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夏青石的意料，或許這悟很強，但也絕對沒有夏青石此時看到的這般逆天的強，之前追出的三道身影，一道纏住了一位實力高強的武士後期高手，另外兩道各自獨對一道武士中期同階，幾乎沒有什麼懸念，幾招之內便手刃對手，至於那最後被纏住的那個倒黴蛋的下場，在三道身影圍殺下，自然可想而知，除了悲慘落寞，彆無他論。“這？”那遵循夏青石詢問撤反而回的老者身影，看到那悟如此伶俐霸絕的出手，內心也是一陣狂顫，竟然有些後悔了的樣子，這年青人說不殺，但這老東西殺伐心如此重，萬一二者意見不統一，自己豈不是自己將自己白白送上門赴死了？“道友莫要多想，李某的話語依舊有效，隻要你如實回答李某的問題，我與我的同伴便不會出手殺你，放任你自行離去如何？”“好，請講！”在夏青石再次重聲完自己的條件之後，那悟並未有任何的異議，依舊老神在在端坐車攆之上，擔當起了一個車夫的職責，對於夏青石二人的近在咫尺好似視而不見一般。“你所說的龜茲國皇帝莫非就是數年前叛變的那個？”“不，不是叛變，真正的背叛者是此時入主和田之人，至少有一半龜茲人是這麼認為的”“奧？這是為何？”當年叛變之時，夏青石也是在城中的，一切的事實，自己親眼所見，但為何此人還敢如此顛倒黑白，如此一副振振有詞，不似有假的模樣，好似自己看到的東西才是虛偽的一般。“道友看你年紀輕輕不僅在武學修為，還在丹道之上有那般造詣，想必日後定也是個人物，或許待你真的有那等任意馳騁的實力，在下建議你去一趟你們口中所謂的暗黑聯盟的後方看一看，或許一切就都明了了”“後方？這？實不相瞞，這個後方我還真的去過一次”“奧？看不出來，如此妖孽之才，你身後的教門居然也會忍心讓你以身涉險？好，既然你去過了，在下也就不再繞彎子了，道友你應該知道，那後麵其實與這後麵並無兩樣，一樣的山水，一樣的國度，一樣的民生百態，還有善良無辜的孩子”“這？”聽到那老者如此說來，夏青石無言以對，畢竟當初協助聖子前往那個小山寨之時，所呈現的平和卻是如這老者所言的一模一樣，並未外界以訛傳訛似的儘數都是一片魔土。“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也無法改變你等侵略的本質，再者你等與這西大陸之內廣泛分部無數盜匪賊寇，日夜燒殺搶掠，你覺得這些東西都是正義所為？”夏青石義正言辭的問詢到，並且雙目有神直視那人，妄圖通過他的臉上微表情看出什麼不妥之處，以便得到自己內心之中最為疑惑的事情的終極答案。“我們派出的都是盜匪賊寇，那你們呢？你們在我們的土地上派出的盜匪賊寇還少嗎？仇與恨都是相通的，道友莫要再這般孤高清傲，要動手就動手吧，老夫不是你二人的對手，但這點民族氣節還是有的，你們這群侵略者的嘴臉老夫實在無法看下去了” “什麼，我們是侵略者！”聽到這裡，一直老神在在的悟也一躍而起，吹鼻子瞪眼，氣的不輕，在看眼前那老者此時也是一副惡狠狠的專注模樣，顯然不似在說假話。“這？到底什麼才是真相！誰才是正義，誰才是真正的邪惡！”夏青石一時之間也陷入了兩難。“道友，血宗鬼宗魂宗臭名昭著的事情你可知道？”“自然知道，不過他們三宗也是恪守聯盟規矩，絕對不在我們自己後方霍亂凡間，隻取病死人畜，或者死屍練法，當然還有你們這群侵略者的性命”“對於如此殘暴的武修你們居然也能稱之為同類？爾等罪惡的嘴臉當真讓老夫作嘔！”聽到這裡那悟再次大發雷霆道，若非有夏青石橫亙二人之間，隻怕這悟早就想動手行殺戮之事了。“哼，我們那邊有邪修，你們這邊就沒有了？西大陸大夏聖庭的百鬼洞，還有雲出的鬼門，還有古月國的陰門，怎麼還要老夫一一點出，哪一個門派所行之事，較之血宗鬼宗魂宗要好半許！如此說來，豈不都是一丘之貉！隻不過對於你等而言，這些門派不再你等居住區域禍害而已，而那三宗也是一樣，在我等居住地域並未行絲毫殺戮之事，自然是我等共生盟友，又有何邪惡一說？”“你！”顯然聽到那老者如此一說，悟再是想強詞奪理此時也隻得理屈詞窮，此人說的明明白白人，讓人無法反抗辯駁，事實就是如此，己方也有不少的邪修惡徒，專門以人獸精血屍體精魂修行的門派，若非緊守規矩，從不在西大陸禍害生靈，隻怕早就讓一眾自詡為正義的道門連根鏟除了，但若是兩軍對壘，這群本質邪惡的家夥到底會乾些什麼，隻怕不用想，拍著腦袋也能猜的到。“道友，根據李某所知，這場曠日持久的爭鬥是由你們挑起的對嗎？”“哼，道友，莫要以為你吃定了在下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諷刺在下的同袍，實話告訴你，在下的同袍曆來都是愛好和平之士，且廣袤西大陸最西部，地廣人稀，人丁稀少，修道門派也遠不如西大陸各國眾多，實力更是不濟，試問又拿什麼來與西大陸爭雄，又怎麼可能主動挑釁比自己強大的多得多的對手？你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在下如此說，你自己應該明白。”“這？莫非這裡麵真的還是另有蹊蹺？”“哼，對你們而言，是我等侵略，但對我們而已，隻不過是欺壓的太甚之後的反抗壓迫罷了，這都是你們自找的！”“你！”聽到對方一再叫囂，悟也瞬間暴怒了，但始終無法抬起殺戮之手，顯然其內心也是在掙紮中，畢竟那人所說都可以考證，絕非虛言，所以縱然自己內心再是不願相信，但終究也是無言以對，隻能說，曠日持久的數百年的廝殺爭鬥，是與非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雙方死傷都極為慘重，這些死去的亡魂他們的親人教門依舊還在，雙方的怒火早已積累的無比深厚，誰也不可能就這麼平白的饒恕了誰！“你走吧！”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武士，知道的都是一些表麵上的東西，再問下去也是無意，或許說不得不需那悟動手，自己就會率先受不了，一刀將此人活寡了，畢竟自己六道門的師兄在過去的幾年征戰之中死傷的數目也已經達到了海量，不下十餘萬了，而且教門之中還有陸逍遙多吉那些自戰區被門派高層撿回來的可憐孩子，對與錯對於他們更是沒有任何的意義，親人族人家園早已毀滅殆儘，真相什麼早已化作了仇恨的怒火，唯有殺儘對方才能一解心頭之恨吧，或許換位思考一二，就是在對麵，也或許有自己這麼一個糊塗的人，又或許此人也在思索者跟自己一樣的糊塗的問題，得到的答案又或許同樣的無解。“唉！”望著那人步履沉穩的離去，悟幾次想動手殺戮，但終歸還是沒有動手，索性將頭扭到一旁，暗暗鬱悶起來。“道友為何如此傷神？”畢竟方才悟已經殺了十餘人了，按理說不應該有如此大的火氣才對，但此時看到此人這幅表情，顯然其中定然是另有隱情。“公子，你相信轉世嗎？”“轉世？”“對，就是前世的記憶會隨著這一世的年齡增長而逐漸浮現，且歲數越大，畫麵越發清晰”“相信！”聽到悟這麼一說，夏青石當即附和道，並非虛情假意，而是事實如此，畢竟他就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個人，那就是六道門的傳奇風雲人物陸逍遙，自己在碧山就曾經親耳聽那陣靈說起過此人的過往，確認是轉世之身無疑。“老朽前一世本為鐵木一教門的弟子，但自從亡國亡教之後，周遭師兄弟尊長儘數死於對方教門軍士鐵蹄廝殺屠戮之下，數以十萬百萬甚至千萬的屍體堆積成山，當真的血流成河的場景，你可曾親身感受過？若非當時的師尊聯合一眾教門長老聯合將我送入一處奇異所在藏身，否則我這縷元神隻怕早就渙散了，又怎麼可能還有恢複記憶的一天，師門之仇堪比天地，此生不可不報抱！”“還有這麼一段往事？看來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這是一場誰也無法取勝的爭鬥，死亡才是永恒的主題，畢竟輸了也曾經贏過，贏了也曾經輸過，輸贏都無法奪回曾經失去的，結果如何雙方都算是輸了，輸給了命運，輸給了自己內心的仇恨”悟和那離去的老者隻是一個縮影，一個雙方低階教門弟子的縮影，這種仇恨的種子與兩個大戰聯盟之間又何止千千萬，他們之間深深的芥蒂其實又豈是輸贏能夠評判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