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謝唯清有些意外地看向胡風定,誰能想到現在在這裡感歎人生的人,在前一段時間還是天天要和彆人拚命,每天想的都是算計的叛逆散修。“那是你不了解我。”胡風定冷哼了一聲,然後目光落在了一旁忙著乾活的老婦人身上,“要是我師姐是普通人的話,現在會不會也會這麼乾活。”“誰知道呢?”謝唯清並不想深究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他現在在想,他的這張和空明極為相似的臉,會不會給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帶來什麼麻煩。或者,這張臉也能給他拉攏到一些不屬於他的人脈,反倒是有利於他。“哎。”胡風定突然往謝唯清身邊靠了靠,輕輕戳了一下謝唯清。“等你把你師父救出來之後,你打算乾什麼?”“我?”謝唯清愣了一下,說實話,他還真沒認證地想過這個問題。但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回純陽宗看一看,他想知道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宗門成了什麼樣子,楚浩有沒有幫他把宗門打理好。“你怎麼不說話呀?”胡風定又問了一遍,謝唯清才從神遊中緩過來。“我……不知道。”謝唯清搖了搖頭,“走一步算一步,不能對未來寄予太高的期望,要不然反差感會讓你很難受的。”“還真是冷靜。”胡風定歎了口氣,“看來比起你這樣的百年老人,我還差不少。”“你都知道了?”“猜的差不多了,你和這具身體實在太不相稱了。”胡風定笑了笑,但是看向謝唯清的眼神中早就沒了殺機。謝唯清三人就這樣在廣場上曬著太陽,等著孫煜心休息完,他們就繼續出發。可這樣的平靜時光並沒能持續太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村口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雜亂的腳步聲。怎麼回事?謝唯清三人是一下子彈了起來,剛才還在乾活的老婦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神中滿是驚恐和無措。“這發生什麼了?”謝唯清和胡風定麵麵相覷,愣了一會兒,兩人便向**的方向衝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身後的孫煜心先彆出去。沒跑幾步,謝唯清就看見一大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在村子裡橫衝直撞起來,他們絲毫不顧及村民的死活,有的馬的後麵,還栓了幾個人。謝唯清看那幾個人覺得有些眼熟,都是剛才和他們見過麵的村民。“哦?”看見謝唯清和胡風定擋在了自己的麵洽,坐在馬背上為首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這個小地方竟然還有有修為的人?還真是罕見。”“你是什麼人?”謝唯清麵色不善地看向麵前的男人,這些村民怎麼說也是有恩與他。而且這些人身上穿的是宗門的製服,不論是正道宗門還是魔修,隻要傷害到了無辜百姓,他們就已經不配稱之為人了。 “我們是什麼人?你們連我們都不認識?”中年男人像是嘲笑一樣,極為輕蔑地看向謝唯清和胡風定,“不過你們也沒有知道的必要,反正都是早晚要死的人。”謝唯清皺了皺眉,隻可惜他不能讀心,要不然非得知道這人是來乾什麼的。中年男人揮了揮手,身後就出現了兩個穿著黑鬥篷的壯漢,向著謝唯清和胡風定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從另一個方向跑來了一個頭發花白,步履蹣跚的老人。老人氣喘籲籲地來到那中年男人的馬前,話還沒開始說,就直接一下子跪了下去。這把謝唯清和胡風定都看楞了,哪有一聲不吭就給彆人跪下的道理?但那中年男子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波動,仿佛一個老者給他跪下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這老頭是乾什麼?要是不說出什麼重要的事,還耽誤了我的時間,我可不輕饒你。”中年男子極為不屑地看了老者一眼,仿佛他看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隻微不足道的牲畜。“這位仙師,你您抓走我們村子的人也就這樣了,畢竟我們是歸宗門管著的。但是這兩個年輕人不是呀,他們隻是路過這裡,來我們這裡休息一下。您要是把他們抓走了,這不是壞了規矩了?”老者聲音顫抖地跟麵前的男人求情,哪怕這個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所以說,你這是求情了?”坐在大馬上的中年男人玩味地笑了笑,仿佛折磨彆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對。”老者伏在地上,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就因此惹惱了這幾個人。胡風定皺著眉看著這幾人,心裡開始盤算自己和謝唯清兩個人的話,該如何對付這一群的宗門弟子。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待在身邊的謝唯清,竟然直接衝了出去,將地上的老者直接扶了起來。這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因為無論怎麼想,這個時候服軟是再合適不過的方法了。“謝唯清你乾什麼?”胡風定直接吃了一驚,他想把謝唯清拉回來,但是謝唯清就是一動不動,還麵無表情地盯著坐在馬上的那個中年男人。“你這樣有些過分了吧?”謝唯清看著中年男人,雖然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是胡風定還是能看出來,謝唯清這是生氣了。“謝唯清你彆說了!我們打不過!”胡風定小聲在謝唯清耳邊嘟囔,但是謝唯清就像是沒聽見一樣,還是瞪著中年男人。胡風定可以說是欲哭無淚,他也算認識了謝唯清挺長時間了,知道謝唯清是個做事謹慎冷靜的人,怎麼這個時候就突然犯軸了?“你這是……”中年男人也愣了一下,但眼神很快就變得冰冷起來,“在質問我?”“不然呢。”謝唯清還是一樣的態度,儘管身後的老者也一直勸他不要再說了,但是謝唯清根本就是充耳不聞。看他身上的那氣勢,仿佛隨時都要和麵前的中年男人打上一架。