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當著彆人兄長的麵,說弟弟的壞話似乎不太好。”謝唯清在露出了一個極為謙和的笑容。“但那日在拍賣行,是呂公子先調戲我家妹妹在先。自己的妹妹被欺負,作為姐夫,怎麼能不出手呢?”林姝月本來隻是在一旁觀望,畢竟謝唯清的事她想來插不了手。但她一聽這件事和林搖月有關,林搖月似乎還被人欺負了,立馬是瞪大了雙眼。“知華,這位公子說的可是事實?”呂知煒看向自己的弟弟,他雖然平日裡是一個極為溫和的人,向來又很寵自己的弟弟,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向來不遷就呂知華。“我……”呂知華張張嘴,竟然沒想出解釋的話。那日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就算他現在冤枉是謝唯清先找的事,呂知煒也會自己去查。要是讓呂知煒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非得把他關一個月的禁閉。可那日受的委屈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呂知華絞儘腦汁,還是開始胡攪蠻纏起來。“哥,雖然那日我確實是有錯,可他弄斷了你送我的劍。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前一段時間,剛帶著他們府上的人,去滅了趙家呢。”“那又如何?”呂知煒絲毫沒有因為弟弟的話而動搖,“既然你已經承認是自己有錯在先,這位公子弄斷你的劍又怎樣?劍斷了我再給你一把就是,但你鑰匙真的成了地皮無賴,我可就沒辦法了。”“而且你說這位公子滅了一整個家族,這是他們私人的恩怨。和你又沒有關係,這並不能成為你去調戲彆人妹妹的理由。況且,你當時調戲人家小姐的時候,想的難道是匡扶正義,幫那家替天行道嗎?”呂知煒的話字字珠璣,又清晰有條理,讓呂知華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哥,我錯了……”呂知華沒了底氣,他雖然平日裡總是仗著自己的哥哥在天陽城中胡作非為,但他也知道,隻要他哥哥呂知煒一回來,他做的這些壞事就全都露餡了。誰讓他哥哥一身正氣呢?“給這位公子道歉。”呂知煒一點也不講情麵,沒有一點要幫呂知華解圍的意思。“謝公子。”呂知華心中還有些不服,但看呂知煒在旁邊,也隻好服了軟。“那日是我不對,望你見諒。”“你跟我道歉沒用,等一會兒出去之後,有什麼去跟林搖月說吧。”謝唯清看上去絲毫不領情。這倒不是他故意為難人,而是現在呂知煒在,正好可以讓呂知華打包票,以後不再糾纏林搖月,也算是解決了一個麻煩。“我知道了。”呂知華悶悶地答應下來,心中卻是十分不快,他是真的很癡迷林搖月。“舍弟給公子帶來了不少麻煩,希望公子能夠原諒。”“無妨。”謝唯清故作大度地搖了搖頭,“我相信呂公子當時隻是一時衝動,並不是有意為之。” “看來公子真是通情達理之人。”呂知煒笑了笑,“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在下謝唯清,隻不過是一個小家族的贅婿罷了。”“贅婿又如何?我剛才無意間看到了謝公子的幾招,真是十分精妙。”“呂公子過獎了。”謝唯清也笑笑。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商業互誇,又聊了幾句,呂知煒突然盯著謝唯清的臉看了好半天。“呂公子,你這是……”謝唯清被這眼神看的發毛,他倒不是害怕呂知煒是有什麼龍陽之好。而是呂知煒這眼神,讓他不自覺地想起了從前純陽宗最正經的那個長老,隻是看著就有一種壓迫感。“謝公子,我是不是從哪裡見過你?”“見過我?”謝唯清愣了一下,隨機笑了笑,“呂公子,這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有很多,你覺得我眼熟也很正常。咱們之前一點都不認識,你怎麼能見過我呢?”聽了謝唯清這話,呂知煒也有些懷疑自己。但他似乎還相信自己之前從哪裡見過謝唯清,他下意識地向四周張望,無意間瞟到了古柔柔。看到古柔柔的一瞬間,呂知煒愣了一下。“謝公子,這位是……”“這位是我的朋友。”聽到謝唯清這話,呂知煒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謝公子,你當真這位是你的朋友?”“有什麼問題嗎?”謝唯清心中有些沒底,難道說這呂知煒之前和古柔柔有過節?“這位呂公子,你有什麼意見嗎?我和謝唯清是朋友怎麼了?”“我沒什麼意見。”呂知煒的眼神突然冷了下去,他向後退了退,和謝唯清拉開了距離。“謝公子,你是不是還有個身份,叫牛二?”什麼?謝唯清愣了一下,這呂知煒怎麼知道他是牛二?“你的這位朋友,應該還有個名字叫牛三吧?”古柔柔也愣住了,這不是他們之前去找龍神骨時用的假身份嗎?呂知煒是怎麼知道的?“呂公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謝唯清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但臉上還是十分鎮定,一絲緊張都看不出來。“若是隻有謝公子你和那位牛二長得相似,我也就不懷疑什麼了。可為什麼你身邊的這位小姐,和那位牛三也長得十分相似?”“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吧?”“擅闖飛崖宗,潛入飛崖宗禁地的魔修,牛二牛三!我可早就將你們的臉記住了!”“乖乖跟我回去向飛崖宗認罪!”形勢的突然反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剛才還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怎麼突然就開始劍拔弩張了?“呂公子,你這判斷有些隨意了吧?”謝唯清平複了心情,在心裡琢磨著對策。“僅憑長相,就判斷我們是什麼惡人。虧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和你弟弟一樣,都是擅長栽贓陷害之輩。”“一個人長得像很正常,但兩個人長得都與那兩人相似,這就有些過於巧合了吧?”呂知煒顯然是經常跟頑固分子打交道的類型,麵對謝唯清的質問絲毫不慌。“那又如何呢?”謝唯清臉不紅心不跳,好像當初大鬨飛崖宗的人確實不是他一樣。“你剛才也說了,這大鬨飛崖宗的兩人是魔修,可我並不是魔修。”謝唯清一臉淡定地看著呂知煒,“我是正道修者,呂公子為何說我是魔修?”“你是正道修者?”看著謝唯清那幅義正言辭的樣子,呂知煒有些懷疑自己。他剛才確實是從謝唯清身上感受到了魔氣,如今謝唯清怎麼又說他是正道修者?“哥,你彆相信他的話,他就是魔修!”呂知華此時得意起來了,剛才他低聲下氣地跟謝唯清道歉,可讓他彆扭死了。“放眼整個天陽城,誰不知道謝唯清是魔修?就算不看他身上的魔氣,他那心狠手辣的做事風格,也與魔修無異。”“呂公子,我希望你能明白。要是我真的心狠手辣的話,你那日就會死在拍賣行了。反正都已經得罪了,似乎也不差你這條命。”聽著謝唯清的威脅,呂知華忍不住向後縮了縮。他清楚謝唯清的作風,要是謝唯清真的對哪個人起了殺心,那麼那人基本就活不了了。“哥,你看他!”呂知華藏在呂知煒的身後,哪有那紈絝弟子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依靠哥哥的小可憐。“他威脅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呂知煒已經能確定,麵前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謝唯清,就是在飛崖宗殺人無數的牛二。呂知煒動動手腕,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謝唯清能感受到兄弟倆對他對敵意,可他絲毫不慌,謝唯清笑了笑,換了一把劍。正當呂知煒以為謝唯清要動手時,謝唯清卻將劍插在了自己的麵前。“你這是乾什麼?”呂知煒不解地看著謝唯清,按道理來說謝唯清此時應該已經攻過來了才是,可他卻不慌不忙的,完全沒有魔修的楊坤。“大家都是正道同門,不該互相殘殺。”“我承認自己是與令弟有些過節,讓呂公子對我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可我真的不是那日的人。”“我隻是一介散修,每天就是混混日子,呂公子何必為難我呢?”“要是呂公子執意要殺我,那動手便是。謝某賤命一條,自然是比不過你們。”儘管呂知煒心中很堅定,但看著謝唯清皺著眉說這些,還是有些遲疑。他向來害怕自己會冤枉無辜之人。“謝唯清,你就裝吧!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呂知華急得直跳腳。他知道自己哥哥心善,向來對這種聲淚俱下的演技毫無抵抗力。謝唯清看了呂知華一眼,並沒有反駁什麼。他垂下眼瞼,身上開始釋放出靈氣。謝唯清身上的靈氣極為精純,沒有一定的心境,是絕對不會凝練出這種程度的靈氣的。這一幕可把呂知華看愣了。他明明記得,在群英大會上,謝唯清是用魔氣戰勝的趙為,現在怎麼就變成了如此精純的靈氣?難道說真的是他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