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獄?”嚴飛心頭一奇,道:“第九獄之上是第八獄,難道紫藤古獄一共有九層,而且這九層相互貫通?”“你這麼說也沒什麼大毛病,不同的是,這些區域雖然互通,但有幾層卻是禁地,入之必死,絕無生路,就連我和陸老哥都不敢踏足其中。”說完,就見於敬大手一揮,嚴飛眼前的場景再次變幻。下一刹,他又回到那株參天巨樹之下,坐回那張由藤蔓編織的椅子上。於敬坐在他的正對麵,搖手一指地上的藤蔓,道:“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嗎?”嚴飛笑了笑,不假思索道:“還能從那裡來的,不就是從那株樹上來的嘛。”於敬點了點頭,又道:“那你知道,這樹又是從哪裡來的嗎?”“這課樹?”嚴飛微微一怔。陸天傑剛才說過,第九獄和第八獄之間間隔九萬丈高,這棵樹能伸入第八獄,可見,他的高度至少要超過九萬丈。這種高度的巨樹,就是荒虛大帝當年,也極少見識過。“這棵樹源自靈域極北之地,那裡常年被冰雪所覆蓋,每當雪季到來,積雪更是深俞百丈,一時鳥獸消亡,四野無粟,堪稱靈域最艱苦的地域之一。”“萬幸的是,那裡的居民,會在來年雪季到來之前,將資源儲存在這棵樹裡,並遷入其中,以此躲避雪季。”說到這裡,於敬看向那株參天巨樹的目光有些鄭重起來:“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棵樹關係著數百萬雪族的生死存亡。”“不對啊,既然這棵樹位於極北之地,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紫藤古獄之中呢?”嚴飛問道。“因為,它就是紫藤古獄的主體,紫藤古獄也是根據這株古樹建立的!”“據今一萬多年前,靈氣衰退大盛,魔道武者因功法之故,得以崛起,一時靈域戰火蔓延,所幸那時烈陽族中出了一名神通境的存在,此人身入極北之地,以這株樹為根基,這才創立了此紫藤古獄。”於敬說的故事不難理解,可是嚴飛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前輩!既然是魔道武者,不是應該斬草除根才對,為什麼還要建立一個地方,來關押他們?”“關押他們?不不不!”於敬搖了搖頭:“魔道武者哪裡值得關押。”“靈域靈氣衰敗早就是人儘皆知,雖說魔道武者手段殘暴,但也有一部分人更狡猾,他們雖不是魔道武者,卻想借亂攫取一片天地,打壓其他勢力!”“而那些人即沒有修習魔功,其身份又來自諸多勢力,還有些更是一宗之主,一國之君,若殺之必為眾矢之的,於是那位前輩建議,將他們關起來,一了百了,所以紫藤古獄就出現了。”“原來如此!”嚴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武者壽元隨靈氣延長,此間靈氣如此濃鬱,萬年前的那些人,他們還活著嗎?”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於敬唏噓一歎:“丹府境武者也不過延長兩百歲罷了,到了天罡境也隻是兩千多年,此間雖不是外界,但卻和外界時光一至,第一批被關入這裡的人,經過這萬年的時光,倒是繁衍出不少人來。”“如今紫藤古獄的前三重,便是那批人後輩的居住之地,也是紫藤古獄第一禁區。”“第四獄我不知道,不過第六獄第七獄為均妖獸所占據,第八獄是陸老哥的領地,第九獄是我的,陸老哥性子火爆,一旦遇到不順心的時候,都會第七獄發泄一番。”於敬一一解釋道。“那第五獄呢?”嚴飛問道。“第五獄曾經是紫藤古獄的墓地所在,幾乎所有困在裡麵之人死後,都會埋在在第五獄中。”於敬道。“曾經是?難道現在就不是了?”嚴飛道。“這個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你最好彆問,問多了,定會有麻煩找上門來。”於敬道。“這...”嚴飛微微一愣。見狀,於敬笑道:“你是不是不信?那好,我告訴你,第五獄中關著一個身份特殊的人,此人既不是魔道武者,也不似我與陸老哥一般,犯過彌天大錯,純粹是被人惡意困在紫藤古獄的。”“啊?還有這樣的事?”嚴飛好奇道。“怎麼沒有,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創造紫藤古獄的那位前輩立意無私,可是他的後人卻不見得和他一樣公正嚴明,那第五獄中困著的人,便是被那位前輩的後人困在這裡的。”於敬道。“可是,那位前輩的後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總得有個理由吧。”嚴飛道。聞言,於敬不禁白了他一眼,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你既然來到這裡,又不是被人押送進來的,你...難道不認識那位前輩的後人?”說到這裡,於敬的目光來回掃視著嚴飛,口中不由輕咦一聲,道:“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你的令牌呢?”被於敬這麼直勾勾地瞪著,嚴飛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就像是自己一絲不掛的暴露在此人麵前似的。“什麼令牌?前輩何出此言?”嚴飛眉頭一挑。“紫藤古獄向來隻有一種方法可以進出,你沒有令牌卻能進入這裡,你到底是誰!”當下,於敬的語氣驟然一冷。“這還用猜嘛?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驀然,就聽一道聲音傳來,下一刹,陸天傑的身影出現在嚴飛的目光之中,不同的是,此時的陸天傑身側,還有一個身材高挑麵容姣好的紫衣女子一同到來。“呀!龍姑娘,你怎麼來了。”於敬一眼就認出了那女子的身份,目光略帶些許驚愕。“應陸先生之邀,過來瞅瞅。”被叫做“龍姑娘”的女子用一種不溫不火的語氣說著,其目光繼而停留在少年那瘦削的身影上。聞言,於敬連忙看向陸天傑道:“陸老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姓於的,枉你還是百煌天罡,連這小子未曾攜帶令牌都才看出來?”陸天傑嗤笑一聲。“我明白了,陸老哥,你早就猜到了嚴飛的身份了,所以你剛才去第七獄不是去撒氣的,是你去找龍姑娘!”於敬的臉上瞬時露出一絲悵然的神色。“撒氣?我有那麼多的氣要撒?真以為我是十幾歲的少年?”陸天傑再度嗤笑一聲,一對目光陰冷的掃視在嚴飛的身上。“嚴飛,未能將你引入我的不死魔棋,是我太小看你了,不過以你的實力,就算進入了,我也不見得可以問出什麼來,與其白費力氣,那我倒不如省點力氣交給龍姑娘出馬!”“陸前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對於陸天傑和於敬二人語氣的轉變,嚴飛隱約猜到一些,但又不是很確定。“你不明白,那我就直接告訴你,進入紫藤古獄不是一種方法,而是兩種!”“第一種方法是令牌,第二種方法便是紫藤古獄創建者嫡係血脈的精血!”“你身上既無令牌,卻又能進入此間,你敢說自己不是紫藤古獄創建者的血脈?”陸天傑語氣一沉,嚴飛聽在耳中,心頭不由咯噔一聲。瞬時,那先前不明所以的焦慮竟於此刻再度籠上心頭!“不可能!陸前輩,你一定認錯人了!”嚴飛道。“你說的很對,或許我會認錯,但龍姑娘決定不會認錯。”陸天傑大笑一聲,轉臉看向龍姑娘。恰於此刻,就見龍姑娘那對紫色的眸子泛起一道紫光。一抹炙熱的光芒,瞬時浮現在那張姣好的麵龐之上。“錯不了的,這小子...是令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