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就是日後我們三個居住的地方嗎?”蘇三一臉迷茫的望著眼前的茅草屋,或許是天公為了應景,忽如其來一陣微風刮過‘嘎吱’‘哐當’一連竄響聲過後,眼前的一間大小破敗的茅草屋衡量也終究年久失修,徹底腐敗留下一堆殘垣斷壁。“唉,報複來的這麼快嗎?”夏青石忘不了臨走時,那分配二人陰鶩的眼神,也忘不了一路上,管理田間地頭的幾個師兄在每每給幾個孩子分配住處時關切的叮嚀,那般的和藹可親,可是輪到自己三人,隻是一副落寞的平淡“拐過山頭,一條小溪旁邊就是鬼哭嶺,你們自己去吧,對彆人還有交糧任務,你們三個就算了,按月過管理處領糧就行了。”“蘇三多吉打起精神,最起碼我們有了安生之處,不用再流浪無家可歸了不是?”夏青石安慰兩個小家夥,率先動手開始拾掇起來。所謂的鬼哭嶺後來夏青石三人才知道這是曆屆師兄弟對於此處的蔑稱,此地距離教門山門正中心數百裡之遙,已經屬於教門最外圍的位置,但凡隱修教門都有聚元陣法,可以自發運轉聚攏天地元氣,為一眾武修所用,而陣眼恐怕就是各個教門最為核心之地,反饋到六道門身上,隻怕就是在那輪回峰上,越往外圍,隻怕聚攏的元氣越少,武人的修行也就越發困難。雖然凡武級數的凡人修行不用元氣,可是一眾地裡的靈物,哪怕就是五穀雜糧的生長,也是元氣越盛越好,反饋到一眾弟子身上,就更簡單不過了,誰收獲穀粒飽滿的食物越多,得到教門兌換賞賜的丹藥越多,身體調理的越好,日後進階武徒的機會也就越大。而最為悲哀的就是,這鬼哭嶺乃是教門弟子公認的貧瘠苦寒之地,一把穀子灑下去,數月之後收獲季節可見端倪,還不足臨近田地的三分之一,就更莫提元氣更為濃鬱的靠近教門山門的土地了,差距太過巨大,一應收獲自己吃都不夠,更不要提換取賞賜丹藥了,更是做夢,隻怕長此以往,一年兩年,或者三五年之後,眾人的修為差距就尤為明顯了,而事實也是如此,鬼哭嶺在一眾弟子曆代口口相傳中號稱六道門普通弟子的墳墓,自從建教以來,此處就從來沒有出過一位武徒,簡直就是末日墳場,隻有倒了大黴的人才會被派到這裡。或許是因為孤兒的適應能力較之一般孩童要強的多的多的緣故,兩個小家夥聽到夏青石的鼓勵後,並沒有絲毫的哭鬨,紛紛上前搭手,夏青石此時雖然修為大不如前,但終歸底子還在,還有凡武五階的修為,獨自一人撐大梁,砍樹劈柴,擔水,三人忙活了好幾日,再次在原址上建起一座像模像樣的木屋,三間臥室,外帶一間獨立茅房和廚房,住處算是有了基本的著落。 按照之前的安排,教門每隔一個月都會組織一眾弟子前往各個區域聚集,由一些內門弟子下山傳授基本凡間武藝,畢竟還未突破武徒,體內不能聚集元氣,就算傳授武法也是無法施展,故而對於夏青石等人來說,雖然掛著六道門這等隱修教門弟子的頭銜,多少是有些有名無實的。不過也是因為鬼哭嶺距離其他地域都不相連,而且還要翻過一座山,路途極遠,加之夏青石等人擺明了這輩子也在修武一途,毫無指望,自然也就不受一眾師兄待見,縱然聚集也不會有人主動前去呼喚他們,久而久之,除了開始的幾次,夏青石帶著兩個小家夥外出領取過幾次糧食之外,就再也沒有露過麵,無人提起,荒山野嶺,死了也不知道。在外人看來鬼哭嶺是一座絕地,但是在夏青石看來或許也並非如此,遠離塵囂,浮華的人煙,山清水秀,鬼哭嶺也算的一處不錯的修生養性的好去處。最主要的是,自從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夏青石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舒暢,雖然說不明白,但是這種感覺卻是真實存在的,畢竟道傷時而發作,五臟六腑妾身的疼痛使然,突然一下子減輕,哪怕是一絲一毫,夏青石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雖然元氣異常稀薄,當然也是相對於凡間而言,但鬼哭嶺相對與其他弟子種植的田地唯一的好處就是地大,而且是超級的大。小溪環繞的河灘肥地足足有數百上千畝,水草肥美,野禽,走獸也是頗為常見。若非眾人所種植的穀物對於生長條件,元氣的稀薄要求極為苛刻,嗬嗬,這等人間聖地,又還用擔心產糧不足?安定下來之後,三人的日子倒也過的清閒,每日就是習武種地,外人不教,夏青石親自教導,親自引領刻苦修行之下,兩個小家夥武學底子還是打的相當紮實,當然自己遭受過的苦難,夏青石可是不忍心兩個小家夥再次忍受,畢竟當初與楊翀二人在落霞鎮後山那種嗜血的修行,以及在落霞穀地跟隨西楚霸王那等作死的舉動,夏青石此時想想都是一陣後怕,那麼小的孩子,不應該承受那麼多,他們應該有一個完整的童年。“好了,二位比賽開始!”三個身影一字排開,扛著大小鋤頭在河灘田地裡瘋狂挖墾,開拓新地。“大哥,這次我一定勝你!”“二哥你少吹牛,上次大哥讓了咱們一倍,你我還是輸了,就你半中偷懶了”與外界的田地不同,此處教門一應植物因為常年吸收元氣的緣故,紮根異常穩固,開墾極為費力。一個月的時間,夏青石三人也才開墾了不足十畝,這絕大部分還都是夏青石所為,兩個小家夥性子野,不一會就分神去捉魚去了。“唉,你們兩個,看來今天又要有魚吃了”望著兩個光著腳在水裡撲騰抓魚的身影,夏青石一臉無奈。還彆說也是最近夏青石才發現蘇三和多吉這兩個孩子的奇特之處,蘇三生活在水鄉,自幼就會下水遊泳追魚,而多吉生活在草原部落,雖然年紀小,但是彎弓射鳥不敢說白發百中,隻要動手,一日時間必定會有收獲,而這也就是三人改善夥食的真正源頭。三人用事實證明了,脫離了大部隊,照樣可以活的很好。“一定不要再回去了!努力!”一個月回去領一次口糧,一眾人嗤笑背後議論的神情,讓夏青石老臉掛不住,一眾人就好像看待寄生蟲一樣看著自己三人,當時夏青石就暗暗發誓,一定不能讓兩個小家夥自幼就產生自卑的種子,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地方活出個人樣來,不僅讓其他人看,也是為自己。此地某種莫名的契機本就讓夏青石周身感覺到舒服,再加上靈地異常難開墾,夏青石內心又有一顆不服輸的心,一切的一切都造就了巧合的出現,夏青石將所有的都當成了修行的刻苦曆練,種地就是最為刻苦的一環。累倒虛脫,雙手起泡出血,腰酸背痛,甚至寸步難行,換來的都是夏青石幾乎自殘一般的再堅持。幾個月後奇跡出現了,原本荒野一片雜草叢生的上千畝靈地,硬是在三人的努力下出現了一片肥沃的稻田,期間夏青石三人還特地找人要了蔬菜種子,在房舍四周的坡地上種上了不少種類的各種果蔬,一副打算常駐的架勢。“噗!”四個月後的一日半夜,木屋後山一座黑幽洞府中,夏青石盤坐了一夜,臨近天明時,一口膿血噴出,翻著黑白兩色毒汁,與身前土牆壁上蒸騰起一片水霧,腐蝕之力甚濃。“八卦門,原來如此,之前的毒物傷了根本,這次又是這八卦掌倒的鬼,我說怎麼道傷越來越嚴重,原來根子在這裡”“呼!看來這真是我夏某人的福地啊!”一拳轟出,拳風陣陣,十馬之力,凡武六階,不僅身體狀況越發好轉,就連自身的修為也破天荒的再次進階突破。“大哥你怎麼了?”看到夏青石練功歸來,一嘴的血跡,兩個小家夥一臉的擔憂,與夏青石相處的越久,二人對於夏青石也就越發的依賴,不說生活細節上無微不至的關照,就憑借夏青石平日傾囊相授的武藝,二人雖小但是不傻,夏青石這個便宜大哥哥肯定絕非常人。再加上二人平日貪睡的時候,夏青石總是儘可能的利用一切勞作練體的時機修行,強健體魄甚至於還在後山挖了個洞,沒到夜裡就獨自一人盤坐,不知參悟什麼,神秘至極。幾個月相處下來,夏青石在兩個小家夥眼中,更多則是扮演的兄長,父親或者師傅的角色。“沒事,今天偷懶了嗎?”夏青石慈愛的撫摸了兩個小家夥瘦弱的小腦袋道。“嗯,一早就起了,都練了一個時辰了,大哥咱們今天不是說好的下山去集市嗎?什麼時候去?”“大哥咱們現在就去吧!我都等不及了!”蘇三剛說完,多吉就急不可耐插嘴道,幾個月下來,卸除了心裡的包袱,孩子終歸還是恢複了天性的本真,蘇三如此,多吉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