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偏遠小城中,縣衙之上,縣令被五花大綁著按倒在地上,官帽早已不知丟到了何處,身上的官服也是破破爛爛,遍布泥土和腳印。周圍一群或站或坐的百姓們憤怒地盯著縣令,一個虯須黑麵的粗漢子坐在縣衙裡縣令的堂位上,悠閒地磕著瓜子。“你們這是造反!朝廷大軍一到,爾等必為齏粉!”縣令雖然被綁,卻仍舊掙紮著對著周圍人喊道。“殺了他!殺了他!”“也是個為朝廷說話的狗官!”“朝廷昏庸,殺了太師大人,我們要為太師大人報仇!”圍觀的百姓們群情激憤,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地嚷嚷了起來。縣令盯著那個黑漢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本官深為朝廷命官,也知道大啟確有一些弊端。但本官比你們更加清楚,當今陛下乃是賢明之君,如今正在撥亂反正!奉勸你們早日迷途知返!”黑漢子輕飄飄地吐出瓜子殼,甕聲甕氣地說道:“這狗官竟然還敢幫朝廷說話,拖出去砍了吧。”百姓之中鑽出幾個精乾的年輕小夥,將綁成一團的縣令架了起來,向外麵抬去。不一會兒,一個年輕人揪著縣令的頭發,提著頭顱走進衙門中,給黑漢子過目,黑漢子見到縣令首級,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圍觀的百姓也跟著大笑了起來,隻有少數幾人暗暗垂淚,還要避著眾人。類似這樣的一幕在不少的小城鎮中此起彼伏地上演著,有的比這更加慘烈,有的則比這要平和一些…京城。“王總管,各地消息如何?有多少地方…”趙易執察覺到王振良悄聲進了房間,從冥想狀態退了出來,詢問道。王振良囁嚅著不敢說話,趙易執下床穿了鞋子,說道:“但說無妨,朕心裡有數。”王振良這才硬著頭皮說道:“啟奏陛下,除了北邊的安西,北地,定遼三地還算安穩之外,南淮,楚湘,川蜀,東魯皆有來報,各地流民叛亂,殺縣令搶糧倉,共有一十七座城池陷落,最遠的西貴還沒傳回消息,不知情況如何…陛下,這樣下去…”趙易執擺了擺手:“我心裡有數,比我預料的少很多了。”王振良還欲再講,趙易執卻是閉上了眼睛:“下去吧。”王振良應聲退出了房門,極其小聲地微歎了一口氣,離開了。趙易執這才睜開眼睛,笑道:“這個老家夥,歎什麼氣啊。”門外的兩個小太監即便聽到,都不曾聽得真切,趙易執身居房中,竟然能清晰地聽到王振良的歎氣聲,若是有旁觀者在此,定是要被趙易執所嚇到了。趙易執也清楚自身的變化,歎息了一聲:“這《禦神》真乃上品,練之如墮雲境,用之如臂使指。可惜怎麼隻有第一章…”趙易執搖了搖腦袋,很快拋去了關於《禦神》的不甘,回想起那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