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易執喝退莫青樓之後,感覺頭疼欲裂,但是死亡威脅就擺在麵前,趙易執隻能強撐著。莫青樓持雙槍衝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直到看到兩人攔下雙槍,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兩人見趙易執見趙易執暈在了轎子裡,連忙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有氣,這才放下心來。莫青樓看見兩人衣服上繡著的龍頭,想起來了大獄中藏雲和攬月的衣服上也有龍頭,這才明白過來,繡著龍頭的才是高手!如今對方兩人與自己近在咫尺,斷然是打不過的,莫青樓下意識鬆開長槍,就欲和陸子遊會合。兩人同時抬腳,踹在莫青樓的腹部,將莫青樓踹飛了出去,撞到了牆壁上,牆體頓時出現了點點裂痕。莫青樓受此重擊,嘴角緩緩流出了一絲鮮血:“你們是什麼人?有膽報上名號!”“辰從衛推林,辰從衛翻雨。”兩個年輕人報上了名號,俱是辰從衛,此時推林身著紅衣,翻雨身著藍衣,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衣服上胸口處繡著的龍頭了。“好!老娘我記下了,咱們走著瞧!”莫青樓抹去嘴角的鮮血,躍至陸子遊身邊“有硬茬子,快走。”陸子遊見莫青樓嘴角的點點血跡,心中也明白這二人不是善茬,扶著莫青樓轉身就要離去。二人剛轉身,正好看到奔襲而來的藏雲和攬月。“推林,翻雨。陛下怎麼樣了?”藏雲喊道。“陛下沒事,受了驚暈過去了。”翻雨淡淡地回道。“這兩個是刺客,一定要拿下!”推林喊道。藏雲一聽趙易執受驚暈了過去,冷冷地盯著陸子遊二人。攬月向道路另一側移了兩步,將二人的退路徹底封死了。“這個白衣的很厲害,防守十分嚴密,我們從屋頂走。”莫青樓對著陸子遊悄聲說道。在大獄之中就是她對戰的攬月,對於攬月的借力消力,她是深有體會。二人一躍而起,剛剛翻上屋頂,隻見兩杆鐵槍一左一右橫掃而來,打在陸子遊和莫青樓的腰上。陸子遊還好,雖被打飛出去,有氣勁護體,沒受什麼傷。莫青樓倒是扛不住了,先是挨了推林和翻雨兩腳,又被一槍掃飛摔倒在街道上,大口的鮮血吐了出來。眾人抬頭看去,擎天架海兩人站在屋頂上,手持長槍,冷冷地看著倒地的二人。陸子遊看著屋頂上的擎天架海,街道兩旁的藏雲攬月,推林翻雨,眾人都在冷冷地看著他們,此時心中才真正有些慌亂。“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去看看陛下。”潘綽和肖衝互相攙扶著爬起來,向趙易執那邊走去。陸子遊一看二人站起身來,眼神一亮,一個箭步衝過去,雙掌探出,就向潘綽肖衝二人拿去。他若是將這二人擒下,當做人質,未必不能逃出去。 “咻咻咻”幾根銀針射入了陸子遊的膝蓋裡,陸子遊吃痛,站立不住,跪倒了下來,一名紅衣少年突然出現在陸子遊身旁,揮起一把大刀,將陸子遊的雙手從手腕處,齊齊砍了下來。“啊!”陸子遊雙手被砍,一聲痛呼,倒在地上打起滾來。摘星站在河道欄杆上,輕搖著鐵扇,手中撚著幾根銀針蓄勢待發。那持刀的紅衣少年將陸子遊雙手砍下之手,將大刀抗在肩膀上,正是辰從衛撼山。陸子遊和莫青樓兩人躺在地上,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決絕之意。莫青樓從地上一躍而起,邁起詭異步伐,向趙易執的轎子繼續衝去。陸子遊渾身氣勁翻騰,手腕處的鮮血漸漸止住了,膝蓋裡的幾根銀針也被逼了出來,彈射到了一邊。陸子遊雙腳一蹬,向趙易執的轎子急速衝去。刺斜裡又衝出一名黑衣少年,手持長棍,直衝莫青樓而去,莫青樓還沒來得及轉頭,一棍照頭砸下,莫青樓吃這一棍,當即軟倒在地,口鼻儘皆出血,已是氣若遊絲了。“辰從衛納風。”陸子遊見莫青樓被砸倒,不為所動,此時他的眼裡隻有趙易執的那頂轎子,到了這一步,說什麼也要殺了這個小皇帝!一名藍衣少年從天而降,正好踩在陸子遊的背上,硬生生將衝刺之中的陸子遊踩倒在地,一把大斧力劈而下,將陸子遊的雙腿又從膝蓋處齊齊地砍了下來。陸子遊一聲痛呼,嚎叫了起來。“裂江,你怎麼每次都是最後一個。”摘星出聲問道。裂江將手中巨斧立在腳邊:“我斧子重啊。”“陛下有言,要留活口,上次要不是擎天將那劉耗子打死,也不至於鬨到今天這一步,害得陛下還得以身犯險。”攬月說著,抬頭看向擎天。擎天扭過頭去,裝作沒聽到。莫青樓先是挨了推林,翻雨的兩腳,接著被架海一槍掃下屋頂,此時又挨納風當頭一棍,此時也就隻剩一口氣了。陸子遊倒在地上,不住翻滾,雙手雙腳皆被斬斷,那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啊啊啊!!!”陸子遊躺在地上,長嘯一聲,渾身氣勁翻騰得更加凶猛,身軀也漸漸膨脹了起來,不時有氣流周身浮動,光芒閃爍。“不好,他在引氣,意圖爆體而亡!”攬月提醒道。一瞬間,擎天,架海,攬月,摘星,撼山,推林,藏雲,納風,翻雨,裂江十人瞬間閃到他身邊,齊齊出手,封住了陸子遊的七經八脈。陸子遊渾身氣勁衝撞,已是將自己的生機都絕了,此時被十名辰從衛將渾身經脈儘皆封住,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了。陸子遊身軀漸漸縮了下去,頭歪到一邊,雙眼瞳孔漸漸擴散。“小蝶…”陸子遊虛弱得喊出了最後一聲,聲音小得隻有自己聽得到…“沒辦法,自己絕了生機,沒救了。”納風手中長棍擺弄了一下,搖了搖頭。“接下來該怎麼辦?”擎天問向眾人。眾人卻齊齊看向了架海,十人之中唯有架海善於判斷形勢,架海看著地上的二人,說道:“這個女的應該還活著,先帶去醫治,救活過來再行盤問。我們幾個還得去大獄那邊,那邊殘局還沒收拾好。你們六個保護陛下先回皇宮,找太醫醫治,等陛下醒來一切聽陛下定奪吧。”藏雲在一旁補充道:“大獄那邊跑了一些犯人,還需要人手將那些犯人帶回來。裡麵不乏有好手,一定要小心。”“既然這樣,那撼山和裂江,你們來捉拿逃犯,若有反抗當場斬殺。”架海繼續說道。諸人沒有異議,紛紛行動起來。趙易執被摘星等人送了回去,擎天他們依舊趕往大獄,撼山,裂江二人隨著擎天等人一同趕到大獄,清點犯人,追查逃犯。潘綽和肖衝帶領著酉羽衛和趕來的申蘇衛打掃起了戰場,救治戌視衛。至於街道就等著街道司來打掃了,所幸這邊不是平民區,不會引起太大**。趙易執被抬回了宮中,火急火燎地跑來了十幾位禦醫。前陣子陛下昏迷不醒,禦醫查探已無生機,宣告賓天。後來趙易執穿越過了接管了身子活了過來,王振良好險將一眾禦醫頭罵死,這次說什麼也得儘心醫治。禦醫們圍著趙易執左把脈右探號,一切正常,但是陛下就是不醒,好在趙易執呼吸平穩。禦醫們沒法,隻得說是陛下操勞過度,休養一番就好。王振良不耐煩地揮手屏退了他們,禦醫們手忙腳亂地急急離去,回去求菩薩千萬彆再開玩笑了。王振良屏退了禦醫,喝退了宮女,一個人靜靜地在趙易執床邊侍立著,等著趙易執醒轉過來。劉三從大獄裡逃出來,回想經曆,簡直是九死一生,當時翻牆的時候,一個逃犯就在自己身邊被藏雲卸了個膀子,也不知道那藏雲有沒有看到自己,可千萬彆把自己認出來。劉三也不去管車夫和馬車在哪,二十來裡地的路程,自己一路飛奔地逃回了太師府。跑到李常文的房前,急急地敲起了李常文的房門。可憐李常文憂心一晚上,剛剛有點困意將要睡下,又被劉三吵醒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事情怎麼樣了?”李常文皺著眉問道。劉三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將大獄裡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賬房老湯…老湯沒事,信得過的,那個小翠怎麼也知道了?老劉真是糊塗!”李常文對劉三說道“去問問小翠近些日子出過門沒有,做得乾淨些,明白嗎?”劉三一聽,本欲點頭答應,想起牢中劉管家的哀求,又有些猶豫:“老爺,小的本不該講,隻是我爹說那小翠身上…有我的弟弟。”“糊塗!這事過去了,什麼樣的丫鬟沒有?這些年我虧待了你們父子倆嗎!”李常文嗬斥道。劉三連連點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說著,躬身出去,帶上了房門,尋那丫鬟小翠去了。“有人劫獄?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會是誰呢…”李常文一個人在房中,陷入了沉思。胡立山不知跑了多久,他隻知道不能停下來,當時要是再晚走一會兒,他敢肯定,他現在已經是死無全屍了。他現在隻得去找吳先生他們,雖然不知道吳先生他們在哪裡,不過沒關係,京城的老鼠都是他的眼線,他終歸能找到的。胡立山雖然被關在大獄之中,但是由於對老鼠的出色掌控,他對京城的事了如指掌。吳先生他們來劫獄之時,胡立山透漏了一些吳先生等人之間的悄悄話,逼得吳先生不得不實言相告。“刺王殺駕”這是多大的罪過啊,可又是多大的功勞啊!隻要殺了小皇帝,趁著朝廷亂作一團,那位王爺提兵入京,自己搖身一變就是從龍之臣了,當居首功!隻可惜莫青樓和陸子遊兩人太磨蹭了,把自己陷在那裡,功虧一簣啊。胡立山一想到剛剛的情況,不由得有些扼腕歎息。“哎喲,摔死我了,這誰啊。”胡立山想著心思,沒注意腳下,不想被人絆了一跤,不由得罵了出來。被藏雲打暈的易小刀掀開了草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