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要挑戰我?”男人抬頭看向謝唯清,眼神中帶著輕微的不屑,“雖然你在弟子選拔上大放異彩,不過還是太囂張了。”“我囂張不囂張,還要等和師兄交過手才知道。”謝唯清麵帶笑意地看著男人,他語氣謙和,如果忽略他說的話,還真以為他是個尊敬師兄的好師弟。“還真是年輕氣盛。”男人走上擂台,雖然他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依舊不能掩飾他身上的戰意。“原來150名是他?”古柔柔的師姐看見登台的男人,瞬間愣了一下。“這人怎麼了嗎?”古柔柔隨口問了一句。“他叫曾齊,是去年入宗的弟子,一開始隻排到了1624名。”師姐看著曾齊,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彆看他一副病弱模樣,下手卻十分凶惡,已經廢掉好幾個人的修為了,簡直跟魔修一樣。”“遇見了這種對手,你哥哥可要千萬小心呀。”“他肯定是沒什麼問題啦。”古柔柔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但是……其實,魔修裡也並不都是壞人。”“哎?你剛才說了什麼?”古柔柔的聲音很小,以至於師姐都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古柔柔擺了擺手,示意師姐不用在意,隨後又將視線轉向擂台。什麼時候人們才能不對魔修有這麼大的偏見呀……謝唯清和曾齊站在擂台上相對而望,長老一聲令下,但兩人都是沒有動。“你不打算先出手嗎?”曾齊有些好奇地看向謝唯清,“我可以先讓你幾招。”“無需師兄擔心。”謝唯清拿出了一把極為普通的長劍,波瀾不驚地看著曾齊,“師兄先出手就好,不用因為我是新入宗的弟子就讓著我。”“想探我的虛實就直接說,不用說這些彎彎繞繞的。”曾齊笑了一下,“不過不了解我就敢挑戰我,該說你是年少輕狂呢?還是魯莽呢?”謝唯清沒說話,隻是看著曾齊。他一個三百歲老人竟然還能被人說年少輕狂,該說不說,還真有點裝嫩成功的欣喜。曾齊隻當謝唯清是在想對付自己的方法,他向後撤了一步,朝前方丟出了什麼東西,白色的煙霧一下騰了上來,待煙霧散去,曾齊的麵前竟多了一個高兩米左右的傀儡。“傀儡師?”謝唯清的眼神突然一亮,傀儡師是個很少見的職業,而且一般還是魔修居多。現在竟然在飛崖宗這個丁級宗門見到了,不得不讓人感到驚喜。“看來你還有些見識。”曾齊勾了勾嘴角,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些細到看不見的絲線,他勾勾手指,傀儡瞬間朝謝唯清衝來。“這是……傀儡?”古柔柔愕然地看著擂台上那個動作靈活的高大傀儡,“這不是魔修才會用的手段嗎?” “放心啦,這不是活人。”師姐顯然看出了古柔柔的疑惑,“這是曾齊專門找煉器師鍛造的,就跟我們平時見到的靈器一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魔修混進來了呢。”古柔柔鬆了口氣,要是飛崖宗真的對魔修很寬容的話,她費儘心思掩飾魔氣可就白費了。謝唯清的劍和傀儡碰撞在一起,發出金屬相撞的清脆聲音。傀儡造得很精細,估計和一件中級靈器差不多。換在平時,謝唯清早就一劍斬過去了。但他和曾齊無冤無仇,這傀儡算是曾齊的半條命,他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絕。打敗傀儡師有一種很笨拙但是很有用的方法,就是慢慢消耗傀儡師的靈氣。曾齊操控這麼大的傀儡,對他的消耗肯定很大。謝唯清隻需要和傀儡長時間交手,耗光曾齊的靈氣就可以了。謝唯清和傀儡你一招我一招,像極了兩個老頭打太極,看得台下的人是昏昏欲睡。曾齊知道持久戰對自己不利,想儘快結束戰鬥。但每次傀儡用儘全力的攻擊,都會被謝唯清輕飄飄地擋下。漸漸地,曾齊的額頭上開始冒出細汗,原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更加蒼白。“師兄的臉色怎麼越來越差了?”謝唯清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剛才消耗的靈力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曾齊開始有些撐不住,操控傀儡時發生了好幾次失誤。見勝局已定,謝唯清收劍入鞘,朝傀儡斬了一劍。瞬間,傀儡和人便一起被打下了擂台。場中頓時一片寂靜,沒人能想到,一個剛入門的弟子竟然打敗了外門中很有名望的曾齊。記錄名次的長老也很震驚,他早就知道謝唯清神識很強,可以不受幻陣的影響,但也沒聽說謝唯清的靈氣很充沛啊?如此龐大的靈氣,真的是一個黃階二段能具有的嗎?謝唯清並不知道長老心中此時有多疑惑,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會當場反駁這個長老。雖然他一開始進行了十次引氣入體,體內的靈氣比同修為的人要多,但也沒有曾齊體內的靈氣充沛,畢竟黃階和玄階之前確實有一道不可忽略的鴻溝。他之所以能一直戰玄階,靠的不是他體內的靈氣或者魔氣,而是體術和劍法。要是真遇到一個修為比他高很多,體術也比他強的人,就算謝唯清再厲害,也隻能跑路。“牛三,你哥哥他……贏了?”師姐看著掉下擂台的曾齊,眼神中的震驚掩飾不住。“他的基本操作而已啦。”古柔柔毫不意外,不過有點超出她預料的是,謝唯清竟然沒有將那個傀儡斬成兩半。“你剛才為什麼把劍收進劍鞘了?”曾齊收回傀儡,靠著擂台支撐著站了起來。“你我無冤無仇,沒必要下死手。”謝唯清不在意地笑了笑。曾齊看著謝唯清,半晌沒說話。良久,他歎了口氣,朝謝唯清投去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便轉身離去。長老很快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宣布了比試的結果,謝唯清也一躍成為了前一百五十名中的一員。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謝唯清便想直接離去。他隻是想進入墜龍山參加五宗大會,沒必要追求很高的名次。可還沒等他下場,一個人卻直接對他進行了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