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謝唯清冷哼了一聲,“我當禁軍頭領是什麼明辨是非,通情達理的人物,沒想到也被這冒牌貨迷了心竅。”“冒牌貨?”頭領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地上的大胡子,又看看謝唯清。地上躺著的就是劉管家沒錯,這個毛頭小子乾嘛要說這劉管家是冒牌貨?因為謝唯清過於義正言辭,以至於禁軍頭領有一瞬間真的以為自己是真的人稱了冒牌貨。“魯大人!”大胡子見禁軍頭領好像真的有點相信謝唯清的話了,連忙在地上哀嚎起來。“你可彆聽這混小子胡說,他剛才就一直說我是冒牌貨。”看大胡子這個德行,禁軍頭領不用去找六皇子來辨認,就知道麵前的這個大胡子一定是真貨。“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禁軍頭領有些無奈,“那你說說是誰傷的你?”“就是他!”大胡子毫不猶豫地指向謝唯清。謝唯清像是沒聽見他的指控一樣,十分自然地把視線偏到了一邊。“你說是這個小子打的你?”禁軍頭領一臉不可置信地望了謝唯清一眼。眼前的男人並不強壯,眉眼間甚至還帶著些稚嫩,修為就更彆說了,雖說以年紀來看也說得過去,但畢竟隻有黃階。這樣的年輕人,能輕輕鬆鬆地將劉管家打倒在地?禁軍頭領還是有點懷疑,他怎麼看謝唯清,都不是那種能當街打人的人。“魯大人,你相信我!”大胡子簡直都要急哭了。其實他也能理解禁軍頭領為什麼不相信他,因為在一開始,他也以為謝唯清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愣頭青。“這個小子絕對是隱藏了修為!他用了一劍就將我們打成了這樣,他就是外國派來擾亂京城的探子!”既然大胡子都這樣說了,禁軍頭領也不好再袖手旁觀下去,他命手下圍住謝唯清,但在向謝唯清動手之前,他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你實話實說,劉管家他們到底是不是你打的?”“是我打的。”謝唯清的回答毫不拖泥帶水,他那幅理所當然的樣子,一時讓禁軍頭領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再說……”禁軍頭領隻當是自己沒聽清楚,正當他想再問一遍時,謝唯清卻突然開口了。“你不用再問了,他們就是我打的。隻不過,我打這些人也隻不是匡扶正義,弘揚皇威罷了。”匡扶正義?弘揚皇威?一聽謝唯清的這幾個字,禁軍頭領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大胡子他們平日裡在京城裡沒少乾壞事,所以有一些不認識他們的人,總會對他們產生非議。其實禁軍他們也看不上大胡子他們,但沒辦法,他們是六皇子的親信。皇上都不管,他們更不敢管了。由此,禁軍頭領大概能明白,謝唯清估計是看大胡子他們欺負人,以為大胡子是什麼地皮無賴,所以就動手了。 說實話,這種事以前也有過。隻不過那些人在知道大胡子是六皇子的寵臣之後,都會嚇得連連求饒。“小子,怪就隻怪你運氣不好吧。”禁軍頭領同情地看了謝唯清一眼,“這幾位不是什麼惡人,他們隻不過是六皇子的家臣罷了,現在你打了他們,就是在蔑視當今聖上,明白嗎?”禁軍頭領大概已經能預測謝唯清以後的悲慘結局了。以六皇子的性格,肯定不會輕易饒過謝唯清,估計等不到謝唯清真正上刑場那天,他就已經被六皇子派去的人折磨死了。禁軍頭領也感到有些無奈,明明還是個擁有著大好年華的年輕人,卻要因為這個死於非命。隻能說謝唯清是命不好吧。“所以說我會說你不明是非。”謝唯清淡淡地看著禁軍頭領,一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他神色泰然,仿佛要被抓起來的人不是他一樣。禁軍頭領愣了一下,怎麼他又成不明是非了?“這人明明是冒牌的,你卻認不出來,你是怎麼當禁軍頭領的?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守護聖上和城中的百姓?”禁軍頭領愣愣地看著謝唯清,不得不說,謝唯清現在地每一句話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從他見到謝唯清之後,就一直聽謝唯清在說劉管家是假的。他現在甚至有點懷疑,麵前這個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年輕人,會不會是個聽不懂彆人說話的傻子。“那你說說,這位劉管家,為什麼就成了冒牌貨?”禁軍頭領實在不覺得謝唯清是個正常人,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這位大人,你覺得當今聖上是個怎樣的人?”謝唯清沒來由地說了一句。禁軍頭領被謝唯清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儘管按道理來說他可以回避謝唯清這個問題。但現在他在大街上,人多眼雜,沒辦法,他隻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當然是英明神武,仁慈寬厚。”“那作為聖上親生子嗣,六王爺個怎樣的人?”謝唯清又問了一句。禁軍頭領感到一陣心慌。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儘管在他眼中,這位六皇子就是以為不學無術的荒**王爺。“六王爺承聖上血脈,自然和聖上一樣,都是溫和仁愛之人。”“這位大人,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這個所謂的劉管家,肯定就不是我們六王爺的親信了呀。”謝唯清一臉認真地看著禁軍頭領,“都說什麼樣的主子找什麼樣的下人,我們六王爺是一個這麼賢能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親信?一定是這人假冒六王爺之名,到處作惡,反倒還辱沒了六王爺的名聲。說句大不敬的話,他甚至都有損聖上的威名。”“就算他真的是六王爺的親信,也是一個極為虛偽的人。一直用手段蒙蔽六王爺,自己卻在外麵作惡。”“你說這樣的人,就算你們禁軍不管,難道不該由我們普通百姓來出手嗎?”“不過沒想到你竟然站在這個冒牌貨這邊,難道說……”謝唯清盯著禁軍頭領,把禁軍頭領盯出了一身冷汗。“你和他其實是一夥的,你一直在幫他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禁軍頭領被謝唯清的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他吞吞口水,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逼問的緊張感。這個問題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無論怎樣,都會得罪人。要是還幫大胡子說話,肯定會被這個小子扣上大不敬的帽子。但要是對大胡子動手很有可能日後遭到六皇子的報複。禁軍頭領驚出了一腦門的汗,他在心裡將謝唯清罵了不知道有多少遍。這不是把他往刀尖上推嗎?“不過……”就在禁軍頭領著急的時候,謝唯清突然開口了。“雖然我有些懷疑你,但你畢竟是禁軍頭領,是聖上選出來的,我相信聖上識才任才的能力。所以,這位大人,你一定沒辜負聖上的信任吧?”“那是當然!”禁軍頭領趕緊答應下來。雖然他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好過多少,但比之前要好一點。不過他有些疑惑,謝唯清一開始都那麼說話了,怎麼還專門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既然如此,那這幾個賊人就交給大人你了,我相信您作為聖上的膀臂,一定能將這幾人繩之以法。”謝唯清收斂了鋒芒,臉上帶著謙和的笑容。禁軍頭領看謝唯清這個樣子,完全沒辦法把他和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人聯係在一起。禁軍頭領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這件事從一開始,根本就是這個人設下的局。“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會給百姓們一個交代。”禁軍頭領硬著頭皮回答,他現在也確實沒有彆的方式來打破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乾了這麼多年的禁軍,就從來沒遇見過這種事情。謝唯清笑著向禁軍頭領告了彆,帶著幾個女孩兒,在眾人的注視中離開了。“媽呀,今天可真是凶險。”古柔柔長舒一口氣,顯然剛才的情況讓她緊張得不行。當然,其他兩位女孩的情況也沒比古柔柔強多少,都是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謝公子,謝謝你今天為我解圍。”宋倚雲向謝唯清行了個禮,她的臉色會死有些蒼白,似乎還是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沒關係,舉手之勞罷了。”謝唯清笑笑,“不過宋小姐怎麼活出現在京城?還會被六王爺的手下為難?”“這說來話長。”宋倚雲歎了口氣,“我本來隻是來做生意,和六王爺有些事要談。沒想到談完事情之後,六王爺他心生歹意,我不從,他就派手下人一直追我到這裡。”“那宋小姐出來之前沒有帶隨行的侍衛嗎?你一個弱女子,還是帶個人出門比較方便吧?”“本來想著隻是談完生意就回去,也就沒帶護衛,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宋小姐不用再擔心,他們應該不會再為難你了。”“我看你現在似乎還不是很舒服,要我把張安叫過來,照顧你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