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青石以為刻意尋找偏僻之地躲避,與世無爭,就可安枕無憂,躲清閒一般享受接下來的快樂溫馨時光之時,殊不知危險也在快速醞釀發酵,此時已然逐步臨近。疑似金蛇郎君洞府被發現的消息,在整片山穀空間妖族內部不脛而走,也不知是從何時傳出,更不知是由誰率先發布,也是因為金蛇郎君四個字對於一眾妖獸而言,分量太過沉重,想當年‘化龍決’乃是一眾老妖修行無數年月的夢想,卻不知最後落入一名人族手中,那金蛇郎君也卻是厲害,孤身前往此方空間主人成眠之地,欲強求傳承造化,若非此地主人早年坐化前,設置傳承有硬性要求,且其修為早已通天,遠非當今一眾武學高賢能夠企及的地步,隻怕早就讓那廝輕易得逞。不過在之後的漫長歲月之中,山穀空間中央傳承密地,一眾大能精怪老妖,沒有少與此人切磋比試,每每都是狼狽敗北,損失慘重,老藥,半聖藥,甚至聖藥或者更為珍貴的半神藥準神藥,也不知被那廝巧取豪奪去了多少,此人早已成了一眾山穀空間妖物心中的夢魘,隻因那人修行的化龍決武法太過逆天,遠非眾人可以力敵,故而才能共逍遙那般多年,否則劣跡斑斑之下,早就被人吞噬的連渣都不剩了。不知何時那人突然消失,一眾老妖在千餘年歲月內,曾無數次潛人外出尋找,都是一無所獲,若非此番由郝曆無疑之中逃命,尋到那處河邊秘洞,且以人類之身觸碰了洞內陣法,揭露了千古之謎,隻怕金蛇郎君之謎,不知還要塵封多少年月。金蛇郎君洞府出世的消息,一經在山穀空間妖族之中傳開,無異於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僅外部空間的近代妖族,內部空間的中古上古妖族,就連一眾得道久不出世的常駐中央密地周邊閉關的大能老妖們,此時也紛紛按捺不住各自激動不已的急迫心情,雖然受自身修為限製,無法在狩獵期間親自外出尋獲,不過那等級數的妖族大能,各個都是活了成千上萬年月,一眾徒子徒孫數不勝數,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搜捕行動大幕瞬間拉開。很快就有情報接連傳出,那處之前金蛇郎君閉關隱居的洞府,無意之中,被一位外圍區域居住的近古妖族猴妖發現,眾人聞訊火速前往,當日就有不下數千武徒以上修為妖族彙聚小河之畔,方圓數十裡方圓之內密密麻麻都是凶獸嗜血的氣息,奈何待眾人趕至,洞府內部早已空空,除了之前夏青石等人與洞府外部,發現的點點人類與妖獸搏擊,留下的刀劍痕跡以及乾固血跡之外,眾人一無所獲。先是查探洞府內部以及周邊方圓數十裡地域,甚至河水之中,隻差將整片地皮都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更將那最先發現消息的猴族接連阻攔搜查了個乾乾淨淨,卻依舊是一無所獲,有脾氣暴躁者,一怒之下,當即血濺五步,將一乾十餘猴族儘數吞噬殺了個乾淨,連根毛也沒有剩下。 焦躁,急迫,貪婪,疑慮,種種因由糾結在一處,一眾妖獸本就獸性難尋,麵對化龍決如此**,各個又豈有不動心之禮?衝天的怒火當即與小河隱秘洞府周邊空域激烈鋪開,虎嘯猿啼,禽鳴蛇允,數以千計的各個種族混戰一處,暴怒的迫切早已充斥著各自的辨識本能,唯有獸性的廝殺才能解脫眾獸內心積蓄已久的殺戮戾氣。血腥的廝殺圍繞河邊洞府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夜,直殺的河流淌血,山峰變色,大地染紅,成片成片的屍骨橫亙堆積,猶如落葉一般數之不儘,最終還是在一眾各個族群,大能妖獸的嚴令嗬斥之下,這場無所畏懼,且因為種族本源積蓄由來已久的爭鬥,才得以兩敗俱傷的結局而結束,沒有絕對的勝利者,隻有酣暢淋漓的無儘殺戮。之前,因為所屬種族的緣故,山穀空間內部妖獸對於活動地域的劃分就多有齷齪,近穀妖獸雖然占據地域最為廣博,但修行元氣最是稀薄,修行藥物資源也最是稀少,而處於內部的中古上古妖獸,數量較之外界近古妖獸無疑要稀少的多,卻要承擔拱衛中央密地的重任,曆史上多次與一眾人族大能廝殺,死傷慘重,加之活動範圍受限,繁殖速度自然下降,種群數量也就可想而知稀薄的很,若非如今空間禁製有變,雙方可以任意走動,一眾中古上古妖獸明知金蛇郎君隱居於此,又能如何?隻能平白乾瞪眼。雙方的矛盾早就積蓄已久,此時借由尋找金蛇郎君這個由頭狠戾廝殺,不過完全就是無儘釋放自我內心的戾氣怨氣罷了。數十上百妖獸大能親自出手與洞府之中探尋蛛絲馬跡,顯然一眾低階妖獸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無儘廝殺,反倒耽誤了尋找機緣的大事,此舉卻是無從瞞過一眾人老成精的各個族群的一乾老祖,依據空氣之中殘留的妖物氣息,以及現場早前發現的屬於之前鱄魚以及人魚兩族的屍骸,立馬真相大白。那之前幻化人形的蛟蛇和老鱉避無可避,隻得拱手交出自我兩族搏命,得到的那兩具無用屍骸,若非緊要時刻實言托出,最後關頭還有一人現身的消息,隻怕這二人連帶身後的族群也會落得那猴群般被斬儘殺絕的下場。“人麵狼?他居然還沒有死?”一隻虎頭人身的妖族大能憤恨道。“居然是他?不是說在百餘年前那廝偷入聖地重地被老家夥們打的魂飛魄散了嗎?怎麼可能還活著?”一隻獨角熊妖咬牙切齒道。“不可能,定是這一老一少胡言亂語,拿個早該死掉之人框咱們,不過為了苟延殘喘保自己的狗命罷了!”一隻長相如大型犬類,卻長著紅色的嘴唇紅色的利爪以及一條白色長尾的上穀凶獸哆即曆聲嘶吼道,顯然對於二人憤恨早已入骨,一副隨時準備弑殺動手的模樣,其身旁幾隻化形妖獸,此時也是同氣連枝,殺氣盎然,一副即將動手的樣子。“諸位,老夫與鱉兄相知多年,他的話老夫還是自問可信的”有敵對懷疑的,自然也是有支持的,這不就有一位白發蒼蒼的人形老者力排眾議堅挺老鱉道。“嗯,青蛟的先祖與老夫有恩,這一遭老夫無論如何也要護他周全”一條巨大巴蛇盤石而臥,口吐隆隆天道之音警示眾人道。一眾妖物商議情形立馬涇渭分明,既有不信主張誅殺者,也有篤信主張善罷者,儘是誰也不肯讓步,如此僵持之局,超有差池,隻怕也要立即釀成大錯,造成種族對立,廝殺血拚,這等級數妖族大能若是真心開戰,不死不休,隻怕整片山穀空間密地之中也少有存活者。談判就是一個相互妥協的過程,人類如此,開啟靈智的妖獸亦如此,陷入僵局之後,在雙方都不肯妥協讓步的前提之下,和事老,和稀泥之人也就適時出現,一眾旁觀之人,自然打著妖族大義的牌子勸慰雙方息事寧人,而一眾對立雙方此時自然也巴不得有人遞個台階立馬下坡,畢竟都是人老成精之物,誰人又真的不惜命,況且之後,又有人曾回報,當真在白日看到過人麵狼那老家夥一晃而過的身影,如此更加坐實了那一老一少兩個妖族倒黴蛋的說法,眾人便再無異議,事情就這般稀裡糊塗的推到了人麵狼人族的身上,皆大歡喜。既然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那突然出現的人族大能人麵狼身上,一場轟轟烈烈的針對人族的大搜捕行動瞬間激發,整片山穀空間立時雞犬不寧,被番了個底朝天,那人麵狼何許人也?一身妖氣斐然,一千餘年的蟄伏經驗,隨意躲藏又豈是一眾普通妖物可以發覺的?麵對一眾殺氣騰騰的妖物追捕,那主角人麵狼與自我的愛徒郝曆,此時正在老巢傳承絕世功法,哪有心情管他外界的風風雨雨,花落誰家。“哼,小東西,你以為龜縮不出,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了?嗯,略施小計而已,現在整個妖族都在尋獲人類的足跡,老夫看你如何躲藏?”還是那處河底洞府之中,那怪人人麵狼一臉邪笑的自言自語道,身旁的郝曆此時閉目盤坐,周身湧動一層淡青色虛光,一股股微弱妖氣自其軀體之中湧動而出,也不知修行的是何類妖族武法,此時郝曆周身氣息幾近與真實妖類相差無幾。一眾妖族齊齊出動尋找,雖然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傳聞早已死去百餘年的人族大能人麵狼,但不知不覺,搜捕自一開始就變了味,一來,大多數妖獸修為低微,自問就算搜尋到那廝的蛛絲馬跡,也是決計不敢深究的,那人駐留與此空間之內千餘年,凶名赫赫,為修煉邪異妖族功法,殺戮妖獸無儘,飲毛茹血,可謂壞事做儘,一眾妖族大能對其恨之入骨,一眾低階妖獸更是聽其名都要顫抖不已,若非其百餘年前不自量力前往中心守護聖地偷盜,隻怕山穀之內除那一眾受禁錮無法外出的老古董,這方天地的生靈誰又能奈何的了他?自然而然,一眾外界進入的人類就成了最佳報複搜尋的目標。很不湊巧,夏青石等人平日藏身的臨時洞府,若是尋常時候,一眾妖獸各有生計,都在修行獵食,自然顧及不上,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在一眾大能妖獸齊齊發出號召追捕之下,夏青石等人如此低等藏身伎倆又怎能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