昨日也曾辨認過那骸骨的形狀,分明就是我蛇族老祖化蛟為龍敗北所留,與你水族又有何關聯?” “獸戰?哼,年輕人,莫說你不過剛剛進階如此層次,妖法有限,其餘同道願否聽你之言出手還是兩說,就算當真如你所言混戰一處,若是老家夥們不出手,年青人你覺得你等會有絲毫勝算?一群鼠輩,安敢言勇?若非老家夥們言令我等這個級數隨意出手,哼,老夫還費不著與你這般客氣!再者,當年那金蛇郎君武法滔天,乃是從容進入主人陳眠之地唯一之人,傳承空間乃是我等駐守密地,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就算老夫不說,恐怕你自己也能猜個十之八九了吧,罷了,廢話少說,時候不早了,昨日禁製已經破開一半,今日你我還是一鼓作氣,莫要便宜了他人到頭來一場空的好”說完,那老鱉再次發功,巨大軀體一陣縮小,幻化成一道老者身影,探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將夏青石就這般猶如提溜小雞仔一般,率先朝著洞府內部走去,眼角餘光之中,夏青石看到那蛟蛇雙眸之中閃過一陣凶戾寒芒,隨即也幻化成一道年青武人模樣,不過顯然也是如那老者所言,此人修為有限,就算幻化人身,細微之處依舊能夠辨彆出妖類本體模樣,譬如雙眸瞳孔為三花豎瞳,雙耳尖立高聳,就連雙手也是利爪未脫,與自身身畔的老者一副儒老書香模樣,毫無一絲妖類氣息相比,卻是相差甚遠。“嗯?破禁符?武士級數人類煉製的破禁符?小家夥此地依舊殘留有你的氣息,莫非你真想用這低階符籙破開金蛇郎君設下的隱蔽禁製?”那老者一臉狐疑之中帶著調侃的神色對著手中的夏青石問詢道。“回前輩,晚輩對於一概事情都未可知,隻是想救出同伴!”對於那老者的詢問,夏青石自然不敢有絲毫忤逆,裝傻充愣,開玩笑,那等存在,出口氣就可隨意滅殺自我十次有餘,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卑微的臭蟲,還真是不自量力,金蛇郎君何等人物,就連老祖對其也是刮目相看,他的東西你等孽畜也敢沾染,哼,小東西放心,待破禁製後,本座勝了這老東西,定要將你刨腹活吞!”顯然那年輕蛟蛇內心之中對於人類與生俱來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處處對夏青石彰顯殺意。“老祖?西楚霸王當日也曾提到老祖,莫非是同一人,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如此大能幻化人形妖獸都要奉之如神明老祖一般?莫非真的是外界傳聞的出處源頭之所在?”生死之間,夏青石卻突然毫無懼意,反倒對於兩人口中所提老祖興趣甚濃。依舊如先前那般,被那老鱉化作的老者隨意一扔,夏青石匍匐在地,一臉灰塵鋪麵,徹底摔了個底朝天,也不知前者在自我體內施展了何等霸道的禁製之法,此時的夏青石除了神智依然清醒之外,其餘四肢麻木如石頭一般,瞬間完全失去了知覺。“年青人,老規矩,你左我右,破禁之後見分曉!”說完那老者當即飛身禁製右側,雙掌散發出一股如金似幻的璀璨光芒,朝著跟前虛無禁製轟擊而去,而那蛟蛇幻化的年輕狠戾武人,此時也不敢絲毫落後,雙掌前壓,同樣一股雄渾璀璨的青色光芒自其雙掌散發而出,朝著那虛無禁製陣壁處轟擊而去。不一會整片不大洞府,四處都是充斥著金色青色絢麗光暈,二人跟前虛空位置更是精彩連連,無形壁障此時猶如水流一般,自行蠕動,於虛空化作一方潭池一般,隨風起浪,水韻迭起,直看得夏青石瞳孔猛睜,一副驚駭之色。“噗!”數個時辰過後,那蛟蛇幻化的青年武人一口精血噴出,臉色蒼白至極,得見如此,那老者一臉不屑戲謔道“年青人,你還是太嫩了,想那金蛇郎君何等蓋世人物,武法滔天,若非對於這陣法之道,實在不通,隻怕也輪不到你我兩個晚輩來打擾他的沉湎之地,哼,就此等程度的低級陣法,你都遭受這般凡噬,老夫奉勸你還是早早收起貪念,退出的好”“哼,老東西,本座自有分寸,不由掛念,倒是你,一把年紀了,還如此這般爭強好勝,喜好逞這口舌之能,本座到要看看你終究能夠撐到何時”說完那年青武人,自懷中掏出幾株老藥直接囫圇吞入,片刻後自身元氣大盛,再次沉浸在破陣的苦戰之中。隻是匆忙的一抹狠戾,直看得夏青石又是一陣寒芒大背,心中感歎道“前輩,我可不是有心看你出醜啊!實在是晚輩身不由己啊!”可惜夏青石此時周身都被禁錮,就是有心跪拜告饒解釋求命,也隻怕沒有這個機會了。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破禁二人的情形相較之下,一老一少二人也並不見得誰比誰能好到哪裡去,中途那老者也是一口膿血噴出,迎來那年青人一陣肆無忌憚大聲嘲諷,不過那老鱉一張老臉始終如一,充滿褶皺,倒也看不出陰晴圓缺,內心如何計較,恐怕也隻有其自我內心最為清楚,最終結果又是夏青石無辜躺槍,迎來了那老者更為深邃狠戾的凶光掃射,若非老者留待自我還有用處,隻怕,須臾之間,夏青石的小命就不知去向何方了。畢竟那等大能,徒子徒孫數不勝數,最是講究臉麵,如此口吐鮮血,被人戲謔的場麵,一眾旁人知曉者,若是實力不濟,下場通通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人滅口,人類如此,通靈之後的妖獸思維敏捷,亦不例外免俗。顯然那金蛇郎君雖然不通陣法,但那等修為高修隨意擺弄一二,設置的臨時洞府守護禁錮,也絕非一眾低階可以輕易破開的,不知不覺五六個時辰悄然而過,那虛空之中如水一般的虛空波紋,震**的越發起伏跌宕,兩位破陣大能汗如雨下,臉頰通紅,以至於到最後,就連其頭頂都雙雙散發熱氣水霧,一片朦朧之色。夜已過大半,一旁觀看的夏青石不知不覺周身麻木陷入了沉睡之中,一股玄陽之力,悄然自其四肢百骸各處流出,不斷蠶食吞噬著那老者禁錮束縛在夏青石體內的雄渾妖氣。而其本人卻是依舊一無所知,沉沉睡去,就連呼吸都越發微弱,好似即將垂垂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