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餘冒險家身旁,他們眼睜睜看著這名S級冒險家自發誕生著創口,就這樣快速的失血而亡。兩分鐘不到,這個冒險家戰士砰然倒地。“這位客人——”深淵祭司笑麵猙獰到他們望去,多看幾眼依舊止不住的自發驚駭、毛骨悚然。聽這尊彎身貼近且向剛才反戈的A級冒險家說著:“你很聰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識時務者,我們將會有一段愉快的合作~”這名A級冒險家仍舊是止不住莫名的恐懼,雖是全身戰栗的狀態,腦子裡卻明白的告訴自己:保命成功!這名A級的冒險家僵硬的擺出笑臉,伸手去,將要觸碰深淵祭司低下送來的手掌。當這個冒險家伸手觸碰到深淵祭司指尖的那一刻,他才在理智被吞噬前的最後一刻明白,所謂愉快的合作,他完全沒有主導的權力。“大家快跑!散開!”他們的身後就是被魔能結界封死的出口,眼見麵前反戈倒向魔獸的同伴在伸手觸碰深淵祭司那一場麵,那同伴的身軀瞬間炸裂!情況不妙,深淵祭司殺死了他?不、不對,沒有這麼簡單,兩個呼吸間,等其餘冒險家跑開一段距離再回頭看去,原本已經渾身炸裂成肉碎的背叛者,他的血肉組成了一個全新的人形怪物。深淵祭司給予了這個人形怪物一絲魔能,從它的身上,其餘冒險家們能確切感知出,前一陣還作為同伴的家夥,現今成了一個五階實力的魔獸怪物。魔息,他的身上溢散著魔息。深淵祭司挺起身板,昂首渾身將手臂抬起,宮殿青石地麵上的部分浮雕文字開始顯現綠光。數秒之後,隨深淵祭司所需,它的麵前升起一樁恰好合適安坐的石椅。待深淵祭司坐下,柳葉近似彎折的陰險眉目朝向那些亂竄逃亡的冒險家,嘴角透著愉悅的笑意:“場地很空曠,可不要被抓到了哦~”……這裡已經成了深淵祭司的娛樂場,但不僅僅是這裡被深淵祭司操控著,可以說——這四道岔路口內所有的地處,都由這尊深淵祭司掌控,它眼觀周圍貼牆亂竄的冒險家們,半睜半閉的眼睛儘顯輕蔑。深淵祭司的腦海裡,觀測著相鄰兩個地處的情況。蜚蠊巢穴那邊的人兒已經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讓深淵祭司有些失望,好在左手邊相鄰的【鋼鬃刺尾蛇】巢所在的水潭那裡,還有幾些人兒在頑強抵抗。“勇敢的挑戰者,你們可能永遠都接觸不到主上的傳承,但存在於此,不失作為我的一點兒樂趣。”深淵祭司諂笑之餘,指尖彈動,於此同時在水潭處的那些冒險家們,瞬間腳下地麵塌陷,泥土層麵覆蓋下的青石板塊翻轉,讓站在上麵的冒險家們跌入無底深淵。 那些原本在第三岔路內行至水潭旁邊的冒險家們在跌入深淵之後,不出片刻便幾聲沉悶落地,疼痛感致使他們醒來。再睜眼,赫然一尊龐大的人形石像居坐麵前,身旁不遠處,還能聽見其餘分隊冒險家們的嚎叫聲,這些冒險家昂首朝雙足所在的上方望去,一張石像麵孔,正譏笑著與他們對視。“啊!”“那是什麼東西!”深淵祭司笑著探出幾分麵容,朝向他們說道:“歡迎來到我的樂園,這裡是我招待你們的場所。”這些冒險家扭頭看向牆邊下方,一個血肉模糊的魔獸……還是散發著魔獸氣息的人?在瘋狂追獵著其他的冒險家。至此,東城和北城的冒險家隊伍,殘存的幾人相距,實力卻遠不如當初進入岔路的時候。深淵祭司說完,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手指尖竄出一道黑色的魔息,輸送至隨即一名冒險家的眉心裡,數秒之後,這個冒險家忽然開始痛苦的嘶嚎,身上滲血,發生了和剛才一樣的過程——開始了,他們都在深淵祭司麵前,開始垂死掙紮,為深淵祭司的惡趣味展開表演。王威這邊,在十分鐘不到的情況下清理完宮殿裡的魔像,幾乎是堆積成山的殘骸碎岩塊,將長廊出口處的屏障都埋沒一半。“已經結束了。”王威表示道。說完,王威並沒有消退魔化狀態,因為他隻是告訴恩佐斯他們:僅僅這裡的戰鬥結束了。兩個大魔導師猶豫片刻,在恩佐斯的點頭肯定下,他們懷著疑心接觸了屏障。羅德還是有些膽怯,看著王威現今的模樣不太敢靠近,反而是一向謹慎心細的迦娜,率先第一次衝上前去,跑到王威身旁:“呼,好在有你,要是沒有你,我們說不定都會栽在這裡。”“不。”王威暗暗說道,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迦娜,而是低著頭,視線落在腳下佇立的岩塊碎石堆裡。王威是視線焦點,並不在這些岩石碎塊上,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它的存在,王威能感受到——它的氣息——深淵祭司。而深淵祭司也已經感知到王威的存在,它知道,自己在此等候,王威就一定會到來。深淵祭司譏笑連連,心中所想:說不定會將其身旁的幾個玩物也送來一樂。但可惜,王威隱約知道了深淵祭司那邊發生了什麼,見王威低著頭,麵色凝重的神情,迦娜擔憂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王威低沉的呢喃:“還有,那個家夥,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迦娜完全不知道王威說的是什麼,也猜不出王威所指是誰。羅德與恩佐斯等人看著迦娜站在王威身旁許久,其餘人也都快速跑上前來,圍在王威身旁。此時的王威,一尊高大的魔獸姿態形象,縱使沒有散發殺氣,也令身旁的騎士們不寒而栗。七階魔獸的存在,他們生平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看,還能安全無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恩佐斯跑來的時候聽見了王威與迦娜的後半段對話,對‘那個家夥’有點兒不解:“還有彆的地方有石化魔像嗎?”恩佐斯朝王威問起,王威的視線一直落在地麵上,始終沒有轉移:“不是石化魔像,小兒科的東西完全不能跟它相比,我感覺我快突破到八階了,但莫名遇到了一些瓶頸,就好像有誰勒住了我的脖子。”王威這個比喻,讓羅德他們有些驚恐,誰這麼厲害?哪個家夥能有這種實力,竟然還能抑製住七階的魔獸?第二宮殿中,深淵祭司譏笑著,以混沌傳音至第四宮殿,這第四宮殿,即是王威他們所在的地方。【歡迎您的到來,我是深淵祭司·阿薩德,您複蘇的第一道賀禮。】“阿薩德。”王威緩緩說出了它的名字。但在場周圍的恩佐斯他們,都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阿薩德……不存在於帝國之中,更沒有任何一個帝國居民會起這樣一個名字。因為,阿薩德這三個字,用帝國文字書寫出來,再將筆畫拆分,就會得到一具‘匍匐扭曲的惡魔’的形狀。最後緊接著,王威又補充了一個詞:“深淵祭司。”這四個字才說出來,惹得恩佐斯連帶他所有部下的聖殿騎士瞬間麵色煞白、雙目失神。庫布魯察覺到身旁的恩佐斯沒有反應,大膽的頂了一下恩佐斯的胳膊,連頂了三下才讓恩佐斯回過神來,庫布魯很是疑惑的向恩佐斯問起:“咋個回事兒?”恩佐斯少見的神情愁脹,支支吾吾片刻之久才整理好情緒說出:“至於阿薩德,我不知道是誰,但說起深淵祭司,隻要是身居聖殿層乃至聖殿層往上的騎士,都不會忘記。”“深淵祭司也是……一種職業?”羅德插嘴問道,恩佐斯否決了他:“不,那不是什麼職業,那是一個魔獸種類的統稱,像是山狼、像是旬貓,它們各種形態不同的魔獸都會有各自的統稱,深淵祭司,也隻是一類魔獸的統稱。”“很少聽說啊。”恩佐斯向大家解釋:“那是當然,那種魔獸,本該在四百年前的魔獸浪潮中被滅絕了的,它們實力超絕,至少都八階,比實力更令人恐懼的,是它們的智慧。”說到這裡,身旁的聖殿騎士們皆數低下了頭,他們之中,或多或少都有戰友、親人甚至是摯愛,喪命於深淵祭司的陰謀中。魔獸浪潮,帝國戰士在前線抵擋,後方側翼皆有零碎的魔獸遵從深淵祭司的指令,悄悄潛入城牆之中,絞殺了無數帝國居民。那場魔獸浪潮,一朝持續曠戰數十載。屍堆成山,血流成海。他們,恩佐斯不可能忘記。等候周圍空氣中彌漫的悲傷氣息淡去,王威才再開腔:“走,離開這裡。”恩佐斯此時已經亮出了彎刀,一副視死如歸的口氣朝王威說著:“深淵祭司在哪,我不可能走的,不滅了它,帝國將會再次被陰影籠罩。”王威斜去目光,眼角的眼珠視線掃到恩佐斯身上,言語冰冷:“你們是負累,有我一個就夠了,從哪來,回哪去。”語氣如此冰冷,眾人心裡頓時涼風吹拂,他們不會否認王威的實力,但人類最大的優勢與特點,就是團結作戰,王威這樣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有些自私。加上剛才的話語,不知不覺傷了他們的心。恩佐斯與其他人一樣,聽到王威驅逐時,一開始有些錯愕,但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王威的難處:“能,我們知道,八階魔獸的戰鬥不是我們幾個聖殿騎士和冒險家能插手的,去到後,自己小心,”恩佐斯抬手下令,讓部下準備撤離,攜同羅德他們等人全部原路返回,最後向王威補上一句:“還有,我們以前在戰場上麵對過深淵祭司,小心它的陰謀。”王威輕聲回應:“嗯。”並沒目送他們,而是注視回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