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清渾身的神經都在一瞬間繃緊了起來,可他的黑白劍還沒拿出來,胡風定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人呢?謝唯清一愣,胡風定的速度比剛才那個紋身男的速度還要快上很多,憑現在的謝唯清根本觀察不到他的行蹤。“謝唯清,你小心後麵!”白澤的聲音突然傳來,謝唯清下意識回頭望去,可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看見胡風定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這混蛋竟然來陰的……謝唯清感覺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起來,在他倒在地上的時候,他似乎還看見了胡風定的笑容。沒想到他算計了三百多年,現在竟然也輪到被彆人算計的地步……謝唯清還想掙紮一下,可眼皮還是不受控製地合在了一起。再說林姝月這邊,他們跑出宗門舊址之後,雖然遭到了引靈閣的人的追殺,但是那些人的實力都隻有玄階,並不算太強。林姝月他們甚至沒有動用陣法,解決了所有人。在曾齊解決掉最後一個引靈閣的殺手的時候,飛崖宗趕來的幫手也到了。除了幾個內門弟子,還有一位長老。“沈故長老。”見到了熟悉的長老,曾齊連忙迎了上去。“裡麵什麼情況?”沈故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裡麵有兩個地階和一個玄階巔峰,還有……”曾齊說著,看向了林姝月,“我們這邊的一位幫手。”“這幫手也是地階實力?”沈故皺了皺眉,能拖住兩個地階和玄階巔峰,肯定不是什麼凡人,曾齊什麼時候結識了這樣的高手?“呃……”曾齊一時有些語塞,“他是玄階。”“玄階?”沈故聽到愣了一下,腳下的步伐也快了很多,但儘管這樣,也絲毫不影響他責備身後的曾齊。“讓一個玄階去牽製兩個地階,你是怎麼想的?就算他是玄階巔峰,也絕對不是兩個地階的對手。”“曾齊,你讓我怎麼說你,我們飛崖宗好歹也是正道宗門,怎麼能獨留人家一個人乾這種事?這和讓他送死有什麼區彆?”沈故越說越生氣,後來乾脆就不說話了,隻是飛快地趕往地牢的方向。可到達地牢門口的時候,一行人都愣住了。剛才曾齊口中的兩個地階此時死狀淒慘,而那個玄階巔峰也沒有半點生氣。“都死了……”曾齊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謝唯清實力很強,但是這也有些離譜了。而且……曾齊環顧一周。謝唯清人呢?“相公……”林姝月看了一圈也沒能看見謝唯清的身影,她沒來由地感到有些慌亂。雖然謝唯清可能隻是暫時有事去了彆的地方,但她總有一種要很長時間見不到謝唯清的感覺。“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幫手呢?” 沈故也開始尋找謝唯清的蹤跡,“從那個玄階身上的傷可以看出來,你們的那個幫手應該是受傷了,最後一劍明顯氣息不穩。”“他傷得似乎不輕,看樣子應該跑不遠,人怎麼就不見了?”“沈長老!”在沈故疑惑的時候,在一旁四處搜尋的弟子從另一邊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你看這個。”弟子把那亮晶晶的東西交到沈故的手裡,沈故看著那個小物件,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弟子交給他的是一個圓圓的小勳章,上麵刻了一個胡字。這個東西彆人不認識很正常,但隻要是飛崖宗的人,就沒有不認識的。這是胡風定炫耀自己能力的標誌,隻要他到一個地方,他就會在那裡留下這樣一個小勳章。“這是胡風定的東西……”曾齊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找的那個幫手……有可能和胡風定一起離開嗎?”沈故在一旁試探著問了一句。曾齊回想起當時謝唯清大鬨飛崖宗,和胡風定互相撕逼的場景,實在想象不出謝唯清主動跟著胡風定離開的場景。更何況謝唯清還受著傷,怎麼可能還會和胡風定到彆的地方去?“我覺得他和胡風定的關係應該不太好。”曾齊的臉色更差了,他已經預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他十有八九是被胡風定帶走了。”沈故歎了口氣,“他可能是被胡風定盯上了,要不然胡風定也不能直接把他帶走……這可能是凶多吉少啊……”“凶多吉少?”站在一旁的林姝月聽到這幾個字直接呆住了,在聽到胡風定可能把謝唯清帶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已經很不安了。當聽見凶多吉少這個詞的時候,林姝月隻感覺眼前一片發黑。“謝夫人!”曾齊頓時意識到他和沈故有些失言了,他連忙上前,開始手足無措地向林姝月解釋,“我們,我們剛才隻是一個推測罷了,並不能說明什麼,謝唯清他實力那麼強,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曾齊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的解釋十分乾澀。胡風定是什麼人?是僅憑一人就能將宗門攪得雞犬不寧的散修敗類。他做事不擇手段,平日裡睚眥必報,謝唯清當初陰了他一次,胡封頂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四周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很沉寂,隻能聽見林姝月低低的啜泣聲。林搖月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自己的姐姐,她也不清楚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情感。她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可是,她明明是最希望謝唯清去死的人。謝唯清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脖子也疼的要死。他費力地睜開眼,眼前的場景已經不是飛崖宗的宗門舊址了。他看了眼自己的身上,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看來是他的丹藥的功效。“喲,醒了?”這個時候,胡風定推門而入,他手裡端了個碗,嘴裡還嚼著什麼東西,正笑眯眯地看向謝唯清。“托你的福。”謝唯清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他試著催動體內的魔氣和靈氣,果不其然,筋脈已經被胡風定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